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皆知,第六天魔王乃是繼武尊之後,我島國千年來兵鋒最勝的大名。”


    “四百年前,桶狹間曾爆發一場規模龐大的戰役,第六天魔王大捷自後,曾捐贈了我熱田神宮一麵牆壁。”


    “因為第六天魔王的俗人名字叫做織田信長,所以這麵牆壁便以他的名字命名,謂之信長屏。”阿大率先說話了。


    “斷公案”是一種很特殊的風水鬥法方式,眾人在這之前都未曾經曆過。


    但從阿大的反應來看,眾人都明白此役的關鍵,莫過於兩個字——雄辯。


    公堂之上,被告人和原告之間的律師交鋒,那當真是唇槍舌劍,誰能舌戰群雄,誰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當然了,這“雄辯”是有一個前提的,那便是——引經據典,言之有據。


    比如今日鬥法之戰,林凡和阿大都必須引用各種玄門風水知識來攻擊敵方,而絕不可以信口雌黃滿嘴胡謅。


    阿大之所以被人稱之為“八臂猿王”,乃是因為別人需要四天才能斷完的公案,阿大卻隻需要一天,一個人就能抵擋四名精英,宛若一個人有八個隻手臂一般,故而得名。


    此刻也是如此,阿大唇槍舌劍,一點也不林凡反駁的機會,當即繼續說道:“信長屏自建成以後,在其後四百多呢來,被熱田宗曆代大德以玄功加持,逐漸進化為一件防禦性質的法寶。”


    “我熱田宗的五行陣法,乃是以金木水火這五行為引,也就是戰國時代所謂的‘五德’之力。”


    第六天魔王乃是‘五德’中的‘火德’,他一生殺人無數,是以信長屏殺戮滔天,天生便是鎮壓諸天邪魔的神物。”


    “此物既能成為火陣之陣眼,自然不是那麽容易被盜的,可此物依舊被盜了,而且還瞞過了所有人,這說明什麽呢?”阿大朗聲而道。


    這話一出,眾弟子議論紛紛,都覺得阿大說的話非常有道理。


    “你說的這些東西,不過是眾所皆知的東西罷了,一點幹貨都沒有。”


    “與其你在這裏大放厥詞,不若我們移步寶物館,究竟是甚麽情況,大家一看便知。”林凡淡淡說道。


    “若是要堪輿案發現場,才能夠推衍出寶物被何人所盜的話,那如何能顯示出我八臂猿王的本事?”阿大一臉傲然,自然爆棚。


    群裏林凡不以為然,而是大笑說道:“屁話。”


    “放肆!”橫山龍一聲怒喝,折扇一搖,就要上前擊斃林凡,卻被熱田一夫給攔截下來。


    “公子何不讓他將話說完,就你這樣氣度也成為掌教?”熱田一夫冷笑道。


    “哼。”眼見橫山老祖沒說話,橫山龍袖子一甩,迴到席位。


    “道友你這話是甚麽意思?難不成你還能找出盜寶賊不成?”阿大怒喝道。


    “縱然找到盜寶賊又能如何?如今最重要的是尋迴信長屏,而非信口雌黃。”林凡朗聲而道。


    “說的不錯,無論寶物是何被盜,被何人所盜走,都不如尋迴寶物來的實在。”一直沉默的執法長老說話了。


    執法長老雖然修為不高,但根據熱田宗的教義來看,縱然是橫山老祖之流,也必須遵循當代執法長老的意見。


    當然了,橫山老祖也可以用武力,來強行幹涉。


    但此地乃是熱田宗的禁地,若是橫山老祖真這樣做的話,那絕對會被曆代祖師雕像,凝聚的香火之力而碾壓粉碎。


    這一點,也是橫山老祖雖然恨不得,一巴掌擊斃林凡這刺頭,卻依舊保持涵養的根本原因。


    “可是可笑之極,風水推衍之道固然厲害,但想要從幾乎不存在的證據中推衍出寶物所在,這怎麽可能?”阿大有些不屑。


    “對於凡人來說,這一點的確是不可能。”


    “但自伏羲創八卦,文王推衍出六十四卦後,這天地萬物皆可以算卦來解決。”


    “喔,對了,我差點都忘記了,你不過是一個隻學了幾年風水的半吊子而已,這些說了估計你也是不懂。”林凡大笑說道。


    “你……”這話聽的阿大勃然大怒,卻又無從反駁。


    阿大跟隨橫山龍多年,暗地裏一直隱藏修為,就連****的人也沒有看出端倪。


    今日阿大本是準備揚名立威,卻不料林凡一再打臉,這算什麽事兒?


    “口舌之利又有何用?唯有手下見真章才是真本事!”橫山龍一聲冷哼。


    “也罷,老夫便讓你這小子輸的心服口服,我等便去寶武館一趟便是。”阿大冷聲喝道。


    “寶武館去是要去,但卻不是現在。”林凡微微一笑,售出了讓橫山等人氣出尿的話來。


    “大人這一招真是高明,將橫山之流氣的火冒三丈,更是讓他阿大心神失守。”熱田一夫卻是不動聲色,心中滿是佩服。


    “道友究竟是甚麽意思?你這是當我熱田宗當猴耍不成?”橫山龍怒聲喝道。


    “我想公子有些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此戰可以分三步,第一步是確定信長屏的位置,第二步是確定信長屏是何人所盜,第三步才是尋迴寶物。”


    “第一步是可以直接推衍出來的,第二步則需要到寶物館堪輿。”林凡解釋說道。


    “如此一來,那這一場鬥法,實則也變成了三局兩勝?”橫山老祖眉角一跳,目帶饒有興趣之色。


    對於信長屏的被盜,橫山老祖也是頗為窩火,若能找迴來的話,那自然是極好的。


    “此役也不能簡單看成三局兩勝,不若讓在場諸位綜合打分,誰得分最高,誰便是第一局的贏家。”橫山老祖建議道。


    “善。”眾人點點頭,都感覺在理。


    “那不如你我將各自的分析結果寫在紙上,然後請大家做個見證,如何?”阿大傲然說道。


    “好。”林凡點點頭。


    二人同時提筆,阿大眼睛也不眨一下,刷刷刷運筆如飛。


    今世雖是科技時代,但因為毛筆字能鍛煉人的精氣神,所以還是被廣大風水相師喜愛。


    尤其是在熱田宗這種重視傳統文化的地方,你用鋼筆、鉛筆或者圓珠筆寫字的話,那絕對是被人鄙視和不屑的對象。


    林凡卻沒有直接提筆,而是閉目打坐。


    這一幕看的眾人愕然,就連熱田一夫也是眉頭一皺,不明白林凡在做什麽。


    “從表麵上看,似乎八臂猿王更勝一籌,也不知道大人如何解決此事?”熱田一夫有些憂慮。


    不過,一想到昔日每當遭遇絕境之時,林凡都能不可思議的化險為夷,熱田一夫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當一炷香即將燃盡之時,林凡這才赫然睜開眼睛,提筆在紙上寫字。


    “時間到。”到林凡落筆之時,執法長老蒼老而渾厚的聲音赫然響徹全場。


    “為了公平起見,兩位道友先行離開此殿,逐一進來答辯,這位道友請你先離開。”執法長老指了指林凡。


    對此林凡也不以為意,點點頭離開祖師殿。


    大概過了十分鍾的樣子,一名弟子迎了過來:“大人,請。”


    “請。”林凡第彈頭,再次踏入祖師殿中。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匯集在林凡身上。


    這其中,橫山龍和阿大神采飛揚,熱田一夫和千尋少爺則是臉色難看。


    “以老夫之見,小友的答案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為好,直接跪地磕頭認輸便是。”輕撫白須,橫山老祖大笑說道。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又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莫非你連這個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都不懂?”林凡淡淡說道。


    林凡故意延長了“小孩子”三個字,眾人一聯想橫山老祖的百歲高齡,一個二個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小輩猖狂,今日縱然是你口綻蓮花,你也輸定了。”橫山老祖不屑一顧。


    “這一分三步,我縱然是第一步輸了,不還有後麵兩步嗎?又何須您老操心?”


    “而且話又說迴來,在鄙人的字典中,就從未有‘輸’這個字。”林凡傲然說道。


    “好好好,那老夫拭目以待!”橫山老祖本就殺戮滔天之輩,卻不善於言辭,聞言大怒,卻又說不過林凡,索性閉嘴不語。


    “執法長老,煩勞您宣布答案。”林凡行了個大禮,語氣恭敬。


    林凡剛才對橫山老祖不屑一顧,卻對執法長老這個“小輩”恭敬有禮,這讓橫山老祖等人越發憤怒,眼中殺機更甚。


    “小子猖狂,本公子今日非讓你跪地求饒,然後再暗地裏弄死。”橫山龍恨聲想到。


    眾目睽睽之下,執法長老來到高台,將林凡的宣紙拿起來。


    “這……這……”隻不過是掃了一眼,執法長老瞪大了眼睛,一臉震動。


    甚至於執法長老握著宣紙的手,都開始略微顫抖。


    “什麽情況?”這一幕看的眾人愕然,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不好。”橫山老祖掐指一算,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妙感覺。


    “執法長老,此人究竟寫的甚麽?”橫山龍有些不耐煩了。


    “無論是甚麽,第一局定然是老夫勝。”阿大一臉自信。


    “是……”執法長老吞了吞口水,說出了眾人目瞪口呆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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