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不敢高攀王爺


    雲淺淺一下子就泄了氣,這些天來,她也想明白了,皇甫夜日日上朝,分明沒有什麽病


    但卻不見無缺派人來接她,看來,他是忘了她了!


    心裏想著,麵上不禁有些黯然——在這裏,竟連一個知心人都沒有,還整日受這牢頭的氣,越想越傷心,大眼不由得凝聚了些水氣,又不想在他麵前哭,便別過臉去,不看他。


    小家夥生氣了呢!皇甫夜目光柔柔地看著她精致的小下巴,她知不知道,她一生氣,下巴就繃得死緊的,更加激發了他欺負的欲望。


    他搖了搖頭,失笑,他是著了什麽魔?除了國事,現在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和她呆在一起,享受著逗弄她的樂趣。


    他抻出手,輕觸她的小臉,“生氣了?”


    雲淺淺再別過一些,就是不想理他,他揭開了她心裏隱藏的痛,現在,就是不想理他。


    皇甫夜笑看她鬧別扭的樣子,輕咳一聲,才帶笑道:“其實,無缺是問起你的!”


    她一下子迴過頭來,拉著他的袖袍,急急道:“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讓我迴宮?”


    “就那麽急著迴宮嗎?住在這裏不好嗎?”皇甫夜乍聞她的話,心裏生出一種不悅來,他給好吃好喝的,她竟然還想走!


    雲淺淺詭異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是在挽留她嗎?不是恨她嗎?咦?


    她低頭一看,心頭炸開了鍋!


    什麽時候,他們這般親呢來著——他的一條大腿橫在榻間,另一條腿自然放在榻下,因為個子高的原因,伸得老遠的,而她,就盤著腿坐在他兩腿之間,仰著頭和他說話。


    他們,他們也靠得太近了些吧!近到她能感覺到他的鼻息,熱熱的,麻麻的,那種燥熱感又來了。


    雲淺淺猛然退後,雙手擋在身前,胡亂說著:“皇甫夜,你離我遠點!”


    她說完,聽他好半天都沒有吭聲,不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複雜,但是可以看得出是相當不悅的,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冰冷的氣息。


    她又得罪他了嗎?


    呐呐地,雲淺淺小心地說:“你不會是生氣了?”


    皇甫夜瞪著她,陰陰地反問:“你說呢?”他生下便是天之驕子,何時被人這般拒絕了,要是尋常女子,早就抓住機會親近了!


    他的心裏震了震,他,是不是一直在等她這麽做?為何他不排斥雲淺淺的親近?


    他的前半輩子,除了至親,那麽隻有一個女子能近他的身,現在,雲淺淺輕易便做到了!


    隻是,她竟然還嫌棄他!


    心下冷了幾分,也懶得理會心裏那異樣的感覺,徑自下了榻,往內室走去,寬大的青色袍服拖在身後,俊逸非凡,卻也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寂寞!


    也許,等藥采好了,就讓她迴宮吧!


    他本就不是歡快的人,留著她也是無用。


    不知道為什麽,雲淺淺看著他的背影,竟生出幾分心疼來,想也沒有想的,便跟了過去,欺欺艾艾地喚了一聲:“皇甫夜!”


    他頓住步子,但沒有迴過身子,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是本王內室,男女有別,雲太醫還是止步吧!”


    雲淺淺愣了一下,爾後便徹底地爆發了,小步子快跑到他麵前,伸出手指就是一陣亂戳,小嘴也不饒人,“你還知道男女有別啊!當初是誰硬是脫了我的衣服要換藥,是誰明明在洗澡,硬把我拉下水,是誰抱著我啃的,你說,皇甫夜!”


    一口氣說完,她有些氣喘,胸口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用力太猛而劇烈地起伏著。


    鳳眸淡淡地掃了她胸前一眼,有瞬間的火花,但很快便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他站到了窗前,外麵天色已暗,風透過窗棱吹起他絲絲發絲,加上飄逸的衣袍,遠遠望去,宛若臨風玉樹。


    不知怎麽的,雲淺淺現在很緊張,她放在素袖下的手緩緩收緊,像是在等什麽重要的宣判一樣仰望著他的背影。


    久久的,他才輕問:“那麽,你是要本王負責嗎?”那語氣裏,可是還透著一絲的嘲諷。


    他是覺得她配不上他吧!再說,她什麽時候說過要他負責的話的,她隻是受不了他陰晴不定的脾氣而已。


    雲淺淺忍住到了眼眶的霧氣,倔強道:“我不敢高攀王爺!”


    說這話的時候,可有一絲苦澀,其實她從來沒有想過和他有什麽,隻是,他這般高傲,她覺得受了侮辱了。


    仿若在他的心裏,她是一個可以任意狎玩的女子。


    “混蛋!”她突然低咒了一聲,跑了出去!


    去你的皇甫夜,去你的負責,我雲淺淺又不是沒有了男人不能活!


    她跑開後,皇甫夜緩緩迴過頭來,望著她遠去,她的手背胡亂地抹著眼,是哭了嗎?


    唇角逸出一絲苦笑,女人,是他最不想沾染的,什麽時候,雲淺淺竟然能這般走進他的心裏!


    寬袍下的手捏緊了些,雲淺淺,明日過後,我們的帳一筆勾銷吧!


    次日午後,雲淺淺獨自背著藥框,向府裏的仆人問了路便獨自一人去後山了。


    陽光斑斑點點地撒在山林間,雲淺淺慢慢地走著,找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遍地都是’的龍舌草。


    皇甫夜騙她的吧?哪裏有啊?她泄氣地拿著小鏟子,狠狠地插在泥土裏,然後一咬牙,再次背上藥框往山上走去。


    汗水慢慢濕了衣衫,反正也沒有別人,她索性脫了外衫,涼快多了。


    走至一處徒壁處,她抬眼望去,大概有兩米多高,心裏有些發毛,但想起皇甫夜那冷漠的表情,身子裏便似注入了一股助力般,她慢慢地挖一些小坑,上去一點就挖一點,這樣,耗了半個時辰,總算上去了。


    雲淺淺擦擦汗,目光不經意地投向某處,便被吸引住了。


    天,那是龍舌草,好多好多。


    她欣喜若狂地跑過去,徑自挖了起來,一會兒,小藥框放滿了,她想多挖一些,但手卻不由自主地頓住了。


    她要這些幹什麽?就讓皇甫夜那個死男人補死,最好夜夜笙歌,死在女人的床。上最好!


    心裏想著,也就站起了身子,準備下山,才走一步,身子一沉,一種疾速的風從耳邊響著,天!她掉到坑裏了!


    身子撲地一聲掉在地上,卻不怎麽疼,她伸手抹了一把泥,還是濕潤的。


    雲淺淺抬頭望著上麵,不禁哀嚎一聲,天哪,大約有五米高,她就是神仙也飛不出去啊!


    也放棄了掙紮,等吧!


    也不知道皇甫夜會不會想起她來!想到這裏,心裏又是一陣心灰意冷,平日裏,有時兩三天才見著一次,要是兩三天後他才想起她,她不餓死也凍死了。


    雲淺淺索性坐了下來,閉上眼睛,對著各路神靈祈禱,一會兒,從遠處響起了聲音。


    咦,古代的神仙特別靈!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正準備扯開嗓子大叫,然後便皺起眉頭,這聲音怎麽越聽越不對勁啊——轟隆轟隆的,像是雷聲!


    啊!不會這麽倒黴吧!她仰望著天空,那鬥大的雨點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臉上,有些疼!


    雲淺淺大叫一聲,連忙跑到洞的邊上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身子。


    雨,越下越大了,在她的腳下,積了一小灘泥水,浸濕了她的鞋子,方才不覺得,現在她才感覺到腳底一陣鑽心的疼,那是水泡破了的疼痛。


    雲淺淺苦著臉,小小的身子不停地顫著,方才貪涼,她的衣服放在一邊,現在,冷得直打哆嗦。


    慢慢的,她的身子凍僵了,動一下都困難,可是那雨還是不留情地丟在她的身上,心,冷得無以複加。


    突然,一聲聲絲絲的聲音響起,她警覺地抬起頭,然後身子不由得一顫——那是蛇!


    不是一條,而是一群!


    鮮紅的蛇身,三角形的頭高高昂起,雲淺淺一看便知道是有毒的,她伸手從衣服裏摸出一包粉末來,倒在身子四周,奇異地,那些蛇身子一縮,紛紛退了開去,但卻沒有放棄,一雙雙眼還死死地盯著雲淺淺。


    雲淺淺看了看天,還是灰蒙蒙的,這雨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她心知時間長了,雨水會稀釋驅蛇藥的藥力,到時,她恐怕小命不保。


    她微閉起眼,眉睫輕顫,想不到到了古代,才這一會,小命便沒有了,想想真是不甘心。


    隻是,她沒有能力改變一切,如果可以,她寧可不去度假,不去住那家酒店。


    她輕閉著眼,實則是害怕看那些蛇可怕的眼睛,半個時辰後,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她知道是蛇王發出了進攻的暗號,小手抓緊了後麵的土壁,手指甲深深地陷了進去……


    ——皇甫夜的轎子落到了中庭,下人立刻上前打了紙傘,江喜跟在後麵,一行人勿勿地行至寄暢院。


    江喜為他淨了臉,感歎著,“王爺,這雨真大啊!好幾年沒有見過了。”


    皇甫夜臉色有些緊繃著,江喜知王爺是今日在宮裏,明妃借著雨大強留王爺一事而不大高興,也就道:“王爺不值為這小事而惱。”


    皇甫夜緩和了一下神色,喝了一口熱茶才道:“本王不是惱,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變得如此——不堪!”


    江喜心知方才發生了何事,但也假裝不知情,這皇家事,還是少摻和為好,不然哪天腦袋不在自己身上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皇甫夜脫去披風,隨口問著:“雲淺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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