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霞一下站到了他的身邊,老何皺著眉頭說道:“我有正事,現在能不能擋住敵人,策應大部隊消滅敵人,就看我們了。你想攔住我嗎?給我讓開!”


    李青霞搖著頭說道:“你錯了,我不想阻攔你,我要和你戰鬥在一起,堅持到最後。”那意思生死與共,永不分離。很多戰士的眼睛濕潤了,不少人背過了臉去。


    老何心頭一熱,搖著頭:“我們不能一起死,你還要帶著第二批部隊上去呢,我們打光了,你們接著再上,我不過是在那一邊等著你,到時我為你引路,你不會孤單的。對你說過的話,我一定兌現,我是你的男人。”


    隨著李青霞“哇——”地哭了出來,老何頭也不迴地帶著第一批部隊撲上了山頭的陣地。


    等到老何他們撲上了陣地,卻發現北邊公路上的敵人正處在誌願軍大部隊的猛烈進攻下,誌願軍向來喜歡虛張聲勢,不僅把聯合國軍嚇壞了,連老何他們都樂壞了。那幾個團整出來的聲勢,就像是千軍萬馬的大部隊發起了大反攻,排山倒海,各個山頭都在想著嘹亮的軍號聲。


    中國人喜歡讀《三國》,就是那時代沒文化的普通老百姓也對《三國演義》耳熟能詳,《三國》則是孫子兵法的活學活用,不少中國人還能繪聲繪色地描敘其中的故事。中共將領則將這份天賦發揮的淋漓盡致。《三國》裏的諸葛亮就是將虛張聲勢運用到了極致的典範。


    沒有了炮彈,裝甲車和坦克也被自己人打得七零八落的聯合國軍看著漫山遍野的中國人,個個兩腿發抖,麵無人色。還別說,中國人號手吹出來的喇叭聲和軍號聲就像是狂蜂而來,到處都是,聽起來感覺就像是驚濤駭浪相仿。而幾千名聯合國軍就像是乘坐在一艘即將沉沒的破船裏不停地搖擺,危在旦夕。


    聯合國軍沒想到就在他們追擊中國人的途中,形勢會發生驟然的逆轉,追擊者變成了被圍殲者,獵人成了被狩獵的對象了。退路被截斷了,他們麵臨的是中國人的屠殺。巨大的反差使得很多年輕的聯合國士兵接受不了,放聲痛哭,哀聲遍野。


    這些聯合國軍本來就是七拚八湊的,各有各的算盤,順風順水的時候,就會爭先恐後,一旦形勢失利,就會爭相逃跑,盡量減少各自的損失。戰場上就像是放羊似的。美國人因為兵力捉襟見肘,不得不用上這些盟友,但他們比美國人的戰鬥意誌還差。


    一些聯合國軍的士兵幹脆放下武器,圍坐在公路邊的山窪裏,等待著中國人接收。他們知道硬拚隻有一條道路,那就是死路一條。中國人極其兇狠,就是死,還得拉上好些人墊背,在這些視死如歸的中國人麵前,抵抗是自尋死路。


    相反,隻要放下武器,中國人又是最文明的,最仁慈的,不僅能夠保障戰俘的生命安全,還能為戰俘提供救治,最難得的是,很多被中國人放迴來的戰俘說過:中國人即使糧彈兩缺,也和他們分享可憐的一點食物。


    什麽時候什麽地方見過這種軍隊?普通士兵是非常不願意和這種軍隊交手的,就像是和耶穌的使者交手,那是逆天而行的。中國人不怕死,但也絕不是嗜殺成性。他們是代表正義的,這也是為何很多聯合國軍寧願自傷裝病,也不願意到朝鮮來,他們不知為何而戰。


    偏偏就有那些不知死活的土耳其傻帽和英國的廓爾郭傻帽,放下了笨重的大八粒步槍,抽出了他們身份象征的彎刀和狗腿砍刀,想要和中國人較量。這有點像日本人拚刺刀前先退掉子彈的傻蛋。


    土耳其人被中國人痛扁過,但還沒有接受教訓,廓爾郭人則還沒有和中國人交過手,不知天高地厚。當時的整個世界都畏懼野蠻的廓爾郭人,隻有中國人不把任何強大的敵人放在眼裏,在他們的眼裏,廓爾郭人連屁都不是。


    但是廓爾郭人確實有驕傲的資本。二戰時,緬甸戰場,一個中隊的廓爾郭人血戰日軍的一個聯隊,最後幾乎全軍覆沒,但他們卻幹掉了兩千多的日軍,狗腿彎刀被命名為“廓爾郭彎刀”,揚名天下。今天他們還想和中國人玩一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白刃格鬥往往注重的是集團衝鋒,人多勢眾,踩也把你踩死,就像是卡車碾過螞蚱。亂刀齊下,就是武林高手也隻有缺胳膊少腿的份兒,何況這彎刀從小玩到大的高手。他們非常熱盼中國人能和他們單兵較量一番。


    如果能砍得中國人人頭滾滾,缺胳膊少腿那該是多麽地揚眉吐氣,大振士氣啊。這些彎刀對付刺刀顯然是占盡了優勢,他們在熱切地期盼著中國人的逼近,相對於後麵驚恐不安的友軍,這些野蠻人就像是戰場上的將軍,趾高氣揚。磨尖了獠牙,張嘴以待。


    可是看到撲到麵前的中國人陣勢時,這兩個野蠻的民族才預感到大禍臨頭,中國人完全不按他們的思維出牌,他們顯然沒有和他們白刃格鬥的意思,自己倒成了剃頭挑子一頭熱,自作多情了。


    這些中國人都是以衝鋒槍和機槍打先鋒,前麵一排打光了彈夾,自動退後重新裝彈,後麵的衝鋒槍手緊跟著衝上來填補。那些高大剽悍的機槍手則是端著機槍掃射著衝鋒,瘋狂滴傾瀉著子彈,把他們看到的任何站著的人影統統打倒。


    後麵則是投彈手不停地把手雷、手榴彈越過前麵人的頭頂扔過去,炸得那些想要向他們猛撲過來肉搏的野蠻人支離破碎,四處飄散。這種戰術在後世軍事小說《亮劍》中出現過,但不是作者的獨特構思,而是真實的戰爭場景。


    中國人比任何的民族都更狡猾,西方人往往隻看到中國人樸實誠實的一麵,卻看不到中國人內裏是非常狡猾的,他們極善於從戰爭中學習戰爭,戰鬥從沒有定性。


    想想當初和日本人拚刺刀,拚刺技術比不過日本人,還會冷不防開槍,暗下毒手,跟武裝到牙齒的聯合國軍還會客氣嗎?那還是在子彈極其缺乏的時候,現在裝備了大批蘇式武器,還會吝惜子彈嗎?


    毛主席說過有人就勝過了一切,子彈留著,命卻送了,絕不是中國人的作風,那隻會給敵人送禮。中國人隻會在打光了子彈後,再跟你玩命,兇狠絕不遜色於任何戰鬥的民族。


    這些土耳其人和廓爾郭人剛剛站起來,就被打得頭破血流,落花流水,剩下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頂著槍林彈雨,衝上去和中國人玩命,還是像後麵早已逃得不知所蹤的友軍一樣,夾著尾巴,落荒而逃呢?


    就在這一瞬間,中國人衝到了他們的麵前,而他們還在手雷的煙霧中嗆得不停地打噴嚏,揉眼睛,渾身是血,缺胳膊短腿的是他們。這些明知必死的野蠻人暈暈乎乎地站起來,揚起了手中的戰刀。


    可是中國人依然是不太光明正大,隻要看到蝟集成團的敵人,衝鋒槍手雷就招唿上去,打得那些團結就是力量的野蠻人你挨著我,我挨著你的倒下。


    遇上落單的敵人,即使滿身血跡,隻要沒有放下武器,中國人就會包圍上來,幾個人對著一個嗷嗷叫著,揮著彎刀的敵人,前捅後紮,還真有冷不防開槍的。這些野蠻人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用中國人聽不懂的話喊道:“卑鄙——”轟然倒地。


    有兩個土耳其人眼露兇光的堵住了一個小戰士的去路,那小戰士高舉一支卡賓槍隨著其他大個子的戰友衝鋒陷陣,卻遇上了這兩個煞神。


    雖然心裏驚恐,小戰士還是反應挺快的,平端卡賓槍,從左到右橫掃過來“啪啪啪——”槍口冒出了長長的火焰。卡賓槍是可以連發的,打得這兩個本想泄憤的土耳其人丟掉了戰刀,緊捂著胸口,擠擠挨挨地倒下。


    兩人恨恨地瞪著小戰士撿起他們的彎刀欣賞著,最後遠遠地丟掉,遠遠地跑走了,對他們看都不看。那彎刀背著太重,垮到腰裏有太長了,能拖到地上,不如不要。


    兩個土耳其人麵麵相覷,悲傷地閉上了眼睛,一命嗚唿。自己的驕傲在別人看來就是垃圾。或許在死之前,他們能明白中國人講究的是實際,華而不實等於害人。


    “混——蛋——,你們有種的跟我單挑!”一個土耳其人或許是在中國的新疆呆過,還能說一兩句中國話,支撐著一條瘸腿,單腿跳著揮舞著戰刀,唿唿地在頭頂揮動,大喊大叫,英勇非凡。


    “呯呯——”一個誌願軍指導員模樣的中國軍官衝上來,兩槍就把這家夥的天靈蓋掀翻了,然後大喊著:“快,有槍的用槍解決戰鬥,迅速打掃戰場,支援前麵的我軍。”他們根本不屑於冷兵器作戰。土耳其人和廓爾郭人算是念錯了黃曆。


    那些活著的土耳其人和廓爾郭人看到中國人根本沒興趣和他們肉搏,不講道義,橫掃戰場,不得不帶著黯然神傷、帶著滿腔的怨憤,淒惶惶轉身而逃。


    這些戰鬥的民族是沒有施展的機會了,再若頑抗下去,就隻有全軍覆沒了。地上留下了無數的滿身彈孔的屍體,都是他們的。誌願軍衝過他們的陣地,就像是大象碾過了遍地的綿羊,血肉模糊,屍橫遍地。


    但野蠻的民族想不到的是,作為最能打的他們都潰敗了,那些不停地念著上帝保佑的家夥會怎麽想,這些家夥的附身符都不頂用,剩下的就隻有落荒而逃,也有跪在地上,高喊著:“投降——”的。


    還別說,他們的這兩個字說得字正腔圓,和老北京說得差不多,可見他們是下了苦功夫的。那舉手投降的姿勢絕對的標準。據說美國人平時吊兒郎當,訓練起來還是蠻認真的,就這舉手投降的姿勢也做了無數次,整齊劃一,看得中國人目瞪口呆。


    老何他們在山頭看得津津有味,不住地大聲叫好,就像是看大戲似的,幾乎忘記了身後的敵人正在向著他們的陣地摸上來。攻山的敵人沒有了重武器,又不甘心丟掉那些落難的友軍,不得不冒死偷襲。


    現在敵人距離他們已不到二百米了,隻是天色太黑,老何他們沒有及時發現,看熱鬧都看不夠呢。老何也布置了不止一個監視哨,可是這些監視哨都是年輕人,看著背後寂靜無聲,又看到前麵熱鬧非凡,他們都不知自己是來幹什麽的了,忍不住聚精會神地看著,不住地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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