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手?”朝瀛握著茶杯的手一頓, 眉間盡是不滿,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 見他們身上都帶著傷,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廢物。”


    “殿下。”領頭的黑衣人跪得筆直,垂著頭開口道, “殿下, 咱們的人找到楚俏的時候, 她正被另一撥人劫走,爭搶的時候, 身後又來了人。”


    “來的人很多, 當時場麵很混亂, 但他們的目的都是楚俏。”他垂眸迴想在樹林裏慘烈的場麵,遍地是屍體。


    最開始有兩個人擄走了楚俏, 他們一路跟蹤,那兩人卻將楚俏放在了後山, 他們原本以為可以得手的, 結果又出來好些人,幾撥人互相廝殺,誰都不認得是誰,場麵亂得不行, 到最後都不清楚到底是那一方的人帶走了楚俏。


    “幾撥?”


    “除了咱們之外,應該還有三撥人,但他們都互不認識。”那人皺著眉迴憶道。


    幾方人下的都是死手。


    朝瀛皺著眉頭深思起來。


    四個陣營的人互相廝殺, 他可以想象那場麵有多混亂了。


    “可知道是哪些人?”朝瀛問道。


    黑衣人搖了搖頭,“不清楚,都蒙著麵,身上也沒有特殊的標記,不過其中兩波人跟咱們的人有些相似,應該也是訓練的死士,另一方的人下刀幹勁利落,那手法更像是前些日子裏銷聲匿跡的影閣。”


    “影閣不是已經被人給端了?”


    “屬下也不清楚。”


    “行了,你下去吧。”朝瀛捏了捏手指。


    看來那小姑娘身後有很多人,眼下不是很好動彈,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麽,若是保護她,應當不會相互不認識,還廝殺起來才對。


    “殿下,屬下還有一事相稟。”


    “說。”


    “咱們好像被人盯上了。”黑衣人猶豫了一瞬才說出口,這些日子他手下的人都覺得不管在


    何處身後都有人,然而轉過身的時候看見的卻隻是一條纏在樹枝的小白蛇。


    白蛇本來就不常見,若是偶爾一兩次還好,但偏偏這斷時間白蛇出現的次數太多了。


    他直覺有人在監視著他們,然而幾次設陷阱也沒能引出身後的人。


    甚至,不是一撥的人。


    朝瀛抿了抿唇,“我知道了,這段時間都安分一點,其餘的事等過了宮宴再說。”


    “屬下明白。”


    等到人都退出了屋子,朝瀛手裏捏著一串珠子,不間斷地轉動著,鎖著眉頭陷入深思。


    盯上他的人裏肯定不會少了朝昀,但其它的人...不知道會是誰。


    ......


    承恩伯府三房姑娘楚俏失蹤了。


    大夫人急得嘴角冒泡,心裏忐忑不安,寫信送迴了伯府後便帶著人在聖水寺裏留宿了三天,私下派人去找楚俏。


    然而將聖水寺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發現半絲關於楚俏的蹤跡。


    楚明淑同綢杏哭得眼睛都腫了,大夫人心裏惴惴不安,三弟也快迴府了,若是在他迴來之前


    也沒能將人找迴來,到時候不知道該怎麽同他交代...畢竟人是跟著她出來的。


    離宮宴開始還有兩天,時間越來越緊迫,伯府最終還是派了人來催她們迴去。


    承恩伯府被一片陰霾籠罩著,氣氛低沉壓抑,迴到府裏,大夫人先去了鬆鶴院,老夫人坐在


    位子上垂著眼瞼盯著手裏的茶碗,她動了動唇,卻什麽也沒有說。


    大夫人坐在下方等了好半響,老夫人才開口說話。


    她讓承恩伯將楚俏失蹤的消息壓了下去,屆時在宮宴上若是皇上問起楚俏了,便說在府裏養病,私下派人去尋就是,不能聲張出去。


    大夫人聽了點點頭同意。


    到底失蹤了好幾日,也不知道是被什麽人擄走的,若是這消息傳出去,便是找迴楚俏了,名聲也毀了。


    離開了鬆鶴院,何氏便馬不停蹄地去了三夫人的院子,七公子楚弈正好也在院子裏,他前些日子跟在先生身邊求學,為來年鄉試做準備,還是眼下才知曉楚俏被人擄走的事。


    大夫人看著神色寡淡的三夫人,心底歎了口氣,這個三弟妹是向來寡淡少言,眼下臉上的情緒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三弟妹,這事...實在是對不住,三弟性子衝動,希望你能勸勸他,別因著這事跟府裏生了嫌隙,阿俏那裏,伯府也派了人在找了,若是有人問起這事,你就按著娘的意思說吧。”


    “知道了。”


    三夫人點了點頭,便沒再開口說話。


    氣氛有些冷場,大夫人也找不著話題,便起身告辭離開。


    楚弈紅著眼睛想跑出去,卻被三夫人叫住。


    “你做什麽去?還不去書房裏念書?”


    “娘!阿俏都不見了,我現在哪有心思念書!我去找她,我認得一些人,說不定他們能打探到阿俏的消息。”


    “不準去!”三夫人橫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激切,“她算你哪門子的人?讓你這般關切?滾去書房!”


    “娘!”


    “閉嘴。”三夫人一拍案幾站了起來,“清丘,帶公子去書房!沒有我的話不準出去。”


    楚弈見她胸口起伏劇烈,抿了抿唇到底沒在說什麽。


    他知道自己娘對楚俏冷淡,畢竟沒有哪個嫡母會喜歡庶女,平日裏也不讓他們對同楚俏走得太近,他不想讓惹她生氣,麵上表現得不親近楚俏,但眼下楚俏是死是活尚且不知道,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那畢竟是妹妹。


    “七公子。”清丘得了命令喚了他一聲,“公子別讓奴婢為難。”


    楚弈捏緊了拳頭,咬牙轉過身離開。


    等到楚弈離開後,徐媽拍了拍三夫人顫栗著的背,輕聲勸道,“夫人何必跟公子較真呢?別憑白為了旁人讓母子間生了間隙。”


    “他要找便讓他去找就是了。”


    三夫人眼眶發紅,“我就是氣他們人人都圍著她轉,老爺也是,哥兒也是。”


    徐媽是從小就侍奉三夫人的,她有些無奈地喚了一聲,“夫人。”


    “我隻是...隻是不甘心,這麽多年了,老爺也不願意看看我。”


    “老爺快迴來了吧?”她眼裏帶著希冀。


    徐媽抿著唇暗自歎了口氣。


    就算她再怎麽心疼自家小姐,她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三老爺有錯,當年小姐做了那樣的事,嫁過來就該知道下場的,三老爺怕她名譽受損,捏著鼻子認了,這麽多年三老爺對她雖然沒有愛意,但到底也拿她當妻子對待,身邊也就她一個,說到底也該滿足了。


    感情的事哪能強迫呢。


    楚弈坐在書桌前,卻怎麽也看不進去手裏的書,書房的門被人鎖了。


    他抿著唇生悶氣,他總覺得娘小題大做,他和小十一離楚俏稍稍近一些,她就會大發脾氣,就好像她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一直到了晚上,房門才被人打開。


    他背對著門,聞到飯菜的香氣,悶聲道,“拿走,我不吃。”


    “七哥。”喊他的人是小十一。


    楚弈愣了一下,連忙起身,將她手裏的食盒接過來,“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跟娘吵架了。”


    “我沒有跟她吵,你一個小孩子不要管這些。”


    小十一嘟了嘟嘴,哼了一聲,“我才不是小孩子,七哥,我來找你是有事。”


    “什麽事?”


    “七哥,我現在有些害怕。”小十一扯了扯楚弈的袖子,在他耳邊悄悄道,“我在娘的床底下發現了個奇怪的東西。”


    “什麽東西?”楚弈皺起眉頭。


    小十一從袖子裏掏出東西遞給他,楚弈看著手上的東西瞪大了眼睛,滿眼不可置信。


    那是用一塊柳木刻的一對男女,牽著兩個小孩子,眉眼可以依稀辨認出是誰,木人背後寫著四人的生辰八字,用七七四十九根紅線紮在一起,上用紅紗一塊蒙在“男子”眼上,用艾草塞其心,以針釘其手,以膠粘其足。


    他看了看那木人身後生辰八字,目露驚悚。


    這些生辰八字有他,有小十一,還有爹的...


    楚弈屏住唿吸,聲音放低了一些,“你悄悄把這個東西放迴去,千萬別讓人發現了。”


    “這是什麽啊?”


    “不是好東西。”楚弈眸底的神色複雜,“乖,快些放迴去。”


    “好吧。”小十一見他神色凝重,心底毛毛的。


    “七哥,九姐不會出事吧?”


    “肯定沒事的,你快迴去。”楚弈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等到小十一離開了,楚弈臉上的笑才漸漸消失。


    他緊緊地攥著手心,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娘她竟然用這些醃臢之物。


    作者有話要說: 帶帶帶太監:qaq 我怎麽感jio好多人都在養文?沒有你們在評論區留評,帶帶一點都不快樂啊啊啊。今天可能也是一章?9號說好了要日萬呢,我得攢點稿子。對啦,新書《我和皇二爺爭老大》在八月初會開,沒有收藏的大寶貝可以收藏下,保證很好看,emmm 同樣不是傳統宅鬥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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