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是屬貓的


    一到王府,就見皇甫夜的首席貼身太監江喜站在門口,雲淺淺皮笑肉不笑地問:“你們王爺呢?”


    “王爺病著呢!”江喜看了一眼雲淺淺手裏提著的大包小包,哼了一聲,“王爺說是被母狗氣的。”


    雲淺淺一聽,這不指著罵她呢!


    心裏氣著,臉上卻笑靨如花:“敢情你們王爺喜歡和母狗交流啊!”


    說是交流還是客氣的,要她說,是交配!


    江喜嘴角抽動了一下,也沒有和她計較,指揮下人幫她拿行李,“雲太醫,請吧!”


    雲淺淺跟著他來到主屋後麵的一處宅子,這裏一弄四進,每進都有八間—她怎麽瞅著像是下人住的地兒啊!


    “雲太醫這段日子就住在這裏吧!”江喜讓人離開,帶著雲淺淺進了一間屋裏。


    “怎麽這麽黑?連個窗戶也沒有!”雲淺淺走在前麵,她迴頭問江喜,卻不見他的人影,倒是門被吱呀一聲關上了。


    真古怪!雲淺淺想著點個燈吧!


    她摸索著,想找個燭火什麽的,手一摸,怎麽有毛茸茸的東西?


    定睛一看,媽呀!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她吞了一口口水,“你是什麽東西?”


    ‘東西’嘶吼一聲“嗷”!


    天,是老虎!


    雲淺淺嚇得屁滾尿流,嬌小的身子開始在屋子裏上下竄動,口裏亂嚷嚷著,“虎大哥,我們無怨無仇,我隻是路過,沒有想搶你的地盤,你要吃,就吃皇甫夜吧!他肉嫩人又長得美,比你那虎婆娘還要美三分…”


    她感覺到不對勁,咦,怎麽沒有追上來?


    可是黑暗中,又看不到東西,隻聽得見一聲聲短促的唿吸聲——看來,它也讚成她的話!


    雲淺淺輕手輕腳地朝著綠綠的眼接近,手一揚,一個細細的東西捏在手裏,“虎大哥,我是屬貓的,算起來,我們三百年前是一家,是不是?”


    綠眼沒有再動了,她屏住唿吸走了過去,閉著眼,用力一紮…


    啊!成功了!


    隻聽得一聲悶哼聲,一個大大的東西落地了。


    麻醉針果然好用!


    雲淺淺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是冷汗,她飛快地衝到門邊,打開門就想走,但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隻見一隻全身都是純銀色的猛虎四肢都被鐵鏈鎖著,甚至虎嘴也用專用的鐵器封著。


    死皇甫夜,竟然這樣嚇她!


    哼,姑娘我還住下了!


    她一甩包袱,大刺刺地走到紙老虎的麵前,撳了掀它的繚牙,又戳戳它的腦袋:“哎,以後,咱們就算同居了!”


    門口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抬起一看,又是江喜。


    “王爺請雲太醫前去。”聲音細細的,倒底是太監,說話也有幾分風情。


    雲淺淺一整精神,感覺自己渾身的戰鬥細胞都活了過來。


    可是,到了皇甫夜住的寄暢苑,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


    鶯歌燕舞,嬌聲軟語,坐在正中央的皇甫夜左右各摟著一個絕色美人,一張邪魅的麵孔睨著她,帶著淡淡的嘲弄還有一絲——挑釁!


    雲淺淺看他坐在那裏,左摟右抱的,哪有半分病容!


    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一手撈起裙擺,衝了過去,用力拉開其中一個美貌的女子,伸出一指不客氣地戳著他的胸膛,嗯——好硬,像是鋼錢上包著絲絨一樣…看不出他長得妖孽,身材卻這般有看頭!


    不行,她怎麽能被他的男色所引?


    於是小臉一板,語氣很衝:“王爺有力氣白日渲淫,看來病已經好了,那我便迴宮了。”


    此話一出,本來熱鬧的大廳便一下子沒有了聲音,紛紛不安地看著自家王爺。


    白日渲淫?她也真敢說!


    果然,皇甫夜的臉黑了一半,他輕輕推開懷裏的另一個女人,瞪著雲淺淺:“你給我過來。”


    雲大姑娘終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小心地挪著自己的步子——進兩步,退三步,就是不肯過去。


    皇甫夜眼神一暗,大手一撈,她小小的身子便落到了他的魔掌裏。


    “下去。”某王一聲令下。


    雲淺淺幹笑著,“我這就走,不送了啊!”無奈後麵衣領被人抓著,走也走不成,加上被騰空的身子上四肢亂揮,倒是像隻精力十足的——烏龜,樣子十分可笑。


    沒有人理會她,眾人默默地退了下去,她亂嚷嚷:“別走啊!”她才不要和他單獨在一起,


    皇甫夜把她拎到麵前,和她漆黑的眼相對,嘴角噙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臉越靠越近,甚至於他噴出來的熱氣全數都散在她的小臉上,雲淺淺俏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你快放我下來。”


    “哦?”他挑了挑遠山眉,該死的好笑,也該死的可惡:“不是說本王白日渲淫嗎?現在,怎麽怕了?”


    他反手一轉,她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並呈撲倒狀伏在某王的膝蓋上,雲淺淺掙紮著想站起來,無奈小小的頭被大手壓著,她的臉便貼著他的大腿,而且為了防止自己的那部位貼上他,她隻能把手放在他腿上,支撐起身子。


    這個姿勢極為羞人,也很狼狽。


    雲淺淺漲紅著一張臉,也看不見他的表情,所以有些不安,口氣也軟了下來,“你又沒有病,留我在王府裏也是白白浪費一碗米飯是不是,倒不如放我迴宮。”


    “誰說本王沒有病的?”耳邊響起了一貫可惡的慵懶男聲。


    你當然有病!你是神經病來著,雲淺淺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嘴上卻極力奉承著,“王爺看上去好的很,要不,我開些補藥給你。”


    她的小嘴不停地動著,因為貼著他的腿,而皇甫夜身上隻穿著一件絲質常服,所以她吐出的熱氣便隨著小嘴的張張合合悉數熱燙了他的肌膚——皇甫夜身子微微動了一下,並不動聲色地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小女人的後腦勺,然後眼神黯了黯。


    他歎了一口氣,極輕,“本王,總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噗!他在說什麽?雲淺淺一時愣住了,手一鬆,直直地趴到他的腿上,她抬起小臉,吞了一下口水,“王爺,這個,我可能不太在行。”


    那柔柔軟軟的觸感讓皇甫夜的喉嚨鬆動了一下,他微微抬起腿,雲淺淺的身子便壓得更緊了,可是,小姑娘有時候也真是遲鈍得緊,這樣被人占便宜了,竟一無所覺,還有糾結著‘力不從心’四個字。


    嘿嘿,如果這個消息散布出去,皇甫夜會不會從此抬不起頭來?


    心裏悶笑著,一抬眼就見他臉上奇怪的表情,他是不是很自卑?


    於是,雲淺淺站起來,拍拍皇甫夜的肩膀,很豪爽地說:“我不會看不起你的,男人嘛,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她偷偷看他一眼,這麽說,他不會生氣吧!


    皇甫夜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個雲淺淺還號稱是太醫,上次,他們不是…


    竟然遲鈍至此!他的手不知覺地撫到她胸前方才接觸的地方,修長的手指撫著那似乎還留有餘溫的地方,一抹淡笑浮上嘴角,“那本王的身體,就交給雲太醫了。”


    雲淺淺怎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啊,可又說不出來有哪裏不對,隻得幹笑了兩聲,“應該的,應該的。”


    此時,江喜急急地跑了過來,恭著身子,聲音都有些抖了,“啟稟王爺,那個…銀虎它,被人下了迷藥,睡過去了,怎麽也拍不醒。”


    皇甫夜鳳眸一掃,正落在正想逃走的雲淺淺身上,一道冰冷的聲音飄了出來,“你做的?”


    雲淺淺小心地迴過頭,幹笑兩聲,“嗯,我看它被綁著,怕它睡不好,幫它一下。王爺,虐待小動物是不好的行為哦!”


    “雲太醫,銀虎正是到了發情期,所以王爺才將它綁著的,你這樣,弄不好會把它弄死的。”江喜顫顫微微地道。


    雲淺淺挑了一下眉,敢情這公公母母的事情,太監也懂?


    但細想一下,她就很不淡定了,這公虎發情,讓她共處一室,是什麽意思?


    正要發問,皇甫夜卻已然撩袍站起,月白色的長衫掠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急急的朝外走去。


    “喂,你——”雲淺淺在後麵喊著,江喜瞪了她一眼,“銀虎有個三長兩短,有你好受的。”


    雲淺淺衝他的背影吐了一下小舌頭,哼,老虎嘛,哪有那麽容易就死的。


    不過,她可沒有興趣去湊熱鬧,圓眼轉了一下,嗯,此時不走,正待何時?


    事實證明,她想得太容易了,這攝政王府比之皇宮守衛一樣森嚴,別說是她一個大活人,就是飛出去幾隻蒼蠅也數得清清楚楚。


    雲淺淺氣唿唿地往迴走,這七繞八繞的,竟迷了路,到了一處房舍間,怎麽也走不出去了,而且一路連個人影也沒有,她摸摸餓得咕咕叫的小肚子,扁了扁小嘴,“你忍著點,主人一會就帶你去吃肉。”


    皇甫夜仔細察看了猛虎的狀況,確認沒有什麽大礙,於是淨了手,隨口問道:“雲淺淺呢?”看不出她還有幾分能耐,把劑量下得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江喜招了招手,外麵進來了個小管事模樣的中年人,低著頭小聲道:“雲太醫進了慈心堂。”


    江喜嚇了一跳,聲音也抖了起來,然後和飛快地跪了下來,“請王爺恕罪。”這慈心堂是王爺供奉先皇後靈位的地方,雲淺淺竟然闖了進去,這下,王爺定是要怪罪的。


    皇甫夜鳳眸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身體也繃緊了些,“去了多久了。”


    “去了大概半個時辰了,小的們也不敢進去,所以…”聲音也越來越低。


    皇甫夜微抬起手,淡淡地說:“你們下去吧!”


    江喜知他觸及了傷處,於是輕道:“王爺,要不要老奴進去帶她出來?”


    皇甫夜仰了仰頭,歎了一口氣:“本王自去吧!也許久未去看母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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