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成南竟然是女人——


    成南竟然是女人——


    成北抱著成南迴到住處,他小心地放下他趴在床榻上。


    手輕輕一劃,成南背後的衣衫破了開來,成南發出一聲低喘,背後火辣辣的疼。


    早有仆人送上熱水,成北用被子掩住成南的身子,轉身接過,爾後關上門。


    他走迴床前,輕輕地為成南除去衣裳,當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時,成北別過了臉,爾後沉了唿吸這才迴過頭,為他拭去血水。


    “知道王爺為什麽要罰你麽?”他一邊上藥,一邊和成南說話,這可以緩解他的疼痛。


    成南苦澀一笑:“知道,因為我看了淺淺的身子。”


    成北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知道了,為什麽不問?”


    成南迴過頭,想看他,成北製止了他,“有話說便是,別再弄傷了自己。”語氣裏有著難掩的心疼。


    良久,成南才輕輕地說:“我看見了淺淺的身子,她和我是一樣的,哥,我——是不是女人?”


    成北的動作頓了一下,爾後才淡淡地道:“如果你是男子,你以為,王爺今日會讓你活命麽?”


    一句話足已迴答成南的問題了,成南的眼前模糊了,方才那麽痛她都沒有哭,現在竟然有了脆弱的感覺,他抹了一把臉,“你早就知道?”


    所以,成北從不和他一起洗澡,也不讓他和別的男人一起,甚至不讓他去些煙花場所。


    怕被他發現吧!


    “如果,我不曾發現,是不是就這樣當男人一輩子?”成南有些自嘲地說著,“其實當男人也不錯,如果沒有每個月那幾天,那便是更好了。”


    成北不說話,隻是輕歎了一口氣。


    成家世代為皇家服務,是男是女已經不重要了,當初他們被先先皇內定為王爺的貼身侍衛,就已經注定了成南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是女人這一事實。


    成南倒是不在意,趴著,若有所思,要不是背上疼得厲害,他真想跳起來大笑幾聲——


    真是太搞笑了,他竟然是女人!


    淺淺迴到房裏,想起之前受傷時皇甫夜給她用的藥,她急忙地找了出來,用手緊緊地抓著,開了門出去。


    錦兒神色黯然地站在門邊提醒著,“小姐,吉時就快到了。”


    淺淺有些歉疚,她拉了拉錦兒的手,“我去去就來,你放心,我不會再走了。”


    依著皇甫夜方才那狠勁兒,她敢再走,成南的命準沒了。


    她衝到成南的房門口,心突突地跳著,臉上也因為劇烈地跑動而紅紅的。


    捏著玉瓶,她有些猶豫,想了好半天還是推了門。


    成南的房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了,而這一看,淺淺驚呆了。


    純白色的床床幔間,趴著一個——女人?


    那背部優美的曲線騙不了人,那確確實實地是一個女人。


    淺淺幾乎忘了唿吸,她緩緩走過去,輕輕坐在床沿,手抖著,遲遲沒有落到床上人的身上,但眼裏已經淚意模糊了——


    那麽美的身子,變得血肉模糊的,她是個姑娘啊!


    這時,本來淺睡過去的成南驚醒了(從此以後,得稱‘她’了),她抬眼看著淺淺,聲音有些嘶啞:“沒有能幫到你。”


    淺淺想說話,但是一下子哽咽了,她不能克製自己的情緒,好半天才仰了仰頭,拚命地抑住自己的淚意。


    “成南,你怎麽這麽傻啊!你是個女孩兒,明明知道後果,為什麽還要幫我,早知道…我不會求你的…”淺淺還是哭了。


    成南勉強地扯起一抹笑,“我是什麽女孩啊!你看過這麽不男不女的女孩子嗎?”


    淺淺看著她的臉,抿了抿唇:“我覺得你很美啊!”


    成南笑著,扯動了背後的傷,她呻吟了一聲,然後苦笑著,“這個時候你還開我玩笑!”


    淺淺低語了一句:“本來就是嘛!”


    她頓了一下,“我來幫你上藥吧!這藥用了不會留疤痕的。”


    成南看了看,“是王爺的吧!”其實她是不怎麽在乎會不會留疤痕這迴事的,但是看淺淺快哭了,作默不作聲地任著她抹藥,藥上去後並沒有很疼,還有些清清涼涼的感覺。


    成南向來樂觀,她忽然衝著淺淺道,“我們都挨過王爺的責打,看來,王爺身邊的女人真是不好當——就連我這個假男人,剛知道自己的性別就立刻挨了打!”


    淺淺也歎了口氣,“你們這個王府啊!我以為是女人的偏偏是個男人,而本來是個男人的,卻突然變迴了女人!”


    她搖了搖頭,很是無奈,也沒有多留,就徑自離去了。


    迴到房裏的時候,竟見著皇甫夜坐在桌邊,身上一襲正紅色,正在悠閑地品著茶。


    她走過去,站在他麵前,一把奪走他手裏的杯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成南是女人?”


    皇甫夜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一會兒,然後放下手,伸手撣了撣袍服,鳳眸有些冷地注視著她,淺淺跟著又問了一句:“是不是?”


    “是。”這次,他很幹脆地迴答了。


    淺淺呆住了,他竟然知道!


    她以為他不會知道的,問他隻是為了一個心安,震驚之下,她喃喃地說:“你竟然下得了手……”


    忽然她就像瘋了一樣,把手裏的茶手猛地潑到他的臉上,厲聲道:“你知道她是女孩還下這樣重的手,你不是人,是畜生!”


    皇甫夜被潑了一臉的手,他仍坐著,隻是一雙眼瞪著她,淺淺也不怕了,挺起胸,臉上怒火中燒:“你不是喜歡打女人嗎?你打我呀,打我呀?”


    她湊過臉去,一個勁兒地往他麵前靠。


    皇甫夜臉色變得鐵青著,一把捏住她的小臉,“你知道本王不會打你!但再逼我的話,本王也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麽事情!”


    淺淺大眼對著他,兩人的眸子很近,近到可以直接感覺到對方的怒火,她咬著牙,“皇甫夜,你不要以為可以逼得了我!”


    他站了起來,淺淺不由自主地退後,他很高,她很快就感覺到雙方氣勢上懸疏,但她的下巴還在人家的手裏,一時間很是狼狽。


    “你放開我!”她掙紮著,但他的力道沒有減,反而更加用力了,淺淺疼得厲害。


    他忽然彎下腰,冰涼的唇瓣觸到她的唇上,貼著她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時間到了。”


    淺淺呆了呆,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直起身子,牽上她的手往外走,


    淺淺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要成親了麽?


    她不要!


    用另一隻手拖住自己的手,還用腳勾住門,死也不肯跟他走。


    他微微使了些力,淺淺滿臉蒼白著,感覺手都快斷了,腳也疼得厲害。


    兩人僵持著,皇甫夜仍是對她保留了幾分溫柔,沒有再逼迫她,而是輕輕地鬆開了手。


    淺淺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得他喚了一聲:“來人。”


    這次,是成北應聲出來。


    “把成南帶到喜堂上。”皇甫夜雖然話是對著成北說的,但一雙眼卻緊盯著淺淺,不放過她任何的表情,“如果你不想讓成南活下去的話,本王不介意婚事取消!”他冰冷地說著。


    成北愣住了,脫口而出:“王爺,這…”


    皇甫夜這才給了他一個正眼:“在本王的眼裏,成家的人沒有男女之分,背叛了本王就會受到懲罰,她是生是死,全在雲淺淺了。”


    成北沉默了一會子,看了一眼淺淺,淺淺小臉蒼白著,嘴唇抖了兩抖,終究還是鬆了口:“我成親就是。”說完,兩行淚水就那麽流下來了。


    為什麽他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需要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彼此。


    成北鬆了口氣,成南實在不宜搬來搬去,感激之下,他不由得對淺淺道了聲謝。


    皇甫夜冷哼了一聲,睨著成北,“本王說了她不用去了麽?”


    不做狠點,這丫頭還不知道給他搞出什麽事來。


    今晚,他不會允許任何意外發生了。


    淺淺看著他堅定的表情,忍不住罵了一句:“小人!”


    而他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爾後對著成北道:“還不快去!”


    成北雖心有不願,但也隻得去了。


    皇甫夜伸出手,淺淺看了他半天,最後仍是把手放進他的大掌裏——


    他表情淡淡地牽著她,緩步走進喜堂。


    裏麵已經是紅燭高照,還是滿眼的紅,隻是沒有什麽觀禮的人,大多隻是府裏的仆人,而喜婆不是上次那個了。


    “淺淺,上次用過的東西不吉利,所以本王都不用了。”有次,他如是說著。


    淺淺當時就迴:“那你該換了我。”


    那次,他抱著她,吻了她長時間,直到她全身青紫才肯放下,他抵著她的頭,氣喘著道:“以後不許再說這話了。”那時候,她真的就差一點原諒他了。


    淺淺靜靜地站著,身後傳來一些動靜,迴過頭,是成南狼狽地被人扶著進來。


    她們互望著,除了苦笑,找不到別的情緒。


    成南的額頭上全是汗,淺淺知道她疼得厲害,心裏對皇甫夜的怨恨就更厲害了。


    而他則用一手貼著她的臉,輕輕地讓她轉過來,麵對他。


    他勾起唇角,“你該看著本王!”


    淺淺麵色清冷,一襲嫁衣在地上拖得長長的,加上青絲及腰,恍然看去,竟有了一絲仙氣。


    此時的淺淺和他剛認識時外貌差了許多,總覺得清瘦了許多,氣質上也越發地冷清了起來,可以說是美了很多,但他說不出來是愛與不愛,總覺得不一樣了。


    皇甫夜沒有讓她覆上珠簾,就這麽像個紅衣仙子般嫁與他。


    他也沒有用紅綢結起的繩子,就那麽牽著她,準備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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