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一向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在挑選時就特地選了幾頭看上去就比較溫順的戰馬。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可從來沒有嚐試過騎馬,更別說是騎著戰馬飛奔了。


    要是出門後不小心惹到了性格暴躁的戰馬,說不定他會被掀飛或者踢飛。


    就算他體質異於常人,也不想體會被戰馬踹中或者掀飛的感覺。


    至於愛麗絲,身為鳶尾花家族的千金,她雖然沒養過馬,可鳶尾花家族又不缺馬術教習。


    盡管她的騎術不能和那些王國老兵相比,可相對於某位騎術等級lv1的人來說,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事實上,在不考慮披甲的前提下,作為寶劍係超凡者的愛麗絲,其奔行速度絲毫不亞於這些被精心飼養的戰馬。


    值得說明一點的是,盡管隻有到白銀階才會出現職業的區分,但事實上能夠接觸到超凡之路的人大半都會提前決定自己將來的發展方向。


    因而,青銅階準確來說,像是白銀階的預備役,是超凡者為了將來的升階而提前做出的準備。


    哪怕隻是在青銅階,超凡者本身也因為其能力的傾向而具備一定的能力特色,就像是薩特就可以在青銅階舉行儀式,而愛麗絲在青銅階的身體素質也已經遠超常人一樣。


    隻不過,符印銘文的生成更像是超凡者對於超凡力量的一種認知上的總結和表現,它更像是將青銅階時模糊不清的認識進一步表達和描述的產物。


    黑鐵階凝聚氣息,青銅階凝結卡牌,而白銀階則是在這卡牌上烙下符印銘文。


    羅恩在其木質欄杆處挨個烙下了自己的氣息,並且附帶上了自己的劍紋徽章的痕跡,以表明這些戰馬已經被人定下。


    之後,他隻需要向組織申請匯報,自然會有人記錄這些戰馬的行蹤。


    “順便說一句,亞倫先生,愛麗絲小姐,這些戰馬都是空懸之劍的財產,所以……”


    “我們會小心愛護的。”亞倫點頭,順帶著接下了話茬。


    他和愛麗絲兩人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貪汙空懸之劍的戰馬啊。


    在這個畜力和機械並行的時代,馬匹依然是一種寶貴的生產資料,更別提是經過精心訓練的戰馬了。


    不僅這些戰馬身上有著相應的標識,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其來曆,同時其標識還覆蓋了大半個馬腿,用特殊藥水製成的紋路無法被洗去,也進一步杜絕了毀掉表皮、試圖轉賣的卑劣行為。


    況且,就算是故意毀掉表皮,那麽一大塊的傷痕足以讓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戰馬的出處。


    “不,”羅恩扯了扯嘴角,無聲地笑了笑,下意識地環顧周圍,隨後壓低聲音說道:“如果遇到危險,可以大膽拋下戰馬,而不用擔心空懸之劍的懲罰。”


    蛤?


    亞倫一怔,下意識地再看了羅恩一眼,確認他並沒有開玩笑。


    就連是愛麗絲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她也不知道羅恩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可是空懸之劍的調查員,怎麽可以……”


    羅恩聳了聳肩,“亞倫先生,相信我,作為被聖器關注的我比你更清楚空懸之劍的教義,事實上,我們隻負責處理墮落的貴族,至於其他,一切都可以被接受。”


    看著亞倫依然有些懷疑,羅恩接著說道:“亞倫先生,你難道不知道麽?每一位調查員都會被空懸之劍所關注,但凡我們有觸犯教義的行為,不用其他人動手,祂就會親自處理我們。”


    他無聲地指了指頭頂,仿佛頭頂上正高懸著那柄樸實無華的劍鋒。


    “我們監督著王國的貴族,而我們同樣被祂所監督,既然祂沒有出手,那就證明我的做法已經被祂所默許了,事實上,相比起我們的性命,戰馬的價值簡直不值一提。”


    每一位調查員都必須要經曆了戰鬥訓練、紀律訓練、教義考核等等大大小小十幾種考試,在被確認了對國王和聖器·空懸之劍的忠誠後,他們還要親身經曆空懸之劍營造的超凡事件,並從中活著出來。


    百人參加的考核,可能最後能活下來的,不超過十人。


    如果這麽說來,他們的命確實要比戰馬金貴太多。


    看著羅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亞倫不由地挑了挑眉毛。


    這叫什麽?


    合理的因公損耗?


    “不過,亞倫先生,愛麗絲小姐,我也不得不提醒你們,這僅限於迫不得已的特殊情況。”羅恩特意再度強調了一遍,“在正常情況下,這些戰馬都是需要歸還的,當然,隻要你們在亞格蘭特王國任意一處空懸之劍的據點歸還戰馬,那都可以。”


    說到這裏,羅恩收起了笑容,略微變得嚴肅幾分,“亞倫先生,愛麗絲小姐,雖然我們之間隻是單純的契約關係,但是我並不希望你們因此而喪命,甚至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考慮放棄我。祂教導我們,迎戰墮落的貴族是所有人的權利,uu看書 wwuukashu.co 而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義務。”


    還沒等亞倫和愛麗絲心中升起幾分肅然,隻見羅恩又飛快地變了一張臉,帶著幾分不正經,“當然了,能救還是要救我一下的嘛,做完這個任務,按照組織的規定,我就可以退休了。”


    一時間,亞倫也不知道究竟哪張臉才是真正的羅恩。


    亦或者……兩者都是?


    “但羅恩閣下,我不得不提醒你,我這邊暫時聯係不到星之塔,關於星之塔的幫助這件事,恐怕……”


    “嗷,關於這個,我想起來了,就在昨天,我這接到了一條關於星之塔的消息,不過隻是一條簡訊,並沒有說的很詳細,上麵隻說了星之塔似乎產生了異變,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羅恩不經意間撫摸著領口的劍紋徽章,說道,“隻聽說,哪怕隔著一座沙漠的埃赫塔吞城似乎都能看見異象。”


    “星之塔出問題了?”亞倫心中一震,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算算時間,薩特和斯奧桑德也該到星之塔了?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根據組織內的判斷,似乎是某種儀式的外顯,可能是星之塔在舉行某項大型儀式吧。”


    “儀式?”


    “詳細信息還要等星之塔的聲明吧,目前整座星之塔都被封鎖了,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羅恩意味深長地看了亞倫一眼。


    “這也就意味著……”亞倫暗暗歎了口氣,也終於知道羅恩為什麽要在今天喊他過來挑選戰馬了。


    巴地比拉之行,已經提上日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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