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啊,這不是折磨戰友,這是愛護他們。自己人動手,手下有分寸。誰不動手就是觸犯軍紀,我命令你們動手!”小金像地獄裏的催命判官,黑著臉厲聲喝道,完全看不到他剛才和楊柳青談話時的和風細雨,柔聲細氣了。


    戰士們還是不忍心下手,楊柳青卻不屑地撇撇嘴:“一幫子沒用的男人。”氣的一個戰士舉起樹枝照著她的背上就是一下子,痛的楊柳青直皺眉頭,臉上的肌肉痙攣了一下,但強壓著沒有吭聲。


    小金則不耐煩了,搶過一條樹枝,揚起來,高高舉起,照著楊柳青的肩頭來了兩下,打得皮開肉綻啊,血絲都滲透了皮膚。“啊哦——好你個小金,真打啊,一點不講交情。”楊柳青瞪著小金,心裏默默地發恨,小金卻不看她的眼睛,照樣揚起來,落下去,打得那些戰士不住地發抖,真夠狠的,辣手摧花啊。


    化裝為了不引起敵人的懷疑,就需要受些皮肉之苦,這讓那些以為敵後突擊或偵察就像是過家家的戰士不寒而栗。天,這是自己同誌,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咋能真打呢?


    他們看得出來,小金是真的動手打人,打的還是嬌滴滴的美女,個個忍不住麵色發白,微微地顫抖。他們真怕楊柳青會失聲痛哭,但他們竟然聽不到美女嘴裏一點聲音。


    不像其他戰士被打的怪叫連聲,咒罵不斷:“小子,你下手這麽狠,你給老子記住!”“娘的,這活沒法幹了,這頓打挨得還找不到人報仇。”“隊長,你還是殺了我吧,折磨人的不是好漢。”


    他們當然不是這麽嬌貴,而是被自己人打,感覺心裏憋屈,這向誰說理去?誌願軍的士兵都是農民的子弟,這些戰士還是挑選出來的,經過戰鬥的老兵,有的甚至是土匪出身。


    要是換上了敵人給他們上刑,他們會大罵著:“老子身上多時沒洗澡了,正嫌皮癢癢呢,再多來幾下。痛快痛快!”


    “老子會讓你們得到教訓的,會讓你們後悔來到這世上的,老子的血不會白流的。”


    可是對著自己的同誌,這話怎麽說?隻有自認倒黴罷了。心裏窩火啊,為什麽挨打的不是你呢?有的甚至想這小子對我這麽狠,是不是還惦著欠他的錢沒還啊?


    小金冷著臉喝道:“誰嘴裏要再是發出半點零碎,就給我多打十鞭,你們還是男人嘛。連娘們都不如。”確實是連女人都不如,鮮明的對照啊。那些戰士慚愧的無言以對。


    楊柳青就是挺立在那裏,咬著牙堅持著。小金下手也狠,一下就是一道血痕,兩下就是皮開肉綻,衣服都被撕破了。露出了帶血的肌膚。一時間戰士們恍惚覺得自己都成了韓國人,在折磨共產黨人呢。


    好在小金這是做戲,並沒有打多久,就停手了,圍觀的每個人都覺得身上像雨淋過一樣,還冒出熱氣,再看小金的眼睛,就帶著幾分恐懼了。這隊長夠狠,對女人都能下手,全無憐香惜玉之心,這要是打在我們男人身上,還不得傷筋動骨啊。再看楊柳青麵上雖然有些痛苦,卻連一聲都沒吭出來,大家又是一陣汗顏。


    遠處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戰士們精神一緊,不由自主地望著小金,小金若無其事地笑笑:“我們準備可以了,大家不要緊張,你們都是選拔出來的優秀戰士,就是有問題,也能消滅敵人,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些戰士心裏頓時充滿了殺氣。


    小金笑笑:“最好不要暴露,我們可不想這麽快就打道迴府。這不是砂鍋搗蒜——一錘子買賣。”說得戰士們忍不住輕輕滴笑了,緊張的氣氛一下消弭於無形。


    說話時間,敵人的裝甲車隊就到了眼前,一看還是英國佬。英國佬日不落帝國的威名早已是黃花不在,日薄西山了。英國佬和美國人是鐵哥們,但他們卻總是被美國人當槍使,總是在朝鮮戰場上充當救火隊的角色。


    像這次朝鮮人民軍戰俘在他們後方發動暴動,摧毀其秘密軍事基地,大鬧仁川港,給美軍造成了重大的損失,彈藥損失太大,讓他們顧頭不顧腚,焦頭爛額。美國人不得不從前線抽調部隊滅火,引起了前線防線上的漏洞,英國人又被推到了陣地的前沿,這是他們的悲哀和無奈。


    英國人必須依靠美國人,否則在國際上舉步維艱,不然以他們的實力如何坐上聯合國五大常任理事國的席位。他們經曆了這麽多場戰鬥,已是傷痕累累,急待休整,卻沒有這種時間了。雖然百般不滿意,但也隻得服從聯合國軍總部的命令,去堵住中朝洪水般的進攻。


    這簡直是送死,開戰之初的中朝聯軍氣勢如虹,豈是他們能夠獨立攔擋的,感覺好像是螳臂當車,好像用雙手去攔擋滔天的洪水似的。參戰的部隊個個早已沒有了戰前的飽滿士氣,沒有了必勝的信念。若不是美國人為了給他們打氣,強行從韓國現役部隊中抽調裝備給他們,他們這時還在上百公裏之外呢。


    懷著這種想法打仗自然是敷衍了事的,英國人原來還有紳士的風度,想著來朝鮮是為了將被共產黨欺壓的百姓拯救於水深火熱中,還能在戰鬥中舍己為人,不騷擾百姓,但現在他們的軍紀也是一落千丈,美國人在朝鮮胡作非為,淩辱婦女,他們竟也跟著幹。


    他們將從老百姓家中搶來的銅碗銅盆銅勺之類的餐具當作金子做的,寄迴國內。還將搶來的朝鮮婦女的長裙製成遮陽傘,架在坦克上遮陽擋風。遠遠看去好像是朝鮮婦女在小土包上晾曬衣服呢。


    過去大清帝國的北洋水師在艦炮上晾曬衣服,就被日本間諜認作是腐敗的沒有戰鬥力的部隊,英國人快趕上早已滅亡的大清帝國了。


    指揮官正和他的副手躺在輕型坦克上曬太陽,一邊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有著年輕美麗女子的照片欣賞著。他的副手眉飛色舞地說道:“長官,我在仁川跟一個美麗的婊子好上了,這是她的玉照,您瞧瞧有味道嗎?”


    那長官從鼻子裏嗤了一聲:“你跟我還打埋伏啊,你當我不知道這是你那天喝醉了酒,破門而入,強暴的一個漢城女大學生嗎?嘖嘖,玩女人還帶著衛兵,真有你的。你在臥室裏幹,卻讓你的衛兵在客廳幹你的丈母娘,你的老丈人想要勸阻,卻被你們拳打腳踢,逼著在一旁觀看你們的春宮表演。世上還有比你們更無恥的嗎?好色之徒!”


    他的副手很尷尬,強笑著說道:“長官,你誤會了,我這是為你物色美女呢。她的姐姐不在家,據說比她還漂亮啊,我就留給你了。本想為你介紹的,可是有任務,我們隻得放棄。下次再到仁川港,我帶您去享受。我也沒有虧待他們啊,給他們留下了三百美金。”


    長官再次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對滿臉愁苦,發育不全的韓國女人沒有興趣,黃種人我都沒有興趣,我隻對我的勞倫斯忠心,她還帶著三個孩子在等著我迴國呢。我們難道要在這裏留種麽?”


    副手不敢說長官這是口是心非,不敢說你何必在我的麵前表現你的紳士風度啊。過去的你早在這麽久的戰爭歲月裏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天我們抓獲了幾個朝鮮的女遊擊隊員,不是你挨個審訊,每天兩個,出來的都是花容慘淡,尋死覓活的嗎?你說是拷問,但那幾個還是黃花閨女的小女孩卻連步子都邁不開了,褲子都是血跡斑斑呢。真是好佩服你的精力充沛啊。這話當然不敢說,不然長官當場會翻臉的。


    “該死的戰爭,我早就厭倦了,經曆了二戰,我們死了那麽多人,無怨無悔,那是保家衛國,犧牲了光榮。可是在這千裏之外的韓國,我們有圖的是什麽呢?我們死在這裏有何意義?”


    長官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談這頹廢的話題了。戰爭還要延續下去,真不知自己和這些兄弟會變成什麽樣的野獸了。


    “咦——長官,前麵有人,好像是我們的韓國盟友抓住了幾個北韓人民軍呢。啊,他們還在那裏拷問呢,長官,裏麵好像還有一個女兵。”前鋒的裝甲車長向他們報告,打斷了他們無恥的聊天。


    長官真是口是心非,這裏還在說著對妻子的忠心耿耿,一聽到還有女戰俘,兩個眼睛就閃出了光彩,迫不及待地爬起身來問道:“在哪兒,快隻給我看!”真是垂涎欲滴,兩隻眼睛都閃出了神采。


    見到部下驚愕的眼神,他毫不在意地說道:“我是擔心這附近會有共軍的埋伏,既然抓到了他們的俘虜,就有敵人潛藏在這裏的可能。別廢話,指給我看。”他們躺在坦克上行軍時,怎麽沒有想到這附近會有埋伏呢?這裏是聯合國軍的縱深地帶,哪來的共軍,就是有小股的遊擊隊也不敢來騷擾一支裝甲車隊。


    裝甲車隊開到了小金他們的麵前停了下來,長官站在坦克上麵趾高氣揚地問道:“你們是哪部分的?這些都是什麽人?”副官連忙用不流利的朝鮮話翻譯。


    小金微微一笑,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們是大韓民國搜素隊的,抓到了幾個準備偷越我軍防線的人民軍,他們可能是派來偵察的,正在審訊。不耽擱你們行軍,你們請便吧。”


    長官和翻譯都瞪大了眼睛,這韓國軍官說得英語好流利嘛。翻譯尷尬地笑笑:“我們長官說了:凡是在這一線抓到的戰俘,他都要親自審訊,以便獲取情報。你們做得不錯,現在可以迴去繼續執行搜索任務,把人交給我們吧。”


    副官真是投其所好,知道長官好這一口,不等長官說話,就替他迴答了。長官在一旁滿意地點點頭,深知我心啊。他的眼睛貪婪地向楊柳青臉上掃視著。什麽審訊,不就是找機會蹂躪女戰俘嘛。小金心裏暗暗地罵著,你們這些狗雜種,盡想著好事,找死也沒有這麽快的。楊柳青的英語水平更好了,聽得憤怒地抬起頭,又低下了頭。


    長官一看楊柳青的麵容汙垢滿臉,還帶著傷痕,除了身材不錯之外,哪裏看得出半點美女的顏容,他大為掃興。正想說你們上路吧。副官在一旁對他耳語著:“長官,這女子肯定長得不錯,隻是這般家夥不懂得憐香惜玉,洗洗就幹淨了。你看她的脖子下麵肌膚和臉上就完全不一樣嘛,相信我的話吧。”


    長官頓時來了興趣:“還是你小子眼尖哪。”他轉臉喝道:“怎麽,你們還想違抗我的命令嗎?我們大英帝國都是紳士,難道會搶你們的功勞嗎,是不是要我們動手啊?”他還想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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