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勒斯當然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清楚地聞到自墓園深處傳來的血腥味和屍臭味。


    這墓園深處,絕對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而現在,要是放著在場的諸多超凡者不用,讓他帶著他的隨從過去,說起來,霍勒斯心中也沒底。


    邪典教徒的手段素來不能以常理推論,完全是視其信奉的邪神而定。


    更何況,眼下能將墓園破壞成這樣的,似乎也隻有食屍鬼教團了。


    鬼知道這教徒在進食了整整一個墓園裏的超凡者屍體後會留下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聽到霍勒斯的請求,圖安提萬依然假寐養神。


    而薩特卻忍不住瞟了一眼亞倫,同樣遲疑著搖了搖頭,“抱歉,霍勒斯城主,我之後還有事。”


    進階白銀階之後,哪怕隻是半隻腳邁入白銀階,對薩特來說也是質的飛躍。


    他現在的感覺更加敏銳,甚至能夠隱約間感應到什麽。


    在他重新看到亞倫的那一刻開始,直覺就在放聲高歌。


    亞倫身上,依然藏匿著足以令他進階的奧秘。


    哪怕薩特此時並不清楚這究竟是為什麽,可他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覺。


    霍勒斯當然懶得去關注亞倫、愛麗絲等人的反應,一看情況不對,臉上的笑意就更多了幾分:“圖安提萬大師,您也是知道的,看這樣子,那些該死的邪典教徒一定已經走遠了……”


    “既然走遠了,那當然就沒事了,不是麽?”


    不等圖安提萬迴應,安德姆當即毫不客氣地說道。


    對於任何試圖給老師添麻煩的人,都是敵人。


    哪怕是萊登城的城主,是索格托斯家族,同樣如此。


    霍勒斯僵著笑臉,假裝聽不見安德姆的迴應,緊緊地盯著圖安提萬。


    可老者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久久沒有迴音。


    沒有迴應,同樣是一種態度。


    一種默許。


    他並沒有勸阻安德姆,也沒有迴應霍勒斯。


    等待了數息,又瞟了一眼準備離去的薩特和斯奧桑德,霍勒斯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他先看了看墓園的深處,緊接著又看了一眼出口方向,終於咬牙說道:“您知道的,這能獲得我的友誼。”


    他刻意在“友誼”上加了重音,


    雖然表麵上他還在笑,可心中卻在滴著血。


    這般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看向了亞倫和加西亞。


    本來,這份“友誼”應該是為他們而準備的。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安慰自己:就當是用這份資源堵住圖安提萬大師的嘴吧。


    也直到這時候,圖安提萬才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睜著渾濁的雙眼掃了一眼霍勒斯,“抱歉,年紀大了,總有點困了。”


    “是是是。”


    到了這種時候,霍勒斯還能說些什麽?


    隻能賠著笑臉,連聲應和著。


    原本沉默的若思奇亞也終於在這時候開口對著亞倫說道:“可以過去看看的,小子。”


    “但,我就怕,那消息真就在這時候傳進了萊登城……”


    亞倫猶豫了一下,迴應著老頭。


    “放心吧,小子,嘿,真要說起來,如果隻是這件事,圖安提萬那老家夥一定會保下你的。”


    畢竟是三朝元老,在圖安提萬麵前,若思奇亞也隻能是小輩。


    隻不過,這個小輩倒也沒有完全做到當小輩的態度。


    “你確定?”


    “我現在都在懷疑,恐怕圖安提萬真的知道什麽,如果說……”


    想到了什麽,若思奇亞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隨意地應付著亞倫:“如果沒猜錯的話,他的計劃也該啟動了。”


    這裏的他,多半指的就是圖安提萬。


    隻是,亞倫發現了,無論是若思奇亞還是蓋德老板,似乎都喜歡當個謎語人,說話總愛說一半。


    也不知道是因為接下來的信息涉及到了隱秘知識,還是因為和某些重大計劃有關。


    況且,就算若思奇亞沒有明說,亞倫也能隱約間感覺到,自己似乎在這個未知的計劃裏起著相當重要的一環。


    不然,若思奇亞和蓋德老板也不會如此肯定圖安提萬能夠出麵保下他。


    畢竟,關於陛下篡奪了空懸之劍的權柄這種消息,那是能對空懸之劍組織,對陛下的權威產生極大挑釁和威脅的。


    眼下,亞格蘭特王國已經和平度過了不少歲月,往日開國的黃金盛世已經悄然離去,不少隱憂也逐漸浮出水麵。


    哪怕亞倫對現在的亞格蘭特王國還隻是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狀態,可憑著前世的記憶和知識,他同樣能夠猜到現在王室的處境。


    不能說岌岌可危,隻能說麵臨挑戰。


    而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圖安提萬居然能出麵保下他……


    這圖安提萬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想到這裏,亞倫忍不住看向了圖安提萬,看向了這個平靜的老者。


    歲月在他臉上雕琢出了道道皺紋,可剩下的,全是風雪難平的從容。


    很難從圖安提萬的臉上看到什麽,這位三朝元老早就學會將一切都盡數掩藏在他的表情之下,甚至也很難說他所展露的就是他的真實想法,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表現出來讓別人看到的。


    即便猜不透若思奇亞的想法,u看書 uukanuco 可他既然都這麽說了,想來也……應該沒多大問題吧?


    若思奇亞可是在巴地比拉蘇醒的,之後一直都在亞倫身上,況且其蘇醒的時間也和這食屍鬼教徒對不上號,也不至於是他的手筆。


    亞倫不得不在心中提高警惕,反複告誡自己要小心謹慎。


    作為在場眾人的核心,圖安提萬的一舉一動都在牽扯著眾人的態度。


    他這邊一表態,薩特和斯奧桑德也就不想離開了。


    走到一半,薩特還是將斯奧桑德半拉半帶地給拽了迴來。


    不管怎麽說,圖安提萬都是朱利安的朋友。


    作為老師的學生,他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任憑圖安提萬帶著安德姆跟著霍勒斯前往墓園的深處。


    天生就對貴族懷揣著不信任的薩特本能地排斥和懷疑著這位霍勒斯城主,尤其是之前還有巴爾斯這樣的前車之鑒。


    隻不過,當亞倫他們的注意力還在霍勒斯身上時,卻不知道,在萊登城的空懸之劍的駐地前,一匹載著兩個人的黑馬停住了馬蹄。


    黑甲騎士靜默地扶著虛弱的羅恩下了馬。


    而羅恩卻眼神複雜地看著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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