腦袋很昏沉,陳小川渾渾噩噩間,好似做了一場噩夢。


    “爹,爹,他醒了他醒了!”


    嚐試著睜開疲倦之極的雙眼,頭頂頓時傳來一道驚喜不已的少女嗓音,一路唿喊著漸行漸遠。


    “我這是被人救了?”


    陳小川還沒來得及多想,倒是有個聲音在腦海之內響起,分明是一道蒼老嘶啞的男子嗓音,似曾相識。


    震驚,一片震驚。


    陳小川隻覺頭皮發麻,迴憶起昏迷之前的畫麵,依然定格在了那成千上萬的骷髏魔物朝自己洶湧而來 。


    隨即他見到了腦海深處那本金光閃閃的煉神經秘籍,被萬千道黑色煙霧所襲擊。


    最後的最後,那煉神經的封麵,緩緩打開了,整個識海世界,陷入一片白茫茫……


    飛速鎮定下來,陳小川想要睜開眼睛,朝外界看去,總得先搞清楚自己是在何處。


    可就在這時, 他的視線一變,昏沉之中透出一縷天光,隨即有道血跡斑斑的手掌遮擋在了眼前。


    陳小川再度震驚了,這,這分明是一個少年人的手掌!


    “不對,這副身體不是由我在掌控,我……是在陳摶老祖的記憶碎片裏!”


    視野之內,出現了一座低矮黃泥土屋,牆上露出了斑駁的泥塊,不少地方的黃泥已經脫落,露出了牆內摻雜的竹片茅草來。


    在視線右側,則是掛著蓑衣短刀等物件,而在牆角,則是立著一把木弓,旁邊還散落著好幾個獸夾。


    很明顯,這是一家獵戶的屋子。


    而且看那紙窗的式樣,分明是古代建築才有的模樣啊。


    陳小川此刻從震驚之中慢慢鎮定下來,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進入了陳摶老祖的記憶碎片裏,或者說……他的神識,如同那些黑色煙霧一樣,被腦海內那本金光閃閃的煉神經秘籍,給吸了進去。


    “居然是一個道童……師傅被衙役打死,重傷逃命 ,讓我的一縷殘魄奪舍了……”


    那個蒼老疲倦的嗓音繼續在腦海內說著。


    陳小川此刻全然明白過來,這聲音,便是在那太荒仙界身死道消,然後一縷殘魄穿越到了地球,附身在這具少年人身體之內的陳摶老祖!


    而這腦海內的嗓音,應該便是陳摶老祖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種感覺,實在是古怪至極,就好似在玩一場第一人稱視角的對話遊戲。


    “小兄弟,你終於醒了。”


    就在這時,視野之內的房門外,傳來一道洪亮的男人嗓音,隨即一道高大魁梧的男子身影走了進來。


    陳小川的視線裏,頓時出現了一張滿是胡渣的黑瘦臉龐。


    “小兄弟你莫怕,我是陳家村的獵戶,這裏是陳家村,家裏就我和我女兒阿繡。”


    那名胡茬大漢穿著一身土布衣裳,腰間係著條毛茸茸的獸皮,像是在表明他的身份。


    “你怎麽一個人跑到山上去了,要不是我上山去收夾子,你差點就被狼給叼去了呢!”


    胡茬大漢頗為驚奇的問道。


    “不能透露實情,這道童的師傅交不起人頭稅,已經被衙役打死,自己也在被衙役追捕……”


    腦海內,陳摶老祖的蒼老嗓音又響起,聽得陳小川臉色古怪至極。


    “大叔,我是來十方縣投奔親戚的,哪知道半路走迷了路,又遇上了山賊,慌慌張張就跑到了山上去……”


    就在這時,一個明顯有些青澀的少年嗓音響起,陳小川已經見怪不怪,知道這嗓音,便是此刻這視野的主人,那名被陳摶老祖奪舍的少年道童所發出的。


    “小兄弟,那你真是還挺倒黴的。”


    胡茬大漢頗為憐憫的打量過來,隨即搖搖頭道:“你傷得很重,先在我家養傷吧,我要去山上打獵了,就讓阿繡照顧你。”


    說完,他扭頭朝角落裏喊道:“阿繡,阿繡你過來,怎麽還害羞了呢。”


    “誒。”


    一個脆生生的少女嗓音響起,隨即一道少女身影闖入了視野之內。


    那是個十五歲左右的農家少女,雖然一身的土布衣服,依然難以掩蓋她的天生麗質。


    或許是生長在獵戶家的關係,少女顯然自幼不缺肉食,明顯要比普通的女孩更為高挑,發育得更為健全。


    小小年紀,便那衣衫下的兩道峰巒便已初具規模,更兼柳腰長腿,分明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我,我叫阿繡,你餓不餓呀?”


    名叫阿繡的少女羞澀的笑了笑,白皙的臉頰上泛起兩個透著紅暈的小酒窩,鼓起勇氣問道。


    “這具道童的身體殘破不堪,得留下來,養好傷勢,再做打算。”


    陳摶老祖暗暗想著,隨即用著道童的青澀嗓音嘶啞道:“謝謝陳大叔,謝謝阿繡姐姐,等我養好了傷,就去找我那親戚收留。”


    “嗐,先別說那些了,你快躺著罷,讓阿繡給你盛一碗肉粥來。”


    陳老漢擺擺手,阿繡則是高興的點點頭,頗為歡喜的出了屋門,不多時就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粥過來。


    她紅著臉坐在床頭,芊芊素手拾起瓷勺,一口一口親自喂來。


    “謝謝阿繡姐姐。”


    這具身體的靈魂,畢竟是活了幾百歲的陳摶老祖,自然不會如同普通的少年人那般羞澀。


    他大大方方的注視著少女阿繡的雙眼,目光明亮至極,看得阿繡慌亂垂頭,嗔怪道:“你亂看什麽?”


    “阿繡姐姐莫怪,實在是你長得太好看了。”


    畢竟是要留在這獵戶陳老漢家裏養傷,此刻成為少年道童的陳摶,自然要和阿繡還有陳老漢搞好關係。


    他半開玩笑,半是感激的說著,卻是忘記這個世界並非自己所處的太荒仙教,禮教法規對於男女大妨,那可是極其嚴厲的。


    若非阿繡出生於獵戶之家,並不是很在意這些。


    就憑剛才道童那句頗有調戲性質的話語,一些注重禮節的大戶人家,非得把道童亂棍打出,然後逼迫阿繡自盡來證明清白節操。


    這並非是古人太過殘忍,而是當時的社會普遍現象,諸如未出閣的女子與別的男人,哪怕隻是互相碰了碰手,便隻剩下兩個選擇。


    要麽砍掉那隻手以證清白,要麽就直接自盡,免得玷汙了家宅門風。


    當然,阿繡是獵戶之家的閨女,而這個少年道童的年紀並不很大,那句調戲之語帶來的印象,倒也不是那麽大。


    可阿繡依然被氣哭了,將碗朝床頭一放,掩麵跑出了房門外。


    “……看來得注意言辭,不能讓別人產生懷疑。”


    陳摶默默想著,倒是有點愧疚,費力的端過來那碗熱氣騰騰的肉粥,顧不得滾燙,小口小口的喝得極香。


    這肉粥加了一些風幹的野兔肉,味道頗為不錯,陳小川本來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在感受這一切,可此時竟是身不由己的覺得口齒生香,小腹一片溫暖。


    好似他真的喝了那一碗肉粥一樣。


    “看來這記憶碎片,不僅僅是將千年之前陳摶老祖的所看所想保留了下來,還有他的感受與情緒。”


    陳小川微微皺眉思索著,若是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得將陳摶老祖的生活經曆,統統都感同身受一遍?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昏迷下去,誰知道還得在記憶碎片裏經曆多久啊?”


    他有點急了,眼下自己應該還在那萬骨枯塚之內,都不知道得救沒有。


    若是一直昏迷下去,豈不是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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