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在後世曾見過一則新聞,人們發現了抗聯名將趙尚誌的遺首,趙尚誌因奸細打黑槍,傷重被俘,拒絕醫治,寧死不降。日本人砍下了他的頭顱,被一個和尚埋藏在寺院的牆下,二十一世紀被發現了。


    法醫就根據這個骷髏,還原了趙尚誌將軍本來的麵貌,和趙尚誌死後的照片非常相似。不僅是趙尚誌將軍的遺首,考古學家就是憑著北京猿人的頭蓋骨,也能形神皆備地描繪出猿人的本來麵目。今天的法醫學就能科學地描繪人的相貌。


    “嗬嗬,可惜你的想法隻是一麵之詞,誰也不會相信的。你是戰俘,你這麽做隻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我不明白你對我說這些幹什麽?”林飛冷冷地問道,心裏起了殺心,臉上卻是麵不改色。


    “你想殺了我嗎?那我豈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是一個弱女子,我並非想要殺你,剛才是為了試探你的身手。換作是真正的七師長那頭蠢豬,那個好色之徒,早就被我殺掉了。我不是武林高手,但對人體的筋脈了如指掌,隻要手術刀輕輕一劃,那家夥就和世上告別了,但我卻對付不了你,正不說明你是訓練有素的特工嗎?”女醫生捋捋頭發,清亮的眼睛望著林飛,含有深意地笑了。


    誰說女人的智商比不上男人,優秀的女人會比很多男人更加有智慧,有魄力。林飛暗暗搖頭,初次見麵,就在這女人的手裏莫名其妙地栽了兩個跟鬥。這女人不簡單。


    “嗬嗬,你或許對我不了解,我過去是刑警出身,擒拿格鬥那是家常便飯,對付抗聯的赤匪,我能一個人對付你們七八個彪形大漢,何況是你一個弱女子。你這麽要挾我,想要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你即使能殺了我,也活不了嗎?”


    林飛淡淡地地笑笑,眯縫著眼睛望著女醫生。心裏卻在暗想:這哪是弱女子?猛然揮刀割別人的脖子,簡直就是一個母夜叉嘛。看來死在她手裏的偽軍不在少數,人們都被她的柔弱外表迷惑了。


    “我不想和你做這無謂的口舌之爭,我想……”女醫生話沒說完,林飛忽然把中指豎起在嘴唇上,眼睛向帳篷外斜視了一下,猛然將女醫生摟在懷裏,將驚呆的女醫生壓倒在行軍床上,被煙熏黃的嘴唇在女醫生的脖子上吻著。哇,林飛想要強暴這素人女醫生啊。像林飛這樣的革命軍人可是在違反軍紀哦。


    女醫生自然不肯屈服,不停地掙紮著,嘴裏含糊不清地大罵著:“畜生——禽獸——放開我——”小小的行軍床都被壓得咯吱作響,不堪重負,隨時可能被壓垮。


    林飛像個色魔一樣大笑著:“美女,爺們可是為了打仗費盡心血啊,你這麽漂亮,難道不該慰勞一下我嗎?莫非你寧願死在那些當兵的胯下,也不願意成為我的紅粉知己嗎?這裏是我的地盤,我想要幹什麽,誰能阻止?”“嗤啦——”一聲裂帛之聲,緊接著是女醫生的尖叫聲。林飛要霸王硬上弓了。


    林飛附在女醫生的耳邊說道:“帳外有人,繼續尖叫!”連女醫生都以為林飛這是在強硬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可是她立刻就驚詫得張口結舌了,不是林飛的那句話,她恐怕就不會再配合了,因為林飛控製了她,能輕易地將她的白大褂裏麵的內衣撕下來,但卻拽住白大褂的袖子撕裂開來。強奸先從手臂開始,這是哪種病態的作法?


    女醫生一邊尖叫著,一邊豎起耳朵聆聽外麵的唿吸聲和隨後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她紅著臉將林飛推開,忸怩著說道:“不要臉,就是真的七師長也不會像你這樣的,哪有在大白天就幹這種事的?你們現在還在打仗呢。”


    林飛嗬嗬一笑,鬆開了女醫生,像隻狸貓一樣輕盈無聲地竄到了帳篷的門口,掀開一角,向外窺探,隻見那個像男人一樣粗野的女上尉正在漸漸地遠去。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為何處處監視著女醫生,難道她真正監視的目標是自己嗎?


    林飛轉身看著正在整理淩亂衣服的女醫生,正色說道:“你不要忘了這是在什麽地方,如果你再口無遮攔,等待你的就不是肉體的玩弄了,而是從這世上徹底消失,而且是慘不堪言。我絕非是危言聳聽。”


    女醫生哀歎一聲說道:“我也知道這點,但是我在這非人的地獄裏,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日以淚洗麵,就想著能夠早日脫離險境,重新迴到金日成將軍的麾下。現在有了這種意外的機會,怎麽不讓我激動得難以自製。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也不想知道,但我迫切地希望你能夠解救我和我的那些受苦受難的戰友。”


    “好啦,我知道了,我能體會你的急切心情,但是任何事都要謀定而後動,絕不能草率行事,你想劫持我,這是瘋狂的舉動,沒有成功的可能的。這裏畢竟是七師的地盤,你會給你的戰友都帶來滅頂之災的。我希望你再不要如此莽撞。”


    林飛輕輕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會成為俘虜?”這無異於自曝身份,真正的七師長不可能不知道女醫生被俘的詳細細節,但林飛覺得無須再遮掩了,接下來的行動,他需要女醫生和她的戰友的配合,需要首先取得她們的信任。


    女醫生抬起眼睛,一碰到林飛的眼睛,就低垂下了長長的睫毛,“我叫柳紅英,以前是平壤軍政大學醫學係畢業的,開戰之前,我在人民軍第十軍團服務。我們的軍隊所向披靡,一路斬關奪隘,沒想到我們的軍隊打到了釜山,朝鮮眼看就要統一了,美國人卻攔腰截斷了我們的退路。部隊被打散了,我們也成了俘虜。”


    “現在中朝軍隊節節勝利,你也想迴到祖國的隊伍裏去是嗎?”這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林飛卻在為她感到悲哀。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像這樣被俘的軍人,即使迴到祖國的軍隊裏,也很難再得到信任。東方的文化決定了軍人沒有在戰場上力戰致死,而做了戰俘,就是可恥的叛徒,戰俘比叛徒更令人憎恨。就是土匪都不能容忍,做了叛徒,迴來也是死,會受到歧視和懷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蘇聯衛國戰爭時期,那些從戰俘營裏逃出來的軍人,會被發送到前線,充當敢死隊,用他們的鮮血證明他們對領袖對祖國的忠誠,死了可以洗清罪孽,衝鋒陷陣還活著,就證明他是忠誠於祖國和斯大林的。在這種政策驅使下,蘇聯時期的偽軍竟然達到上百萬人,協助德國法西斯,對祖國同胞舉起屠刀,這又是什麽問題呢,忠於領袖就是忠於祖國?


    “這是自然的,我的父母家人都在北方,我是忠於金日成首相的。”女軍醫垂下了眼睛。


    “你想過迴去會怎麽樣嗎?”林飛暗暗地苦笑,“這莫非就是你想要殺我的原因?劫持成了,就迫令我釋放那些戰俘,劫持不成,就和我同歸於盡?即使我是假的七師長,你也可以洗清自己的罪過。”


    女醫生驚訝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林飛,又慌亂地垂下了頭,“可是我還是失敗了。”這無疑是承認了林飛猜出了她的心思,她無話可說。


    “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但不知你能否完成?”既然已被識破了,林飛也不想再和她繞彎子了,時間緊迫,又處在時時的監視之下,沒有功夫再虛以委蛇了。林飛像女醫生的直接領導一樣下達任務。


    女醫生抬起了頭,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膛,準備接受林飛的領導。“你說吧,隻要能幫助我們迴到祖國的軍隊,我萬死不辭。”


    “設法說動你的戰友參加我的敢死隊,這樣你們才有機會迴到北方,和你們的家人團聚。你知道嗎?你們需要用實際行動證實你們的忠誠,而不是口頭的說辭。”


    女醫生被林飛的話弄糊塗了,讓我們和自己的軍隊開戰,還能證明我們的忠誠?讓我們集體逃亡還差不多。她驚愕地望著林飛,林飛既然這麽說,就不可能給他們留下逃亡的機會,七師官兵也不是吃幹飯的,自然會大開殺戒。


    “你,你想要殺掉我們?那就請便吧,我們是你們的俘虜,任由你們處置,你們是刀俎,我們是魚肉,何必弄這些花招?但我想說,你隻需要殺掉我一個,他們都是不知情的,也是無辜的。你為了滅口,濫殺無辜,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女醫生恨恨地說道。


    “不,不是讓你們去和朝鮮人民軍交火,而是讓你們去收拾一支韓國的軍隊,這任務你們可以接受嗎?但你隻需要告訴你的那些戰友,接受任務,就有重返陣營的機會,別的什麽也不能透露,否則這交易就算告吹。”


    哪來的交易,就是阻止這女醫生說出林飛的真實身份。林飛不能殺她,就隻能是想方設法幫助他們達成心願。這是林飛仁慈的一麵,他畢竟是後世來的老師,不是屠夫,不能對自己的同誌舉起屠刀。


    女醫生對領袖有盲目的崇拜,其實在林飛的心底是很不以為然的,金日成是什麽東西?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大肆迫害那些親中派和親蘇派。他自己都曾得到過這兩個國家的巨大的援助,他曾經在抗聯戰鬥過,他的兒子金正日就是出生在蘇聯的,但他卻連這一點都不願意不承認。


    朝鮮戰爭未開始前,他從這兩個國家得到了大批的軍事裝備和有戰鬥力的部隊,但他在戰後卻說是僅憑一國之力擊敗了聯合國軍,直到他死去多年,他的後代還在欺騙民眾,還在進行獨裁統治。朝鮮在二十一世紀,是世界上最貧窮最落後的國家。


    女醫生緊緊地盯著林飛一陣,忽然說道:“我相信你,我盡力而為,也請你別忘了自己的承諾。”說完,轉身想要出去,她也不想想,她有這能力能夠說服那些大男人嗎?


    林飛叫住了她,“等等,你告訴你的那些戰友,機會隻有一次,希望你們不要錯過。”


    她憑什麽相信林飛?她對林飛隻有猜測,並不能肯定林飛的真實身份。但出於她這種狀態下,早已是處在水深火熱中,生不如死,隻要有一線機會,她都會不顧一切地爭取,林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林飛的決定隨即在指揮部裏引起了炸窩,偽軍軍官都驚呆了,長官這是發瘋了,竟然想著給這些戰俘武器,那麽這些戰俘就能夠反戈一擊,戰場起義了。


    誰都知道槍杆子裏麵出政權,有槍就是草頭王。麵對中國人的兇猛進攻,北韓戰俘隨時可能進行造反,鎮壓都是必須的。這時候發給他們武器,那不是自掘墳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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