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柯柳森是為了國家,他是科學家,科學是要有人做出貢獻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別糊塗了,我不會計較你的過失,還會替你隱瞞,難道你希望走上絕路嗎?背叛國家,絕沒有好下場,早些迴頭,和我一起將他護送迴去。”美軍少尉還想勸說。


    “他是魔鬼,手下有無數的冤魂,我怎能和這種人為伍?少尉你想走就走吧,我不為難你,但他卻要交給北韓人,他做的孽,就要他來償還。”美軍排長對著少尉大喝道:“快滾——不然你也走不了。”


    “呯——”他的身子忽然震顫了一下,鮮血從他的胸口湧出來,他猛地迴頭,看到了柯柳森臉上的獰笑,他的手裏握著一支小巧的手槍,槍口正在冒煙。


    “你的廢話太多了,你錯了,我沒有幹傷天害理的事,我是為了科學。像那些野蠻人活著就是浪費糧食,不如讓他們廢物利用,將他們的器官摘下來,送給需要的人,難道不是對科學的貢獻嗎?像你這種混蛋低能兒又如何知道這偉大的事業?”柯柳森說著硬撐著一條腿,走到倒地的美軍排長的麵前,舉起了手槍。


    他正要開槍,忽聽身後一陣馬達的轉動聲,大吃一驚,卻看到少尉將吉普車發動起來,絕塵而去。柯柳森就是看著也追不上,他的一條腿受傷了,怎麽也跑不快。“等等我——”他大叫著,少尉哪裏會聽他的。


    “你開槍吧,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北韓人會把你撕成碎片的。”美軍排長笑著說道。


    “我要殺了你!”柯柳森麵部的肌肉扭曲著,眼睛裏盡是死亡的悲哀,他手顫抖著,卻沒有勇氣扣下扳機,他知道就是殺了美軍排長,也是於事無補。


    他長歎一聲:“你這愚昧的人哪,你哪裏懂得科學是用來造福人類的,沒有少數人的犧牲,哪來的更多的幸福。那些北韓人作為敵人,用來用於科學實驗,正是理所當然,必要的時候,我們也會成為犧牲品的。我決定死後將我的大腦交給醫學界,他或許對後人有益。”


    說到這裏,他竟然朝著美軍排長跪倒下來,將手槍塞到他的手裏:“你說的不錯,他們不能理解我的行為,隻會將我恨之入骨,我不想落在他們的手上,那樣我身上寶貴的器官都將變成垃圾,請你殺了我,但不要把我交給北韓人。”


    瘋子,真是瘋子,就是死,也想著將他的器官捐獻給醫學事業,對於這樣的人來說,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美軍排長木然地接過手槍,卻不知道朝柯柳森的那個要害部位開槍。柯柳森閉上眼睛等著他。


    這時戰地醫院的地下監牢方向傳來了猛烈的爆炸,爆炸的火光衝天而起,將上麵的建築物和崗樓全都炸塌了,怎麽迴事,柯柳森一心想要掩蓋的罪證卻被北韓人輕易地炸毀了。在場的人或許想象不到這項實驗對人類的重要性,但他們卻對它充滿了仇恨。


    北韓人民軍戰俘不知道如何炸毀這地下的魔窟,但在場的還有不少美國人,他們作為看守,平時還需要檢修啟爆線路,以備不時之需,重新修好線路,完成對它的爆破,不少什麽難事。美軍排長和柯柳森都扭過頭去看著,沉默不語。


    “唰——”地一下,一道寒光閃過,美軍排長覺得心口一陣劇痛,他低頭一看,胸前插著一柄閃亮的手術刀。沒想到柯柳森院長在這時會突然向他下手,一刀正中要害。


    “你這騙子,我竟然會相信你的話,我真是該死。”美軍排長手槍掉在地上,嘴角流著鮮血,眼睛裏盡是懊悔莫及的神情。“你這毒蛇,那就是殺了我,也逃不掉的。你會淪入地獄的。”


    柯柳森院長不屑地冷哼一聲:“地獄?哼,我每天都在地獄裏工作,我的地下實驗室就是殺人工廠,我還會害怕地獄的魔鬼嗎?魔鬼隻會害怕我。既然地下實驗室已被炸毀,我已完成了任務,我用不著去死了。你這叛徒卻要墜入地獄去受千般的折磨。哈哈”他說著,硬撐起身體,舉槍朝著美軍排長的雙腿就要開槍。


    “不許動——舉起手來,不許傷害我們的朋友!”“動一動要你的命!”“混蛋,你不得好死!”身後竟然傳來了一片叫喊聲。柯柳森渾身一顫,迴頭看到無數雙憤怒的眼睛,那是北韓人,還有歸順的美軍士兵複仇的眼睛。


    “啊——你們,你們抓不到我的,我絕不會束手待斃。”柯柳森大叫一聲,舉槍就想對著太陽穴開槍,冷不防膝蓋上被重重地踢了一腳,踢得他淩空飛起,重重地摔在地上。那是他身下的美軍排長對他狠踢的一腳,正踢在他的傷腿上,痛的他滿地打滾,不住地哀嚎。


    “柯柳森院長,你這披著白衣的魔鬼,你的實驗室是罪惡的淵藪,你也不該活在這世上。來人,將他綁起來,送到地下監牢去,讓他在裏麵感受地獄的煎熬。”一個中間的人民軍戰俘對周圍人喝道。


    “咦——等等,你不是醫院的清潔工嗎?你不是人民軍的夥夫嗎?你怎麽能對他們下令?你到底是什麽人?”


    柯柳森院長和這個中年人太熟悉了,有時還會將自己不抽的香煙送給他作為苦力的獎賞。平時就是他搬運屍體,用平板車拖出地下監牢,送到野外埋葬。經他的手,也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平常看起來就是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怎麽也想不到這時的他竟然是不怒自威,有一種震撼人心的魄力。


    “就憑你這雙肉眼也認得出這是我們師長嗎?”那些人民軍戰士哈哈大笑起來。


    中年人微微一笑:“承蒙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讓我安全度過了這段劫難,毫發無損地活到現在。嗬嗬,本來你們抓住我是可以獲得一大筆獎賞的,誰知你們這麽客氣,那就別怪我不承情了。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北韓人民軍步兵103師師長金鬥成。”


    “你是師長,竟然也成了我們的俘虜?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不然我們會用你去和北韓人交易的。可惜錯過了機會。你既然是師長,不同於一般的士兵,應該知道我的價值,我想你不會殺我的,我隻是一個科學家。”柯柳森強作鎮定,試圖勸說金鬥成改變主意。


    金鬥成微微一笑,對美軍排長說道:“你為我們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裏,和你一起並肩作戰的是我的兒子,他死的很英勇,不愧是烈士。我為他驕傲,現在你可以先下去包紮休息,你和你的人都將得到最好的待遇,我們是戰友,生死與共。”說的美軍排長熱淚盈眶。


    金鬥成揮手讓其他人退後,自己從髒兮兮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香煙,那是戰士們繳獲後送給他的。他抽出一支自己點上,然後給柯柳森一支。


    柯柳森是不吸煙的,這時卻接過了香煙,他的命運掌握在這人民軍師長的手上。他真後悔沒有早些發現金鬥成的身份,更好奇他這麽一個高官竟然會被俘。


    金鬥成讓人給他包紮了傷口,“我們不會虐待俘虜,即使他是快死的人。”


    柯柳森一陣苦笑,“這包紮術太差了。”


    金鬥成為他點上了火,柯柳森好奇地問道:“為何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們的人都沒有泄露過你的身份呢?他們難道不知道將你這麽一個高官交代出來會獲得重賞嗎?甚至可以因此改變他們的命運。”


    “柯柳森院長,其實你不知道我的妻子就是軍醫,要想配製一些致命的毒藥不是什麽難事,我說給他們的食物裏就有這種藥。解藥在我的手裏,也隻有我能配製。他們將我出賣出去,就會生不如死,慘不堪言。我如果出事了,他們的家人就會遭殃。你想他們還有誰敢出賣我?”金鬥成陰沉地說道。


    柯柳森聽得目瞪口呆,苦笑不已,他一直以為自己夠無恥了,沒想到北韓共產黨領導的國家還有人比他更無恥。無恥是沒有下限的,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像你這樣的高級軍官怎麽會落在我們的手上呢?”柯柳森越發的好奇。


    “嗬嗬,還不是女人,男人嘛,有誰不是好這一口?”


    金鬥成無恥地笑笑:“我喜歡上了一個文職幹部的妻子,那娘們長得實在是水靈漂亮,就像是迎風傲放的金達萊,你知道這事不能光明正大的來,我隻好偷著來。誰知遇上了你們的攻擊,我來不及返迴部隊,就被你們俘虜了。若不是我還有十幾名警衛戰士,我到了你們這裏恐怕就被踩在獄霸的腳下了,是你給我一份清閑的工作,才讓我活了下來。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可是你犯下的罪行滔天,我又無法容忍,你隻有一死謝罪。”


    柯柳森也笑笑:“我幹這一行是為了人類造福,你們不理解罷了。我想好色的男人必然喜歡錢財,自古錢色不分家,難道你不想獲得更多的錢嗎?你認為像你這樣經曆的人迴到共產黨的軍隊中還能唿風喚雨嗎?”


    金鬥成不僅不惱怒,還哈哈大笑:“柯柳森院長,看來你是聰明人啊。沒錯,我早已不想迴到北韓軍隊中去了,但我也不想淪為叛徒,北韓對叛徒向來是追殺到底的,我想有了錢,就是到了美國,也可以過著逍遙的日子啊,何必整天膽戰心驚的。不知道你有多少錢能買你的命呢?”


    柯柳森眼珠子一轉,長歎一聲:“我的全部家當都在實驗室裏,包括我多年的積蓄,你知道我為很多人提供了器官移植,他們往往會給我豐厚的迴報。我以為在那裏比銀行還保險,可惜卻被你炸毀了,現在就是想要取出來也很難呢。”


    金鬥成臉上露出了殺氣,“既然如此,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真是浪費我的時間。”他說著從腰上拔出了手槍,就要推彈上膛。


    柯柳森連忙製止,“請等一等,我說的不容易,並不是不可能。我的實驗室不是隻有一道大門,還有暗道,這是你也不知道的事情,作為逃生之用的。如果暗道沒有炸毀,取出巨額的錢財還是能做到的。你現在手裏有這麽多人,還怕挖不開?”


    金鬥成收起了手槍,哼了一聲:“那有多少?少了我可是不會費勁的。我需要到國外去,一切都要花銷,錢少了難道讓我去當叫花子嗎?我老了,幹不動那些體力活。”


    柯柳森眼珠子一轉說道:“師長先生,我將全部的錢財都交給你,你能否留下一點給我養老呢?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我也要過逃亡的生活,也很需要錢哪。”


    金鬥成被他氣樂了,命都保不住,還想著養老嗎?哼,等你說出了錢財埋藏的地點,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的眼中閃著陰狠的目光,卻沒有注意到柯柳森何嚐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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