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麵的美軍魂都飛了,不用卡車帶著他們墜落山穀,他們自己就從上麵跳下來了,滿山穀都是人喊馬叫,美軍像雪片一樣紛紛飄落山穀,山穀下麵不斷地發生爆炸,有的車輛在岩石上撞得粉碎,四分五裂,全部零件連同人體的器官隨風飄散。


    那種射速很慢的平射炮如何對付得了高速飛行的直升機,不過是像在天空放特響的炮仗,一架直升機都打不中。與此同時,直升機兩側的誌願軍機槍手轉動著機槍,橫掃地麵的美軍裝甲部隊,所過之處是血肉橫飛,美軍是成排成片地倒下。


    這種橫掃千軍的場景不是身在空中,是想象不到的,好些誌願軍戰士強忍著暈機的痛苦,強忍著頭暈目眩,拿起手中的武器橫掃美軍。有的還朝著美軍扔下了手雷,地麵上是火光不斷地乍現,像綻開了無數燦爛的鮮花。


    有的戰士因為第一次坐飛機,到了空中,身上透骨奇寒,那是本能的恐高心理。大風刮在臉上,像小刀子剜肉般痛苦。當初的坐飛機的激動變成了陣陣的顫抖。可是當他們見到敵人,什麽恐懼都忘了,隻想著拿起武器打擊敵人。


    有的戰士用力過猛,投擲手雷時,身子隨著用力的方向,也跟著飛出了機艙。好在身邊的戰士人多,七手八腳將他生生拖進了機艙,那是拽著大腿拖進來的。


    有一個戰士則沒有這麽好的運氣,當他準備將一捆炸藥包扔出機艙的時候,機身因為駕駛員躲避地麵的炮火,向一側傾斜,其他人都斜躺在座艙裏,隻有他硬生生坐起來,雙手將炸藥包舉過頭頂,向著地麵瞄準。不等他扔出炸藥包,身子就飛出了機艙,誰也沒有來得及攔住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自由落體下去了。


    那戰士驚唿著,凝視著越來越近的地麵,閉上了眼睛,但他很快又睜開了眼睛。因為他發現身下地麵上就是美軍的車隊。長長的車隊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他看得清那些美軍仰望著他,眼都不眨,個個張大了嘴巴,屏息凝神地呆望著。誰見過這種空中飛人啊,這要摔到地麵,還不成了肉餅?


    誌願軍戰士自知必死無疑,他的那絲恐懼早已變成了對敵人的滿腔怒火,他大吼著:“美國鬼子,我和你們拚啦,到地獄去給爺爺倒洗腳水吧。”牙根一咬,拉響了導火索。


    他落地的地點距離,美軍的車隊還有一段的距離,他奮力將炸藥包居高臨下地向著車隊甩了出去。炸藥包“嗤嗤——”地冒著白煙,滾落到了地麵,順著斜坡向美軍的車隊滾過去。戰士卻重重地摔到了山崖上,被一棵鬆樹掛住了。他急劇下落的身體一連掛斷了幾株樹枝,最後停住了。樹枝穿進了他的身體,鮮血嘩嘩地流下來,他卻一聲不吭。


    那包炸藥包在地上翻滾的時候,隻要有一個美軍士兵撲上來,用刺刀一挑,或是用腳一踢,那炸藥包就會滾進山穀,起不到任何作用。可是美軍士兵全都毫無反應,隻是喘著粗氣死死盯著炸藥包,滿臉流汗。更有甚者還爬到了地上,雙手抱頭,渾身哆嗦。


    炸藥包在一輛油罐車的下麵爆炸了,那司機早在爆炸的前一刻從車上大叫著跳出駕駛室,他跳出的同時,才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車隊是沿著山路行駛著的,推開車門不到三尺,就是懸崖絕壁。


    “啊——”的毛骨悚然的一聲慘叫,在山穀中久久地迴響。不過聲音並不是一聲,而是此起彼伏,他的車上的、路上的美軍都隨著他跳出了懸崖。人們也忘了,身後就是懸崖絕壁。一時間山穀裏久久迴蕩著高低不齊的慘叫聲。好些美軍在岩石上摔成了肉餅,好些美軍像穿冰糖葫蘆一樣穿在樹枝上慘叫著掙紮著,情景慘不忍睹。


    在他們的上方“轟——”地一聲巨響,火光衝天而起,油罐車爆炸了,緊挨著它的彈藥車也爆炸了,然後是坦克、裝甲車都像趕集似的不甘寂寞地響徹不絕從上方往下看,就看到公路上汽車零件和人體的器官像旋風卷過的枯枝敗葉一樣飄飛著。多米諾骨牌效應使得這些車輛遭受了慘重的損失。


    距離稍遠的美軍坦克駕駛員魂飛魄散,連忙倒車,因為慌亂,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戰友,一路倒退出去,碾壓了一地的美軍士兵。那些士兵擁擠在一起,無法躲避,眼看著坦克退過來,卻動憚不得,個個發出瀕死前的慘叫。


    一些士兵不顧死活地爬上了坦克的上麵,也不管麵頰戕破,胳膊撞斷;另一些被擠得無處攀援,竟然發瘋地攀著坦克的履帶。“刷——”地一下身影消失了,然後在路麵上出現了一灘灘的血跡斑斑的爛肉。


    兩個美軍士兵背靠著一輛大卡車,用槍托頂著坦克的身軀,人力如何抗衡的了機械的動力,結果槍托被擠得插進了他們的身體,他們也被擠成了肉餅,那輛卡車的車頭都扁了,被擠得滑出了公路路麵,摔到了懸崖的下麵,轟然起火。


    還有兩輛坦克相撞到一起,都不想謙讓,結果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彼此在坦克電台裏大罵著,雙雙擠出了公路路麵,一起翻著跟鬥摔向了懸崖的下麵。輕型的那輛“鬥牛犬”坦克在岩石上摔得散架,中型的那輛坦克也肚皮朝天地躺在山穀裏,高高隆起的背部都摔得癟了下去。


    讓人恐怖的是兩輛坦克的艙門口都伸出了半截美軍坦克車長的身體,隻有下半截,上半截在山坡上翻滾時,被岩石碾壓撞擊的粉身碎骨。鋼鐵和岩石的碰撞,人的血肉之軀如何抵擋得住?這也顯示出美軍強烈的求生意識,即使身在半空還想著逃生,隻是他們沒有機會在天旋地轉中逃出坦克座艙。


    好些美軍在頭頂暴風驟雨般傾瀉著子彈的時候,一動不動地站著,癡呆呆地凝視著直升機。那上麵坐著的不是穿著美軍軍服的同胞嗎?他們怎麽會瞎眼到如此地步。


    直到他們身邊的戰友像樹葉一樣飄飛出去,四分五裂的血肉飛濺到他們的臉上身上,他們才清醒過來。他們想著還擊,可是這十架美軍的直升機上麵的火力何等的強大,除了兩側的重機槍,還有誌願軍攜帶的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更有那滿天亂扔的手榴彈和手雷。


    戰士們最喜歡的就是蘇聯的反坦克手雷,這種手雷個頭大,像蘇聯人的傻大笨粗,不中看卻很皮實耐用,用來對付坦克那是沒得說的。可是這玩意卻常常被中國人用來對付美軍的集群進攻,一炸就是一大片的,比迫擊炮的威力也不遑多讓,而且方便的多,不用瞄準,隨手一扔,美軍就是人仰馬翻,躺倒一大片。


    他們在直升機上逐漸找到了感覺,頭腦也清醒了很多,盯著身下的美軍車隊,不顧四麵飛來的彈雨,向著美軍的坦克和裝甲車亂扔手雷。有時一輛重型坦克的頂部居然遭到四枚從各個方向扔過來的蘇式手雷。


    重型坦克也隻是前部裝甲很厚,頂部都不厚,太厚了美軍牛高馬大也翻不開。遭到四枚手雷攻擊,這輛坦克蹦跳著轟然起火爆炸。周圍的美軍躲閃不及,被炸得呈輻射型向四麵仰麵倒地。


    林飛看了心痛不已,透過電台大罵著:“敗家子,咱們積攢這點家業容易嗎?你當是喂雞的小米隨處亂扔啊。太浪費!真是崽賣爺田心不痛啊。”可是他沒有聽到戰士們的道歉聲,相反卻是陣陣歡唿和大笑聲。林飛緊繃著的臉也跟著鬆懈下來,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是什麽?這是士氣!士氣可鼓不可泄!


    當然戰士們因為初次在空中戰鬥,使用武器時,還是出現了一些失誤。一個戰士扛著火箭筒,半跪著朝著一輛坦克瞄準。“轟——”地一聲火箭彈脫膛飛出,將那輛坦克打得燃起了大火。可是直升機也跟著燃起了大火!火箭彈的尾焰被艙壁擋住了,將直升機的機艙燒出了一個大洞。


    “怎麽迴事?上帝啊,你們幹了什麽?”美軍駕駛員魂飛天外,手足無措。直升機在空中搖搖晃晃,像喝醉了酒一樣。眼看著就要墜毀,好在戰士們臨危不亂,齊心合力,將火勢撲滅下去。


    “求求你們,不要損壞飛機了,不然我們誰也活不了的。”美軍駕駛員心有餘悸,都想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國人跪下叩頭了。戰士們發現他們很難掌握這種技巧,索性放棄了火箭筒和無後坐力炮,隻是使用輕武器和手雷,這樣也讓美軍焦頭爛額,難以招架。


    美軍簡直是在狂風暴雨中的隨時可能傾覆的小船,到處是橫飛的子彈,到處是爆炸的火光,他們連自保都難,哪有機會對空射擊。十架直升機飛來飛去,像蝗蟲一般騷擾著他們。


    有的美軍的機槍手憤憤不平,中國人竟然繳獲了我們的直升機,還用的這麽好,這可是十架運輸直升機啊,他們竟然將它們變成了空中的炮艇機,變成了空中橫行的刺蝟,讓他們無處下口。他們心一橫,冒著彈如雨下,爬上機槍射位,操著機槍,向著空中的直升機射擊。


    才一開火,他們就後悔了,那些飛來飛去的直升機極難捕捉,可是他們射擊卻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不等看清敵機的方向,就有四五條火舌向著他們舔過來。


    他們剛想跳下裝甲車,就被打得橫飛出去,身體在空中就散碎了。一連喪失了兩個機槍手,其他的見狀,大驚失色,丟下機槍,鑽到了裝甲車的下麵去了。


    有的美軍士兵被打急了,躲進了坦克的座艙裏,搬起炮彈,塞進炮膛,竟然要用坦克炮來轟擊直升機。“轟轟轟——”坦克炮亂轟,彈片橫飛,但不是飛向直升機,而是遠遠地掠過直升機,飛到了對麵的山頭上爆炸。他們不是來打飛機的,是來愚公移山的。


    高高豎起的坦克炮管立刻成了眾矢之的,那些坦克無一例外地遭到了重機關槍的猛烈掃射。機槍子彈打不穿坦克裝甲,但是打中油箱,打中散熱窗那是沒問題的,一旦打中,坦克裏麵就是濃煙滾滾,火光亂竄。


    坦克眼看著就要爆炸了,裏麵的美軍擁擠成一團,個個嗆得鼻涕眼淚橫流,哀嚎聲不絕,誰都想鑽出這鐵棺材。烏龜殼變成了鐵棺材,也是非常可怕的。本來以為是堅固的堡壘,現在卻變成了墳墓,集體合葬。


    有的美軍剛剛鑽出了炮塔,又閃電般縮迴了腦袋,為什麽?因為外麵早已是烈焰熊熊,火光直冒,燒的上麵的美軍屍體滋滋地冒油,出去也得燒死燙死,他們是進退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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