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的吉普車在夜裏奔馳的飛快,說話間就到了眾人的麵前,吉普車“嘎吱——”一聲停在了路中間,車燈光正照亮了公路中間驚慌失措的母女,這兩個女人一見到吉普車上跳下幾個人,撒腿就跑。


    到底是女人,跌跌撞撞,還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上。老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幾個黑影站著哈哈大笑:“姑娘,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是來救你們的美國盟友。”說話都是半生不熟地,說起來就像是剛學朝鮮話,土不土洋不洋的,聽的人渾身不自在。


    雖然這麽說,但這幾個美國人還是走上來,用手電一照,喲,這是兩個土的掉渣的朝鮮女人嘛。老何把她們打扮的挺難看的,臉上還有泥灰。


    “看你們深更半夜在外行走,就不是好人。來啊,我們正要去韓國的軍營,你們肯定是人民軍的探子,站起來,跟我們上車。”美國人把這母女從地上拽起來,“咦——這兩個女人長得還是五官端正的嘛。哈哈,我們有夜宵吃了。”幾個人發出了淫笑。


    正當他們想要在這母女身上找便宜的時候,冷不防李青霞忽地抽出手槍頂住了麵前的一個美軍,再看趙文英則高舉著手雷,一手攥住了保險栓:“你們誰敢胡來,我就讓你們一起完蛋!”她鐵青著臉喝道。


    “啊——上帝,這是母夜叉呢。”美國人全都嚇楞住了,屏息凝神地望著那隨時可能爆炸的手雷,大氣都不敢出。


    “喂——你們這些大男人欺負兩個可憐的女人,算什麽本事啊?”隨著話音,美國人迴頭一望,就看到他們的司機正舉著雙手,乖乖滴站在吉普車的車門邊,耷拉著腦袋。而他們全都被荷槍實彈的朝鮮人包圍了,美國人這才意識到這是中計了,中了美人計。


    李青霞忽然暴怒地照著麵前的家夥,揮起手槍的槍柄砸了上去,嘴裏罵著:“該死的美國佬,姑奶奶的身子也是你們可以隨便亂摸的嗎?本姑娘可是待字閨中的呢,就差點被你們玷汙了。”美國人被砸的猛哼一聲,仰麵栽倒在地。她說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何誌強。


    “嘩——”站在美軍周圍的朝鮮遊擊隊員全都笑了。這是在意有所指嗎?何誌強也笑了,但他碰上了姑娘的火辣辣的眼神,臉上頓時一陣火燙,禁不住低下了頭。難道這姑娘是喜歡上自己了嗎?他不敢想象。


    老雷站在另一側,注意到李青霞的含情脈脈的眼神,心裏一陣酸楚和嫉妒,自己和李青霞相處了多久,這中國人又和李青霞相識了多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為何李青霞對這中國人情有獨鍾,而對自己卻看都不看呢?難道是遠香近臭,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嗎?


    他咳嗽了兩聲,對隊員們喝道:“你們還傻愣著幹嘛,還不把這些美國人收拾了,這些人渣,隻會到別的國家來胡作非為,還想著欺負別人的女人。真不是東西,早該死了!”說著話,說的是麵前的美國人,卻若有所指地望望老何,周圍的人發出了吃吃的笑聲,老何更是手足無措了。


    趙文英咳嗽兩聲:“王八犢子,越來越不像話,咋說話的呢?你們要是看著咱母女被人欺負,還無動於衷,老娘就用刀子騸了你們的蛋蛋,還想著美事,做夢吧!”趙文英是過來人,說話很粗魯,說得老雷滿臉通紅,得不到未來丈母娘的好感,什麽都白搭啊。還在這裏爭風吃醋的。


    “把衣服脫下來!”何誌強大喝一聲,那些美國人打著哆嗦,在寒風中脫得隻剩下一條肮髒的褲衩。趙文英母女都羞得扭過頭去,老何和法國人卻是手忙腳亂地就在車子的後麵換著衣服,寒風中同樣顫抖的不行。老何也讓這母女也披上美國人的軍大衣。


    老雷一揮手,就有隊員上來,雖然這些美國人高舉雙手,跪在地上,但是朝鮮人仍然是毫不留情地把他們砸的腦漿迸裂,死屍躺倒一地。何誌強聽見慘叫出來,一看還剩下最後兩個美軍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老雷正揮著匕首,想要結果了他。


    “等一等,先別忙著殺他們。我有話要問他們。”何誌強連忙製止。


    “東木,你們不是想要在這裏執行戰俘紀律吧,我們不是歸你們統屬的,有權決定他們的生死。”老雷冷哼了一聲,不滿地望著何誌強。這裏可是敵人的後方,不殺戰俘,就意味著放他們一馬,但是敢放嗎?那是找死。


    老何雖然是教導員出身,但還不至於愚蠢到冥頑不化的地步,他不去理睬老雷,而是命令兩個遊擊隊員把兩個美國人分別押開,他要分別審問。


    他對這兩個美國戰俘說道:“如果你們交代的不一樣,我就把你們倆個全都幹掉;你們說實話,我還可以考慮放過你們。我們中國人是講紀律的,不會殺俘虜,但你們若不配合,我就讓你們和地上的同伴作伴去吧。”


    一個美國人仰起脖子喊道:“施密特,你別糊塗,我們就是說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會殺人滅口的。”另一個則是低頭不語。


    老何揚起了匕首,在這個不順從的美國人的肩上刺了一刀,“啊——”隻喊出半聲,就被早有防備的何誌強緊緊的掐住了喉嚨,用刀柄在他的太陽穴上一敲,這美國人就像麵口袋一樣倒下了。


    他走到另一個麵前,用英語問道:“不用我多費事了吧,你也看到了不合作的下場,那就是死。啊,你還很年輕,這麽死了,太不值得了。你們就不該參加這場肮髒的戰爭。說了實話,我會放過你的。你們是哪支部隊的,到這裏來幹什麽,你們要去哪裏,今晚的口令是什麽?”


    那美國人喘著粗氣,“你騙人,你們不是不殺戰俘的嗎,為什麽殺了他?”


    老何眉頭一皺,遇上了一個死心眼的家夥,他也懶得費事,用匕首紮進了這家夥的肩膀,“你這混蛋還想著跟我提條件嗎?告訴你,即使你不說,我們也敢闖進你們的司令部,我們是中朝‘飛虎’突擊隊,要想獲得口令,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說還是不說?”


    “啊——我說,我交代……”美國人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淌,看得一旁的李青霞捂住了鼻子,因為這家夥竟然嚇尿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騷味。接下來就省事多了,這家夥像竹筒倒豆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何聽了是又驚又喜,原來這幾個美國人是奉命前往誌願軍的戰俘營地接走幾個反正的戰俘的,就是那幾個叛徒。美國人擔心中國人會乘夜襲擊這裏,他們還需要這些家夥的口供。這些中國叛徒用在戰場上,還能起到反麵宣傳的作用,瓦解中國人的士氣。


    老何又了解了一些那關押戰俘村莊的敵軍人數,知道那裏都是韓國士兵看管著,美國人都急於進攻中國軍隊去了,戰俘營就由他們看管。這些韓國人屢屢敗在中國人手上,對中國人又恨又怕,抓住了中國人,隻會往死裏整。有他們看管,美國人很放心。


    老雷抱著胳膊在一旁站立著,撇著嘴,一臉的不以為然。美國人交代完畢後,求饒地望著老何:“先生,我已經說完了,你們是不是可以放了我?我保證不說出你們的去向。”


    老何笑笑:“我不會殺你,但也不能放了你。”


    美國人了茫然地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老何揮起匕首的刀柄,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把這美國人打倒在地。他沒有立即動身,而是再次走到先前那個被打昏的美軍麵前。他是文人,文人做事是三思而後行的,他需要慎重。


    美國人被救醒過來後,一看到老何,就想破口大罵,老何用匕首指著他的喉嚨說道:“你如果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敢割開你的喉嚨?你或許見識過中國人的手段,不需要我多說了吧?你的那個同伴就是因為不合作,被我殺了,你看——”他說著一指泥濘裏躺著的那美國人。“如果你想充好漢,我也成全你。”


    這個絡腮胡子的美國人眼睛裏閃出了一絲恐懼,低下了頭,老何就把剛剛問過的問題再問一遍。不出所料,這兩個人交代的果然有出入,但老何意識到每當他問到關鍵問題的時候,這美國人的眼神總是飄忽閃爍的。


    “夠了,你的瞎話編的太拙劣了,我沒興趣再聽下去了。”老何冷漠地舉起了匕首,“你們去死吧,我死也不會交代的,落在你們手上,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美國人大吼著,想要掙紮反抗。


    “嗚——”他悶哼一聲,一截匕首的刀尖從他的後心捅過來,美國人低著頭,望著胸前的匕首,垂下了腦袋。


    老雷從他的身後站起來,“費這麽多的事幹嘛,我們很悠閑嗎?這裏隨時會有敵人出現的,不是久留之地。”他抽出匕首,在美國人的身上擦拭幹淨。


    老何望著這寧死不屈的美國人歎了一口氣,這也算是硬漢,但從側麵印證了前一個說的都是真話。他轉頭看去,另一個美國人胸前也插著一柄匕首,早已死去一陣了。老何又歎了一口氣,不是他不想放過那家夥,隻是條件不允許,他不能冒險。


    “你在可憐這些美國人嗎?他們幹了多少壞事,數都數不清,你的立場到哪裏去了?”李青霞站在他的身邊喝問道:“幹嘛連聲歎氣?”


    老何還沒說話,老雷就陰陽怪氣地說道:“你看他白麵書生,還能幹這種血腥之事嗎?上了戰場,恐怕就得尿褲子,抓到戰俘營就是叛徒……”他還想說下去,在他的眼裏,老何就是他的情敵啊。


    “你住嘴,不許你誣蔑吉文袞東木,他們個個都是好樣的。”李青霞瞪著老雷,老雷無趣地扭過頭去。老何苦笑著,如果不是這場戰爭,他怎麽會變成這樣。現在他能體會林飛為何會變成煞星的原因了。


    老雷命令戰士們把這些美國人的屍體全都扔到湖裏去,以消除痕跡。老何喊住了他們。


    “還有什麽事?我的吉文袞東木,哦,是誌願軍長官。”老雷不耐煩地說道。


    “我是說,沉湖之前,要在他們的肚子上來一刀,把他們的肚子劃破。”老何沉住氣說道,他把開膛破肚說成是做手術似的,聽得眾人瞪大了眼睛,有些毛骨悚然,這又何必呢?有這麽深仇大恨嗎?可是看老何卻是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說笑。


    “耶——看不出你這白麵書生心還真狠哪。”老雷摸著腦袋,不住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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