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指揮著炮艇,靈活地躲避炮火,同時下令還擊,但一艘炮艇哪裏對付得了幾艘艦船的集火攻擊。好在那些被俘的偽軍炮手不想對自己人下狠手,炮彈往往是掠過艦橋,飛落到炮艇的身前身後,就是沒有擊中的。


    林飛則在審問抓獲的女殺手,這些女殺手竟然表現得比男人都頑強,寧死也不開口,見到金順姬還大罵她是叛徒。金順姬想要解釋,卻被林飛用眼神製止了。金順姬也知道這裏還是險境,不能暴露身份。何況經過林飛他們的出手,就是想要解釋,也說不清了。


    抓到的幾個反正的偽軍則是軟骨頭,小金當著他們的麵,把一根鋼筋擰彎了,擰成了一個鋼圈,套在其中一個人的脖子上,其他的家夥就嚇得麵無人色。這要是擰到他們細嫩的脖子上,可是比擰韭菜利索的多啊。有的人下意識地縮著脖子。


    “別,別動手,我們交代。”其中一個上士氣喘籲籲地說道:“島上發生大事啦,一種病毒擴散開來,前天晚上還是好好的一些弟兄,第二天早上就渾身青紫,麵龐浮腫,眼睛都翻白了,還大小便失禁,眼見是沒救了。就連美國人也是如此,大家都說是染上了瘟疫。”


    “是啊,”另一個家夥接著說道:“我們驚魂失魄,都盼著美國人來解救,美國人來了,卻說這是染上了病毒,正在配發新藥,但是這次染病的人數太多,新藥太昂貴了,供不應求,隻能是先搶救美國人,至於韓國人還得等一等。屁話!這是什麽邏輯,難道我們韓國人是後娘養的嗎?”


    說得在場的中國人想笑不好笑,心說:你們可不是美國人養的狗嗎?連後娘養的都不是。美國人向來宣稱人權,眾生平等,其實美國人是最不講人權的,什麽時候都是高人一等,這種危急時刻,更不可能先解救韓國人,而讓他們自己人先死。


    “啊——太慘了,隻是一夜,我們染病的人就死了十分之七八,活下來的人都萬分恐懼,有人說這其實是美國人拿韓國人做試驗品,研製一種秘密的細菌武器,用來對付中國人,我們哪裏願意束手待斃,紛紛鼓噪著想要離開這裏,但是美國人采取武力彈壓,將我們封鎖在軍營內,說什麽擔心疫情擴散。媽的,難道我們是該死的嗎?”上士說到這裏,眼睛都紅了:“誰擋我們的路,我們就殺誰,哪怕是同胞,也不放過。”


    “你們是怎麽和漢城婦女聯合會聯係上的?”林飛問道,難道這些偽軍裏麵有朝鮮人民軍或是婦女聯合會的臥底嗎?


    “她們中很多人是我們的親屬,要不哪裏會到這彈丸之地來慰問,沒想到遇上了這種情況。她們不救我們,就得當寡婦,在這年代,寡婦是備受欺淩的,得靠出賣肉體為生。我們就將武器彈藥給了她們,她們幫助我們奪取艦船,我們一起去中國,這裏距離中國大陸很近,從此遠離戰爭。”


    唉,這是些可憐人哪,但林飛卻不能讓他們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沒想到島上發生了這種大事,正是人心不穩的時候,如果趁此良機,借助偽軍的力量奪下大和島,就為誌願軍在鴨綠江口占據了一處堅固的堡壘,林飛暗暗想著。


    “你們是逃不出去的,即使那些已經奪到手的艦船也會被美國的飛機炸沉,更別說還有那些潛艇呢,難道你們沒想過這一點嗎?”


    “想過了,我們還挾持了一些美國人,這些美國人想要炸沉軍艦,就得向自己人開火,要死先死他們的人。我們想就是他們的總統杜老媽(杜魯門)也沒這個膽量。”


    那上士說到這裏,恨恨地看了一眼林飛:“都是你們壞了我們的好事,如果我們奪到了炮艇,就可以將美國人押上船來了可惜你們的反抗,使得美國人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借著混亂的時機,都跑得沒影了,我是親手打死一個美國人。要是同胞,就別把我們交給美國人,把我們丟到海裏,自生自滅吧。”


    “不,你們想要逃跑,那是不可能的,抓住了你們,美國人定會對我們刮目相看,不會把我們和你們等同起來。再說了染病的是你們陸上的軍營,不是我們水兵的事,你們這些叛徒,就等著受死吧。”林飛說著站了起來。


    這時天空中出現了大批的轟炸機,尾追射擊的幾艘艦船頓時大亂,上麵反正的偽軍把抓獲的美軍俘虜推上了船頭,還向著空中拚命地揮手,那意思你們要想炸,就先炸死你們自己人吧,我們寧願和他們同歸於盡。


    這次美軍的轟炸機竟然不管不顧地對著這些艦船轟炸了,幾丈高的水柱衝天而起,將船頭站立的美軍戰俘連同押著他們的偽軍全都震倒在地。天哪,美國人竟然無視自己人的生死,照炸不誤。那飛機飛的低哦,幾乎是擦著船上的桅杆掠過。


    “噠噠噠——”一陣機槍掃射下來,把站在美軍身後幾米遠的偽軍打得前仰後合,死傷一地。活著的清醒過來,丟下哇哇大叫的美國人龜縮到船艙裏去了。這些偽軍真是膽小如鼠,


    林飛看得出來,這是美國人的威懾,但卻起作用了,這些偽軍撐不住了,竟把人質輕易地丟下了。他是不住地搖頭,暗歎可惜。不能不說美國人的飛行技術確實過硬,竟敢在幾米遠的地方射擊,那彈跳的子彈也會傷到自己人啊。美國人多次遭到中國軍隊劫持他們的戰俘為要挾,這次是怒不可遏了。


    那些正在痛苦痛罵的美國人見此良機,奮力站起來,向著船頭撲過去,“噗通噗通——”像下餃子一樣,濺得水花亂飛,集體脫逃了。被俘的美軍都是軍官,人數不多,都是偽軍部隊裏的軍事顧問,不同於一般的士兵,反應能力超過了普通士兵。偽軍匆忙之間,沒有捆住他們的雙手,這時的他們跳進大海,就向著附近的潛艇奮力劃去。


    那些驚恐中清醒過來的偽軍懊悔不跌,為什麽不當著美軍戰機和潛艇,槍殺幾個美軍軍官呢?看美國人還敢不分青紅皂白地射擊。但這些被俘的美軍全都逃跑了,剩下的可是隻要任憑美國人肆意地屠殺了。


    失去了屏障的反正偽軍倉皇失措,亂跑亂撞,不少人跳進了海裏。那景象真叫悲慘,有的女人不會遊泳,又不願意被炸死燒死,捏著鼻子就跳下了大海,看得站在遠處的林飛等人搖頭歎息,唏噓不止。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這也是他不願意和這些烏合之眾合作的原因,那樣還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美國人為了殺雞儆猴,對著其中的一艘炮艇狂轟濫炸,就看到那艘倒黴的炮艇煙生火起,火光不斷,上麵的美女和士兵全都炸成了粉末。整條船就在眾人驚懼萬分的眼中,迅速地沉沒了。大海上到處是濺起的幾丈高的水柱,跳進海裏的人都被炸彈激起的波浪淹沒了,那些美軍顯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而是趕盡殺絕。


    剩下的被劫持的艦船都舉起了白旗,林飛他們的這艘船上升起了韓國水軍的旗子,像勝利者押著其他的艦船返航了,在他們的心裏卻覺得很不是滋味,成了敵人的幫兇,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就看到遠處開來的軍艦團團包圍了這些炮艇,靠近之後,艦船上的美國人跳上了炮艇,對這些舉手投降的偽軍大打出手,稍有反抗的,立即遭到了槍斃,死屍扔進了大海,海上是一片哭嚎聲。林飛他們這艘炮艇沒有受到侵擾,但是美國人依然派人過來檢查,將那些抓獲的女人和偽軍都押上了自己的軍艦。


    有美軍官奇怪地問道:“他們對你們的人趕盡殺絕,毫不留情,為何你們卻對他們網開一麵,還抓了這麽多的俘虜,把他們扔進大海喂鯊魚不是更省事嗎?莫非你們憐憫他們?”


    林飛搖搖頭:“都是韓國人,做事何必太絕,他們是被逼無奈,其情可哀,我們沒有必要像他們那麽做事太絕。你也看到了在這之前,不是有一些鬧事的家夥被我們打死了嗎?既然抓住活的了,就該好好審問,不需要弄死吧。”


    美國人哼了一聲,一擺手,就有美軍士兵如狼似虎地衝上來,把這些抱著腦袋的女人和偽軍都押上了他們的軍艦。那些美軍想來對這些美女恨之入骨,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幾個桀驁不馴的女人上身扒光了取樂,還用煙頭去燙她們的乳房。女人的尖叫聲,引起了這些美軍的野獸般的狂笑聲。


    “娘的,咱們出生入死和美國人打了這麽久的仗,沒想到到頭來和美國人聯手消滅同盟者,這他媽的算是哪門子事啊?”在場的誌願軍都在低聲罵道,對林飛有些不滿。


    林飛皺著眉頭說道:“這些人做事太冒失,沒有詳細的計劃,失敗是不可避免的,咱們跟他們聯手,那是自取滅亡,咱們有任務在身,不能被這些人毀了。”


    這些人都是烏合之眾,在沒有組織協調好的時候,就貿然行事,失敗是不可避免的。林飛如果這時和他們聯合起來,無異於自掘墳墓。當然他不能把金順姬交出去,而是將她化裝成昏厥的偽軍水兵隱藏起來了。如果美國人發現了她,那麽林飛隻有滅口,別無選擇。


    大副急匆匆趕來,奇異地盯著侯德健看了半晌,才悠悠地說道:“艇長,薑還是老的辣啊。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您還能鎮定自若,審時度勢。也多虧了你們擋住了這些瘋子的進攻,否則會有更多的人衝上來,沒準會炸毀了這艘炮艇,那時我們可是束手待斃了。”


    侯德健翻翻白眼,心中苦悶哪,自己假扮的艇長難道是吃幹飯的家夥,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嗎?除了好色之外,百無一用?大幅也覺得自己說話方式很不禮貌,哈哈一笑:“艇長,您別見怪,這次破滅了這些瘋子的瘋狂計劃,你是功不可沒的,美國人定然少不了您的好處。你辛苦了,返航的事情就交給我吧。”說著朝著林飛點頭一笑,邁著正步走了。


    可以說這是一個性情中人,心裏想什麽,就會毫無顧忌地說出來。他對林飛這情報官很厭惡,就會假以顏色,不理不睬,對艇長也是滿臉的不屑,但這次這兩個人的優異表現卻讓他刮目相看。欣賞之餘,就會忍不住讚歎一番。林飛暗暗苦笑。


    他們還未靠岸之前,正如大幅說的那樣,美國人發來了電報,來請他和侯德健,說是會審這些叛逆者。請林飛去是在情理之中,但請艇長去就值得深思了。完全是這艘艇在鎮壓反叛的鬥爭中表現優異,臨危不亂,從中可以看出這艘艇上的指揮官具有超凡的指揮能力,為穩定大局做出了突出貢獻,這是需要嘉獎的。


    電報裏說了,要他們穿上整潔的禮賓服,出席今晚的頒獎儀式,大和島駐軍的司令官要親自為他們授勳。在場的中國人全都愣住了,敵人要為咱們頒獎?也沒有搞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橫空出擊三八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雪山獵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雪山獵人並收藏橫空出擊三八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