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川的大明軍營占地十分的廣闊,裏麵的配置十分的齊全,可以說是十分高級的軍營了,畢竟這次的軍營主將是至尊本人。


    步兵隊伍早在一個月前就在內閣閣老金幼孜和武安侯鄭亨將軍的帶領下迴歸大營,畢竟步兵在草原上掃到了兩個多月實在是累得很。


    今日是騎兵部隊歸營的日子,閣老金幼孜和武安侯鄭亨早早的在大營外麵等著,打算給至尊接風洗塵,掃去疲憊。


    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騎兵迴來,武安侯鄭亨不由得著急起來,說道:“金閣老,都這個時辰了,為何騎兵大軍還未歸營?怪哉,怪哉!”


    “武安侯莫著急,可能是路上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吧?”金幼孜捋了捋胡須,搖頭說道。


    武安侯鄭亨正要說話,就聽到北方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終於迴來了!不過為什麽馬蹄聲這麽急?”武安侯鄭亨仔細傾聽了一會,疑惑道。


    “估計是見到大營都心情激蕩,情不自禁的加快腳步吧!”金幼孜分析道。


    等兩人視線中出現大明騎兵的身影後,臉色都變得十分的難看起來。


    半個時辰後,大營的帥帳之中。


    “至尊!為什麽不讓老臣見你最後一麵啊!”金幼孜跪在一個簡易的棺槨前哀嚎道,眼角的淚水滑落,落在了衣襟上。


    “本侯這就讓全軍戴孝,祭奠至尊!”武安侯鄭亨一臉的惆悵,語氣低沉的說。


    “不行!至尊隕落堅決不能傳出去,別被有心人搞事情!”楊榮神色凝重的說道。


    聞言,金幼孜也點了點頭,說道:“各地藩王本來就都有點小心思,幾個皇子也都對至尊之位很是惦記,不得不防啊!”


    “各位大人,不如讓咱家前往北京城,給監國太子朱高熾報喪,以便讓太子做好周全準備!”禦馬監少監海壽公公左右看了看眼前的幾位朝中大佬,開口說道。


    楊榮和金幼孜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也隻能如此了,希望海公公能盡快的通知太子殿下,不然咱們這大明朝可經不起至尊之爭的風波了。”


    “各位大人請放心,咱家這就準備出發!”海壽也是個雷厲風行的性格,當即一拱手,然後來到至尊棺槨跟前,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起身扭頭朝著大帳外麵走去。


    一盞茶的功夫,大帳外就想起了一陣漸漸遠去的馬蹄聲,海壽帶著十多個禦馬監太監一人雙馬朝著北京城的方向縱馬狂奔而去。


    經過半個月的奔波,海壽等人終於連夜到達了北京城外。


    “駕!駕駕!”


    城門之上當值的總旗朝著下麵大喊一聲:“什麽人?天還沒亮呢!城門暫時無法打開,等天亮再說吧!”


    “咱家乃禦馬監少監海壽,這是咱家的令牌和緊急文書,速速打開城門!”海壽的臉在火把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的猙獰可怖,讓不熟悉的人看了都有些害怕。


    “原來是海公公,等小的把文書驗明之後,自會開啟城門,還請海公公莫怪!”總旗說完在城牆上一抱拳,然後一個筐子從城牆之上拴著繩子扔了下來。


    海壽把文書和令牌放到筐子裏,然後再城下靜靜的等待,順便整理一下思緒,這一路的顛簸可把海壽這把老骨頭給折騰散了。


    正當海壽等的都有些發困的時候,城門緩緩的打開了,那總旗從城門裏麵走出來,朝著海壽躬身一禮,說道:“海公公,剛才小的多有得罪,還請公公莫要怪罪!”說完,伸手把海壽的令牌和文書遞了過來。


    海壽的隨從伸手接過令牌和文書,也沒人搭理這總旗,皆翻身上馬,揮舞馬鞭讓馬匹小跑起來,進入了北京城內。


    總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沒有得罪海壽,心裏的石頭就落地了。


    如果剛才海壽或者他的隨從對自己不管是友善還是憎惡的話,自己過幾天絕對沒有好下場,但是不搭理自己,就證明了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不值得浪費時間。


    “關城門!”總旗大喊一聲,眾小旗一起使勁拉動絞盤,把城門給關上了。


    監國太子朱高熾批閱完奏折以後,深感疲憊,就在禦書房的偏殿裏找了張床睡著了,還沒等他睡踏實了,就被雲祥闖進來搖醒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醒醒!出事了!快醒醒啊!”雲祥一邊唿喚著朱高熾,一邊用力的推著朱高熾那胖大的身子。


    “雲祥,什麽事啊?這麽晚了還打擾本宮的清夢?”朱高熾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不耐煩的問道。


    “海壽親自快馬來報,至尊歸天了!”雲祥說著流下了淚水。


    這句話猶如睛天霹靂一般,一下子就讓朱高熾完全的清醒過來。


    “什麽?”朱高熾驚唿一聲,不敢相信,眼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海壽被奴婢留下了禦書房等候,太子殿下趕緊過去吧!”雲祥勸道。


    朱高熾聞言麻木的點了點頭,說道:“對!對!得問問海壽是怎麽迴事!”說完,穿著中衣就朝著外麵跑去。


    朱高熾本來就體胖,腿腳還不是很好,跑了沒幾步就氣喘籲籲的,但是此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三步跨做兩步,來到了禦書房。


    海壽此時正坐在椅子上休息,聽到稱重的腳步聲,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看到朱高熾後,立馬號啕大哭,跪倒在了朱高熾身前。


    “太子殿下,奴婢對不起您啊!沒有照顧好至尊,這都是奴婢的錯!嗚嗚嗚~”海壽本已經哭幹的淚腺,因為看到朱高熾,又重新分泌出了淚水。


    朱高熾蹲下身來,抱住海壽,也痛哭了起來。


    兩人擁抱著哭了一會兒,朱高熾才止住哭聲,把海壽扶了起來,說道:“海壽,本宮父皇是如何隕落的?到底是怎麽迴事?出征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嗎?”


    海壽低著頭,開始一五一十的把大軍在草原上遊蕩了好幾個月,沒有找到敵人的蹤跡,就讓步兵先行迴榆木川大營了,騎兵又在草原上掃蕩了數月,結果在迴歸榆木川大營的途中被韃靼騎兵偷襲,至尊因為之前身體不好,又吃了丹藥損傷身體,接著因為情緒波動致使隕落的經過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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