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軍在向著被點燃的同胞開槍,坐在車廂裏的林飛聽到了後麵的慘叫聲和槍聲,難受的閉上了眼睛,他到底是後世來的老師,對於敵人可以做到鐵血無情,但是對於無辜的百姓,他狠不下這份心。


    梁紅玉在他身邊悄聲說道:“林飛,我們是迫不得已,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


    林飛長歎一聲:“太多的無辜慘遭殺戮,雖是迫於無奈,但手段確實太殘忍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不能拯救這些可憐的百姓,卻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傷害。我應該考慮到這種情況的,隻是一路上都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梁紅玉不屑地“嗤——”了一聲,“她們是無辜的百姓嗎?我們一路上也見到了那些瘋狂的女人,在男人淩辱美國女人之後,還要把她們的衣物和值錢的東西搶劫一空,連一條碎布都不給她們留下。這些人都失去了理智,不能用仁慈來對待。假如我們落在她們手裏,隻會死得更慘,尤其是我。”


    “哦——對啊,你說得對。她們確實不能算是無辜的,她們也是幫兇,窮兇極惡,手段殘忍,早已失去了人性。你說得對,戰爭中是沒有憐憫可言的,特別是對人形的野獸。我隻是一時糊塗了,謝謝你的開解。”


    林飛猛然醒悟過來。假如戰士們被他們抓住了,必然會遭受千刀萬剮,那些女人對於同樣身為女人的美國女兵,竟然剝光了她們的衣服,讓男人強奸,這些女人死有餘辜,早已是人性泯滅了,不應該可憐她們。梁紅玉這美女要落在她們手上,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偽軍團長見到遠處逃遁的卡車,大吼著:“兄弟們,咱們既然捅破天了,就要幹到底。菲利普斯這老雜種就在前麵的那輛車上,如果他逃進了美軍軍營,就會指揮美軍反擊,我們就沒有勝算了。大家跟我再加把勁,把這老東西抓住,美國人就不敢拿咱們怎麽樣了。衝啊——”


    他乘坐的是裝甲指揮車,後麵轟隆隆地跟著三輛裝甲車,有的車上還裝著小炮,卡車上的機槍火力奈何不得他們,他們卻能一炮把卡車轟成廢鋼鐵。不到萬不得已那一步,他是不會那麽幹的。


    裝甲車的車輪裹著火苗,從火海裏衝了出來,猛追林飛他們的卡車,為了鼓舞士氣,偽軍團長忍耐著嗆人的油煙,忍受著炙熱的高溫,坐在裝甲車內親自指揮。後麵的偽軍的裝甲車也跟著轟隆隆地駛過了火海。那些步行或是乘坐卡車的,卻隻能是遠遠地觀望著,他們沒有勇氣衝過火海,兩側都是堅石叢生的河流,無法行走。


    “轟——”地一聲炮響,一發小炮彈奔著卡車的前麵飛過來,將卡車前麵的一處電線杆打斷了,如果不是電線拉扯著,這根電線杆就會毫無阻礙地橫躺在公路上,攔住卡車的去路。駕駛卡車的侯德健開著車像飛一樣。電線杆在車後落下來,濺起了一片塵土。


    “好險!”梁紅玉縮起了脖子,緊緊偎依著林飛,這種感覺好熟悉,那種小鳥依人的感覺是李怡寧曾經帶給林飛的,但林飛相信麵前的這個朝鮮女特工不是李怡寧,那個李怡寧現在在哪裏呢?


    “轟轟——”又是兩發炮彈飛來,同時裝甲車內傳來了高音喇叭:“前麵的那輛車停下來,隻要你們交出菲利普斯將軍,我們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否則格殺勿論。”


    林飛當然不會聽他們的,真要停下來才是死無葬身之地呢,這種輕型裝甲車的越野速度很快,雖然比不上卡車,但也不會落後很多。重要的是那上麵的火炮即使打不中卡車,也會將公路轟得坑坑窪窪,隻要一下沒注意,卡車就要摔在坑裏拿大頂了。


    林飛將頭伸出了車廂,向前觀望著,前麵是大和島的消防大隊,幾輛本想開出來救火的消防車停在那裏,或許因為司機得知城裏不是著火,而是暴亂放的火,他們都逃之夭夭了,留下了消防車扔在路邊。


    他向錢氏兄弟招招手,錢光錢浩會意地靠上來。林飛指著遠處的幾輛越來越近的消防車,“你們看到了那兩輛消防車了嗎?清楚該怎麽做了吧?將敵人阻攔開後,迅速地迴到我們這裏來,我們等著你們。”他鄭重地和兩個忍者握握手,錢氏兄弟臉上都是堅毅的神色。


    為了配合他們的行動,林飛對著孫小亮大吼一聲:“小亮,對著那幾輛裝甲車扔幾顆手雷。”孫小亮笑笑:“手雷留著收拾敵人,我這裏有秘密的武器——煙霧彈!”他早猜到了林飛的用意。


    “不能用煙霧彈,以免敵人懷疑而狗急跳牆,炸毀我們的卡車!執行命令!”


    林飛話音剛落,兩個忍者就像乾坤大挪移一樣,從他的麵前憑空消失了。戰士們還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可是一直悶悶坐著的菲利普斯卻是大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難以置信。這兩個人的身手他親眼見過,卻不知道會如此的神出鬼沒,就像是影子一樣。


    “轟轟——”幾顆手雷在裝甲車的麵前和肚皮下爆炸了,手雷的碎片敲擊的裝甲車“叮當”作響,將裝甲車都掀得蹦了起來,但卻傷不到裝甲車分毫。偽軍團長冷冷地自得一笑:“就這點毛毛雨也想阻攔我們的去路?真是做夢娶媳婦——淨想好事了。”


    偽軍的裝甲車橫衝直撞過來,經過了消防大隊的外牆,沒想到旁邊的消防大隊的院牆忽然倒塌了,殘磚碎瓦將幾輛裝甲車蓋的饅頭滿身都是的,道路被倒塌的院牆堵住了。裝甲車呻吟著,向著瓦礫堆攀爬上來。


    偽軍團長沒想到這院牆還會倒塌,剛一錯愕,就看到一輛重型的消防車“轟隆隆——”地從院內開出來,一下子就撞到了自己的座駕上。將這輛輕型裝甲車撞得傾斜過來,眼看著就要側翻。


    “不好——這裏沒有埋伏!”偽軍團長滿頭大汗,臉如死灰,重型消防車有輕型裝甲車的兩個重,對著輕型裝甲車就像是大胖子在和小男孩角力,一下就把裝甲車撞到了一邊。裝甲車上空有火炮,卻無從發射,它自從設計出來,就不是用來碰撞的。那裝甲能擋住炸彈的碎片,卻擋不住巨大外力的撞擊。


    後麵的幾輛裝甲車的潛望鏡都被瓦礫堆滿了,什麽也看不見,不僅如此,它們也遭到了撞擊,另一輛裝甲車從瓦礫堆裏飛出來,直接撞在最後的一輛裝甲車上,將這輛裝甲車撞得側翻在地,被消防車的保險杠推著向前滑動,裏麵是一片驚唿狂叫聲。


    兩輛消防車衝出來正是首尾夾擊,將幾輛裝甲車堵在中間,裝甲車不是坦克,推不倒旁邊的建築物,被堵的嚴嚴實實,動憚不得。中間的幾輛裝甲車內的乘員驚慌失措地爬出來,掏出手槍就想開槍射殺消防車內的駕駛員。


    幾顆手雷從消防車的駕駛室內飛出來,“轟轟——”幾聲巨響,那些胡亂開槍的偽軍裝甲兵被炸得渾身是土,齊刷刷地躺倒在殘磚碎瓦中,手雷爆炸的氣浪將地上的磚石也衝擊的像彈片一樣亂飛,碎石的殺傷效果絲毫不比彈片差。那些裝甲兵都是滿身是血地倒下了。


    “快——我們不能呆在這裏,一定要爬出去!”偽軍團長意識到這裏存在著極大的危險,不顧頭上腳下的尷尬處境,大聲命令道。他知道再拖延一段時間,這裝甲車內就該是他們的棺材了。怎麽著都得想法爬出去。眼看著裝甲車被頂的越來越傾斜。


    不等他做出反應,“咣當——”一聲,裝甲車結結實實地倒扣在地上,肚皮朝天,那幾輛裝甲車也好不到哪裏去,受到重力的撞擊,有的車廂已經嚴重地變形,像壓縮餅幹一樣,都皺起來了,裏麵的成員的心理何等的恐懼可想而知。


    偽軍團長所在裝甲車的駕駛員到底是心理穩定,竟然奮力將抽出門栓的底艙逃生門用腳踹開,然後是倒退著縮了出來,其中費得吃奶的勁就隻有他最清楚了。他正想將團長也拖出來,可是團長平時養尊處優,那將軍肚可不是一下能出來的。團長不住地吸氣,恨不得將腸子都從肛門裏拉出來。


    這位忠勇的裝甲兵最後還是支持不住了,因為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汽油味,扭頭一看,大驚失色,隻見那兩輛消防車的油箱被紮穿了兩個大洞,裏麵的汽油像瀑布一樣,嘩嘩地流淌,順著瓦礫的坡度,朝著他們的位置蔓延過來。


    先前所見的火海一幕還曆曆在目,裝甲兵救不出團長,也不甘心束手待斃,說了一聲:“對不起團長,我也有老娘,還得我撫養,你多保重!”就逃之夭夭了。


    偽軍團長意識到大事不妙,大罵一聲:“你老娘不是早死了嗎?別跑,快救救我——”話音未落,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汽油味,接著就是一股清泉般的汽油順著裝甲車的底艙口,嘩嘩地流淌進來,將偽軍團長澆成了落湯雞。


    “我的媽呀——救救我——”偽軍團長剛才還在說別人老娘,這時卻開口唿喊老娘救命了。哪裏還有人答應哦,“噗——”地一聲輕響,接著就是一陣灼熱過來,底艙口頓時淹沒在火海之中。偽軍團長的腦袋都像著火的燈籠一樣熊熊燃燒起來,火海裏傳來了他哀嚎聲哭喊聲。


    那些被壓在裝甲車裏的偽軍麵對著熊熊的烈火沒有別的反應,就是加入了他們團長的哭嚎聲,慘叫聲。美軍的裝甲車都是汽油輪機的,很容易被點著。幾輛裝甲車在火海中燃燒著,最後相繼發生了爆炸。


    站在高處觀望的錢氏兄弟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錢浩笑道:“這些王八蛋自不量力,這不是找死嗎?咱們頭兒的法子真多,這麽輕易地就收拾了幾輛不可一世的裝甲車。”


    錢光皺著眉頭說道:“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我想我們團長這時也該進入美軍的基地了,還不知道菲利普斯那老家夥會不會很好地合作呢?那裏可是龍潭虎穴哦。”


    他們追上了卡車,又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林飛身邊,好像他們從來未曾離開,然後向林飛敬禮:“頭兒,我們解決了那些裝甲車。”說著,不經意地向菲利普斯望望,老菲卻是麵如死灰地低下頭。


    林飛像是早已預見到的,也不問他們是怎麽做到的,而是微微一笑:“你們辛苦了!”


    錢光小聲說道:“頭兒,馬上到美軍軍營裏,得當心這老家夥乘機發難啊。”


    林飛笑笑,什麽也沒說,但笑得很自信,菲利普斯一路的神色變化,他早看在眼裏,已是胸有成竹了。但在場的其他中國人都有些擔心,這畢竟是美國的將軍,不是普通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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