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笑笑,“隻要我們最後將這些朝鮮人民軍救出來,損失一些人在戰時是在所難免的,難道你願意看著我們的人死的更多嗎?朝鮮人背信棄義,這該他們遭到一些懲罰。你放心,他們最後會沒事的。”


    “戰場瞬息萬變,假如最後因為你的策劃,讓他們全軍覆沒了呢?你還如何解釋你的動機?”李怡寧畢竟對林飛關心太重,實在不放心林飛的計劃。


    “哪也沒什麽,隻能是怪他們的命不好了!”林飛冷笑一聲:“難道中國人隻能做他國的犧牲品嗎?都是爹媽生父母養的棒小夥子,憑什麽要讓我們的主力部隊為他們殿後,為他們流盡最後一滴血?”


    在李怡寧驚愕的目光中,林飛平靜地指揮著車隊來到了韓軍的師指揮部,指揮部的官員都已知道師座險遭伏擊的消息,紛紛上前問候,還有的搶著為林飛做全身檢查,也不管他們是不是醫生,就幹起了越俎代庖的事。


    林飛若無其事地揮揮手,:“各位大可不必為我擔心,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就憑那幾百個人的小小人民軍散兵遊勇,也想打我的主意,不是癡人說夢嗎?哈哈,他們還嫩著哪,奈何不得我分毫。”林飛的部下包括真的和假的全都驚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支十幾人死裏逃生的女俘隊伍,逃出來時,和他們不期而遇,在林飛的嘴裏竟然變成了精心設計的伏擊戰,最後铩羽而歸。似乎他不是僥幸逃過一劫,而是指揮若定,以弱勢兵力擊敗了十倍以上的敵人,神勇可見一斑。


    那些遊擊隊女俘連武器都不能人手攤上一支,在林飛的嘴裏卻變成了齊裝滿員、裝備精良的正規軍了。楊柳青和林飛接觸的較多,但從沒見過林飛如此吹噓的,簡直是天花亂墜啊。正常狀態下的林飛還是很謙虛、很低調的。這,這是林飛嗎?她大瞪著眼睛,難以置信。


    “還是師座神勇啊,若換做我們,在那種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潰不成軍了。師座當真是軍人的楷模啊,值得我們學習。”參謀長扶著快要滑到鼻尖的眼鏡,討好地說道。


    “那是,你們是沒見到啊,當槍聲從山林深處的小屋突然響起時,槍彈就像暴風驟雨般的打過來,藏在木屋內的北韓棒子嗷嗷叫著,向著我們猛撲過來,我們都成了木雕泥塑,呆若木雞了。我們不怕麵對麵衝鋒,但這支意外的情況讓我們措手不及,腦子短路了。”情報官上前添油加醋地說道,似乎在編一個新的故事。


    周圍的軍官不滿地大叫著:“你們這些混蛋,平時難道隻有欺負女人的本事嗎?你們都慌了神,師座不是更危險了嗎?你們可是肩負著保衛師座的任務啊。”


    “各位不要性急,請聽我慢慢道來。”情報官咳嗽一聲,“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師座怒吼一聲,搶過了一個中彈的警衛的加蘭德步槍,推彈上膛,連發連中,槍槍爆頭,將衝在最前麵的幾個端著衝鋒槍橫掃的共匪打得人仰馬翻,有的被打得飛出一丈開外。後麵的見勢不好,掉頭就跑,還有的不怕死的趴在地上頑抗。”


    周圍人都發出了驚唿聲,仿佛身臨其境。參謀長摸著唇邊的小胡子,若有所思地望望一旁正義凜然的林飛,心裏暗暗地好笑。如果師座真是這麽英勇善戰,我們的部隊都能趕上韓國第一師——首都師了。這麽英勇的獅子怎麽會帶出一群綿羊,還被中國人殺的屢屢敗退,潰不成軍?但他不想拆穿,靜靜地聽著。


    “警衛排長!你這混蛋是怎麽保護師座的?因為你的疏忽大意,險些讓師座遭遇不測,你真是罪大惡極啊。你為何不在事件發生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還要師座身先士卒,替你擋子彈?難道養你們這些人是吃幹飯的嗎?”參謀長忽然大罵一旁聽得聚精會神的警衛排長。


    那排長頓時汗如雨下、麵色蒼白。他忘了他也參加了戰鬥,還以為這是別人參加的,聽得都入迷了。這也證明了情報官在信口胡說,不然當事人怎麽會麵無表情?


    警衛排長偷眼望了一臉正氣的林飛,心中暗罵:師座你這老王八蛋,你何曾開過一槍?還把自己說得像中國古代三國裏長阪坡七進七出的趙子龍似的。你拿著槍也就是比劃了一下,一顆子彈都沒發射過,現在在情報官這無恥的嘴裏,你卻成了殺人如麻的神槍手。我不是太冤枉了嗎?


    參謀長當然知道師座絕不至於如此勇敢,偽軍中向來喜歡誇大其詞地表功,人人都有將稻草說成金條的本領,上行下效,但師座沒有受傷,也是萬幸,戰場上子彈可不長眼。隻是警衛排長像是置身事外,這如何行得通?


    “後來發生什麽了?你接著說吧。”參謀長橫了一眼手足無措的警衛排長,對情報官問道。相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笨嘴拙舌的情報官,善於溜須拍馬的情報官就像一隻能說會道的百靈鳥了。


    情報官瞥了一眼可憐兮兮的警衛排長,本想落井下石,但想到這家夥沒準臨死前反咬一口,將我的過失統統說出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正想到這裏,他也發現了警衛排長微微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一絲警告的神色。


    情報官壓壓心神,繼續說道:“我和老沈(警衛排長)兵分兩路,從兩側出擊,將衝鋒的人民軍匪徒殺的屁滾尿流,掉頭鼠竄。忽然敵方一個隱藏的機槍手猛地從土包後麵站了起來,端著機槍,想向我們掃射。”說到這裏,他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你們猜怎麽樣?”


    眾人驚訝地“哦——”了一聲,屏住了唿吸:“到底怎麽樣了?”


    情報官長歎一聲:“我們猝不及防,倒下了幾個兄弟,對方再次反撲迴來。還是師座將打光子彈的步槍丟下,順手奪過來身旁機槍手的機槍,和那兇狠的敵方機槍手對射,打得那家夥渾身彈孔,從土包上滾了下來,他再對著敵人猛掃,將反擊的敵人又攆了迴去,我們緊追不舍,敵方遺屍累累,我們取得了大勝。”


    “好啊——太好了!”眾人發出了陣陣的驚唿聲,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奸猾似鬼的情報官的話,但他們卻裝著全都深信不疑,都用瞻仰英雄般的目光仰望著身材並不魁梧的林飛,就像是一群追星族在仰望明星。


    林飛則是泰然自若地吸著煙,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像在說: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哇——林飛的真正部下見狀,心底翻江倒海,腸胃都在抽搐啊。隻是因為周圍都是敵人,他們才強忍著沒有吐出來。若非知道林飛在演戲,他手下的男女英雄都要集體鄙視林飛的恬不知恥了。


    參謀長也知道情報官的話半分可信度都沒有,強忍著笑意,再次佯裝發怒:“你們兩個就這麽膽大包天,孤注一擲嗎?假如師座被他們衝到麵前,團團圍住,又該如何?就憑你們兩個小子,就是每人長著九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情報官識趣地閉上了嘴巴,該為師座吹噓的都說完了,再吹牛皮就該破了。


    林飛咳嗽一聲:“別擔心,我不是站在這裏好好的嗎?就他們那上百個殘兵敗將,還想對我不利,癡人說夢啊。不過小曹(情報官)和老沈確實表現英勇,打出了我軍的士氣軍威,值得誇獎,值得獎賞。”


    情報官和警衛排長對視一眼,人人都樂得合不攏嘴了。“嘩——”周圍的軍官都笑了,不是笑情報官和警衛排長,而是暗笑林飛太會吹了,臉皮都沒紅一下啊,真是堪比城牆拐角厚啊。也有人心想:能將麵皮功夫練的如鋼似鐵的,師座真是我們的表率。


    受到獎勵的刺激,木頭木腦的警衛排長也上前說道:“的確如此,師座那挺機槍潑出的彈雨,誰都衝不過來,過來就是死。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等我們殺退了敵人,撤迴來時,師座正在吉普車上吸煙休息呢,他的車下倒著五十多具屍體,路麵都染紅了。”


    參謀長驚奇地扶扶眼鏡,心想難道一句誇獎就讓呆頭呆腦的家夥也變得伶牙利嘴了嗎?


    “錯——”在眾人驚愕的眼中,情報官拉長了聲音糾正:“足有一二百具屍體橫躺豎臥在師座的前麵,最近的距離師座的車輪還不到三米了。北韓棒子雖然兇悍無比,畢竟是血肉之軀,即使他們前仆後繼也被打成了穿冰糖葫蘆。”


    說到最後,這情報官不知那根神經不對,高喊一聲:“師座神勇無比——”


    “師座神勇無比——”一片聲的叫嚷,這些南韓軍官個個振臂高唿,神情激動。


    林飛手下的人也在跟著唿喊,不過他們更多的是低低地“李承晚厚顏無恥——”一些近前的偽軍官似乎聽著有些懷疑,又不真切,扭臉看著他們時,他們又和眾人一樣了。


    可不是嗎?如果不是這老小子挑動了朝鮮戰爭,像林飛這麽正派的軍人怎麽會變得如此鮮廉寡恥呢?都是這老小子逼的,林飛是身不由己,是被迫無奈。為了執行任務,什麽無恥的話都往外拋啊。


    “師座,這些人是什麽人哪?”參謀長似乎這時才發現了林飛身後的一群白大褂。


    林飛湊近他的耳邊悄聲說道:“這是化裝的諜報人員,別看這些人中還有女人,但都是百裏挑一的殺手,也是偵查高手。”這倒不是假的,都是林飛一手帶出來的特工高手。


    “他們到這裏有何貴幹哪?”參謀長瞥了一眼情報官,心說這些都是他分內的事,師座何必為此操勞?


    “難道他們不可以公私兼顧嗎?你瞧她們長得這水靈,花容月貌啊,為何不能在業餘為我們提供一些特別的服務?唉,這裏炮火連天,沒啥子樂子,有這麽多的美女前來,難道你老兄還舍得拒之門外嗎?”林飛裝著色眯眯地笑了。


    參謀長卻張大了嘴巴,將特工高手視作玩物,這恐怕不妥。師座好色也得看看對象啊,將高級特工當作妓女玩弄,恐怕將來上麵會追查的。


    “師座,我們可以抓到更多的北韓女戰俘,還不是任由您挑選嘛。您看是不是?……”


    他剛想製止,林飛臉上變色了,“夠了,難道愛美之心有錯嗎?美女還嫌多嗎?你小子什麽時候膽子變得這麽小了?送上門的美女都不要,看來你真是老得不中用了。嗬嗬”


    參謀長瞠目結舌,林飛卻笑著安慰道:“你別擔心,這些人此來為我們提供了重要的情報,有一股北韓人民軍殘部蝟集在距離我們這裏不到十公裏的大山中,從人數上來說也許有一個團,或者更多,他們的裏麵藏有重要的人物。他們此來就是抓捕和刑訊這家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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