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見楊柳青若無其事，隨口就敢忽悠瞎扯，心裏是像敲小鼓一樣，生怕跟不上楊柳青的節奏，還得配合默契。他本是老實人，到了這時，也隻得信口開河了。
“少校，我們最後一次發出電報的時候，他們已經派出了支援部隊，但是拒絕我們迴去，命令我們繼續潛伏。我們的獎賞將跟著支援部隊一起到達。”他這麽說是擔心敵人會問他電台到哪兒去了，或者等著直升機到來，那可怎麽辦呢？
果然那大漢就緊皺著眉頭問道：“嗯，你們用電台和後方聯係，怎麽不見電台啊，還有你們怎麽會如此的狼狽？”可不是嘛，王小虎和楊柳青兩個人身上是破破爛爛，都被荊棘和山石刮破了。
這些偽軍心懷鬼胎，是想幹掉這兩個不速之客的，尤其是這美少女，還是享用之後，再把她幹掉吧。現在聽到有支援部隊即將到來，這些偽軍暗藏的殺心隻得收斂，但還是對這兩個衣衫破碎的人有些懷疑。這哪像高級特工啊？
“混蛋，你對我們的身份有懷疑嗎？我們執行的是絕密的任務，剛剛從共匪的大部隊中脫離出來，被他們追擊，這才落得如此狼狽，這有啥可笑的？電台遇水，已經失效了，後麵的人會很快送來新的。不錯，你們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厚實嘛，給我脫幾件下來！”楊柳青寒著臉說道。
偽軍幾乎要氣昏了，這女人太貪婪了，吃的不說，還要穿的，讓咱們像供奉祖宗一樣伺候著，這算哪迴事啊？他們想發火，可是看著楊柳青冷酷的臉，想著那即將到來的支援部隊，又不敢動手。大漢一擺腦袋，就有人將從美國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遞上來。
“少校，我們來時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嗎？”大漢忽然冷冷地問道，語氣中帶著殺氣。
當時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個個都是大嗓門，在這寂靜的夜裏，又是荒郊野外，可以穿出很遠。這兩個人很可能聽到了，那就隻有殺人滅口了。中國國民黨的軍統和美國情報局是有密切聯係的，不能留下隱患。
王小虎驚出了一身冷汗，咀嚼也跟著停止了。楊柳青心裏也有些慌張，但作為女性的矜持，使她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她抹抹嘴巴，笑笑：“我聽到了，我知道你們是想欺騙可能暗藏的人民軍，哪有大韓民國的士兵會殺害美國人的？不可能！因為你們的家屬都在韓國，都在南邊，如果你們幹了這種事，你們的父母姐妹都將成為刀下之鬼，美國人報複心很重的。因此我相信你們是一支執行特殊任務的別動隊。”
這一席話讓偽軍心驚膽戰，沒錯，他們的家人都在南邊，如果他們殺害了美國主子，不說美國人會追殺到底，就是他們的總統李承晚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的家人送到美國人麵前，任由屠戮，一解美國人心頭之恨。當時幹的時候，沒想那麽多，現在隻能是一條道走到黑了。被楊柳青一說，腸子都悔青了。
大漢轉轉眼珠子，哈哈大笑，隨後神秘地說道：“真不愧是搞情報工作的，一眼就猜出我們的身份，沒錯。我們發現了一些投降北韓的軍人，正在執行軍部的命令，對他們圍追堵截，我們剛才說的也正是擔心這裏藏著他們的人哪。”
楊柳青沒有理睬他，而是皺著眉頭問王小虎，“你剛才說啥，上麵還讓我們迴到中共的軍隊裏去，那還排出支援部隊幹什麽？我們現在迴去，就得麵臨政審，到時怎麽說得清楚啊，啊，我們是如何從美國人的包圍圈中逃出來的？”
王小虎簡直要喊出“媽——”來了，姥姥也，這問題也太難了吧，我才是三年的私塾文化啊。沒辦法，隻能是跟著楊柳青的腦子轉：“上麵擔心我們會遭到自己人無意的殺傷，派出的支援部隊是保護我們的，同時執行對中國軍隊的襲擾任務。但我看——”
他的眼睛望向了大漢和他身邊的人。大漢會意了，這是讓咱們護送他們到北邊去啊。但這些人恨不得早些脫離楊柳青他們，他們不想和美國人碰麵。大漢猶豫著說道：“少校，我們也有我們的任務啊，你看——”
“哼，我就知道你們貪生怕死，這麽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你們怎麽向李承晚總統表現忠心的？表現得好，我在美國人麵前為你們美言幾句，你們都會前途無量的，好好滴考慮考慮吧。”
楊柳青竟然要求偽軍為她保駕護航，這些偽軍哪裏還會認為她不是暗藏在中國人中的奸細呢。那麽她為什麽要堅持讓這些人渣護航呢？這些人都是生力軍，遇上了小股的襲擊，足夠應付了，僅憑自己和王小虎想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闖出去，會危險更大。
楊柳青看出這些都是色中餓鬼，微微一笑：“幾位出來都辛苦了，將來迴到釜山，我會為你們介紹無數的美女任你們享用，至於美鈔之類的犒勞，那更是少不了的。嗬嗬，就憑我的幾句話，克勞斯上校一定會轉告你們的上級，讓你們官升三級的。”
王小虎幾乎要吐出舌頭來了，這克勞斯上校是什麽人哪？別又是胡謅的吧。他暗自瞅了一眼談笑自若的楊柳青，心說小心牛皮吹炸了，怎麽這小丫頭嘴上可以跑火車啊。
但那幾個為首的偽軍頓時變了臉色。他們都知道有這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美軍情報顧問，直接管轄著韓國的情報部門，這當然是楊柳青從偽軍戰俘那裏道聽途說來的。惹惱了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追殺到底的。
克魯斯上校想要獎賞他們容易，滅他們的滿門也是舉手之勞。偽軍無人再敢反對了，看著楊柳青的眼神都透著驚慌。這兩個人一定將自己的坐標告訴了後方，就是殺了他們，也是於事無補。
“好吧，我們答應護送你們出封鎖線，直到北韓的防區。不過，如果你們的人來了，那我們就恕不遠送了，我們還有要事啊，至於功不功的，我們不在乎。”逃命都來不及，誰還想著升官發財啊。
“等一等，我們在翻山越嶺的時候，把腰閃到了，麻煩你們做兩個擔架，抬著我們走。”楊柳青得勢不饒人，越發的過分了，王小虎都覺得看不下去，但那些偽軍隻是憤憤不平，沒人敢吭氣，沒一會兒，就用樹枝做了兩個擔架。
“好的，還不錯哦，效率挺高的。放心，等我向上麵報告之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楊柳青大大咧咧地走到擔架前，仰躺上去，還翹起來二郎腿，嘴裏哼著小曲。王小虎也戰戰兢兢地躺倒擔架上。
大漢從兜裏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遞到楊柳青麵前，“小姐，請來支香煙吧，想必你們在中共的軍隊中太苦了，我們其實也很苦啊。沒啥樂趣的，不如給我們來一支‘十八摸’吧，弟兄們會輕鬆很多啊。”
這可是給楊柳青出難題了，吸煙，她從來不會，一抽就會咳嗽，就會露餡。“十八摸”她連聽都沒聽過，怎麽會唱這種淫詞濫調呢？土匪出身的王小虎可是會，可是輪不上他啊。他隻是奇怪，為啥這種淫詞小調竟會傳出國門？文化沒有邊界，這也算嗎？
楊柳青皺著眉頭：“你瘋了，我在中共軍隊中，還能吸煙，早就戒了，那不是找死嗎？一張嘴，一口熏黃的牙齒，誰都猜得到啊。再說了，讓我唱‘十八摸’，那是啥玩意？你自己唱吧。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保定軍校畢業的。”
大漢被她頂了迴去，他原本就不是真的想聽，在這夜晚，高聲歌唱，那不是暴露自己的行蹤嗎？更不能吸煙，那也是試探，在遠處就能看見晃動的火頭，同樣會暴露自己。
“請息怒，你們真是太不容易了，弟兄們也是隨便說說的。”
大漢溜到後麵去了，這年輕的女人張口就罵人，若不是顧忌她的身份，真想讓手下把她玩死，還讓大老爺們像伺候祖宗般地伺候著，真是倒大黴了。這話不敢說，惹不起躲得起啊。
“喂——等一等，你想死到哪兒去啊？”楊柳青惡聲惡氣地問道。大漢隻得再轉迴來，“小姐，還有啥事？”語氣裏都透著不滿，含著憤怒。
“你剛才讓我吸煙，想必是想給我提神吧？反正也是閑著沒事，啊，有沒有瓜子鬆仁之類的，再不濟就是口香糖，有沒有啊？在中共那邊，這些都缺，還都他媽的當作食品，現在也想再嗑上兩顆，有沒有啊？”楊柳青乜斜著眼睛問道。
“這個，有有有啊，喂，你們幾個把繳獲的食品送上來。還未請教小姐貴姓啊？”幾個偽軍送上來包裏帶著的瓜子，還討好地撕開來。
楊柳青一邊嗑瓜子，一邊將瓜子殼吐得到處都是，還吐到前麵偽軍的背上了，也不管。她懶洋洋地說道：“我的身份是保密的，不過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也行，我姓楊，代號‘黑蝴蝶’，你知道就行了。”
“黑蝴蝶”！大漢一愣，這傳說的中國女特工不是三十來歲的嗎？怎麽這女人最多不超過二十歲，這怎麽可能呢？或許傳說的就是以訛傳訛吧，他也不認識“黑蝴蝶”，這次才第一次見到廬山“真麵目”。不過“黑蝴蝶”的狠辣卻是有名的，這小姑娘看起來文弱得很嘛。
楊柳青看出他的神情，笑笑：“你覺得不像嗎？嗬嗬，告訴你，我的身份很多，至於我的年齡也是可以轉換的，幹我們這一行，什麽都得會點，藝多不壓身哪。”那意思小樣，沒見過大世麵吧？大漢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一路無話，偽軍在山路上走著卻是艱難，氣喘籲籲，還怕顛著了楊柳青和王小虎，可是無人再去懷疑他們的身份了，這兩個人拿足了派頭，誰惹得起啊，別自找沒趣吧。
漸漸地他們來到了大路上，大漢奇怪滴問道：“少校，怎麽還沒見到你們的人呢？你們到底在哪裏匯合啊？”他早想甩掉這包袱了。
“怎麽，你不耐煩了嗎？”楊柳青冷哼一聲，“我們首先要通過封鎖線，才會得到他們的接應，現在還早著呢。不耐煩的就給我滾——”說著柳眉倒豎。
“哼，讓我們滾，根本就沒人吧。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怕告訴你，我們殺過美國人，現在已是走投無路了，就把你們兩個幹掉也是誰不知鬼不覺的。”大漢冷笑道，那些偽軍都停下來，露出了猙獰的神色。
“少校，我們最後一次發出電報的時候，他們已經派出了支援部隊，但是拒絕我們迴去，命令我們繼續潛伏。我們的獎賞將跟著支援部隊一起到達。”他這麽說是擔心敵人會問他電台到哪兒去了，或者等著直升機到來，那可怎麽辦呢？
果然那大漢就緊皺著眉頭問道：“嗯，你們用電台和後方聯係，怎麽不見電台啊，還有你們怎麽會如此的狼狽？”可不是嘛，王小虎和楊柳青兩個人身上是破破爛爛，都被荊棘和山石刮破了。
這些偽軍心懷鬼胎，是想幹掉這兩個不速之客的，尤其是這美少女，還是享用之後，再把她幹掉吧。現在聽到有支援部隊即將到來，這些偽軍暗藏的殺心隻得收斂，但還是對這兩個衣衫破碎的人有些懷疑。這哪像高級特工啊？
“混蛋，你對我們的身份有懷疑嗎？我們執行的是絕密的任務，剛剛從共匪的大部隊中脫離出來，被他們追擊，這才落得如此狼狽，這有啥可笑的？電台遇水，已經失效了，後麵的人會很快送來新的。不錯，你們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厚實嘛，給我脫幾件下來！”楊柳青寒著臉說道。
偽軍幾乎要氣昏了，這女人太貪婪了，吃的不說，還要穿的，讓咱們像供奉祖宗一樣伺候著，這算哪迴事啊？他們想發火，可是看著楊柳青冷酷的臉，想著那即將到來的支援部隊，又不敢動手。大漢一擺腦袋，就有人將從美國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遞上來。
“少校，我們來時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嗎？”大漢忽然冷冷地問道，語氣中帶著殺氣。
當時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個個都是大嗓門，在這寂靜的夜裏，又是荒郊野外，可以穿出很遠。這兩個人很可能聽到了，那就隻有殺人滅口了。中國國民黨的軍統和美國情報局是有密切聯係的，不能留下隱患。
王小虎驚出了一身冷汗，咀嚼也跟著停止了。楊柳青心裏也有些慌張，但作為女性的矜持，使她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她抹抹嘴巴，笑笑：“我聽到了，我知道你們是想欺騙可能暗藏的人民軍，哪有大韓民國的士兵會殺害美國人的？不可能！因為你們的家屬都在韓國，都在南邊，如果你們幹了這種事，你們的父母姐妹都將成為刀下之鬼，美國人報複心很重的。因此我相信你們是一支執行特殊任務的別動隊。”
這一席話讓偽軍心驚膽戰，沒錯，他們的家人都在南邊，如果他們殺害了美國主子，不說美國人會追殺到底，就是他們的總統李承晚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的家人送到美國人麵前，任由屠戮，一解美國人心頭之恨。當時幹的時候，沒想那麽多，現在隻能是一條道走到黑了。被楊柳青一說，腸子都悔青了。
大漢轉轉眼珠子，哈哈大笑，隨後神秘地說道：“真不愧是搞情報工作的，一眼就猜出我們的身份，沒錯。我們發現了一些投降北韓的軍人，正在執行軍部的命令，對他們圍追堵截，我們剛才說的也正是擔心這裏藏著他們的人哪。”
楊柳青沒有理睬他，而是皺著眉頭問王小虎，“你剛才說啥，上麵還讓我們迴到中共的軍隊裏去，那還排出支援部隊幹什麽？我們現在迴去，就得麵臨政審，到時怎麽說得清楚啊，啊，我們是如何從美國人的包圍圈中逃出來的？”
王小虎簡直要喊出“媽——”來了，姥姥也，這問題也太難了吧，我才是三年的私塾文化啊。沒辦法，隻能是跟著楊柳青的腦子轉：“上麵擔心我們會遭到自己人無意的殺傷，派出的支援部隊是保護我們的，同時執行對中國軍隊的襲擾任務。但我看——”
他的眼睛望向了大漢和他身邊的人。大漢會意了，這是讓咱們護送他們到北邊去啊。但這些人恨不得早些脫離楊柳青他們，他們不想和美國人碰麵。大漢猶豫著說道：“少校，我們也有我們的任務啊，你看——”
“哼，我就知道你們貪生怕死，這麽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你們怎麽向李承晚總統表現忠心的？表現得好，我在美國人麵前為你們美言幾句，你們都會前途無量的，好好滴考慮考慮吧。”
楊柳青竟然要求偽軍為她保駕護航，這些偽軍哪裏還會認為她不是暗藏在中國人中的奸細呢。那麽她為什麽要堅持讓這些人渣護航呢？這些人都是生力軍，遇上了小股的襲擊，足夠應付了，僅憑自己和王小虎想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闖出去，會危險更大。
楊柳青看出這些都是色中餓鬼，微微一笑：“幾位出來都辛苦了，將來迴到釜山，我會為你們介紹無數的美女任你們享用，至於美鈔之類的犒勞，那更是少不了的。嗬嗬，就憑我的幾句話，克勞斯上校一定會轉告你們的上級，讓你們官升三級的。”
王小虎幾乎要吐出舌頭來了，這克勞斯上校是什麽人哪？別又是胡謅的吧。他暗自瞅了一眼談笑自若的楊柳青，心說小心牛皮吹炸了，怎麽這小丫頭嘴上可以跑火車啊。
但那幾個為首的偽軍頓時變了臉色。他們都知道有這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美軍情報顧問，直接管轄著韓國的情報部門，這當然是楊柳青從偽軍戰俘那裏道聽途說來的。惹惱了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追殺到底的。
克魯斯上校想要獎賞他們容易，滅他們的滿門也是舉手之勞。偽軍無人再敢反對了，看著楊柳青的眼神都透著驚慌。這兩個人一定將自己的坐標告訴了後方，就是殺了他們，也是於事無補。
“好吧，我們答應護送你們出封鎖線，直到北韓的防區。不過，如果你們的人來了，那我們就恕不遠送了，我們還有要事啊，至於功不功的，我們不在乎。”逃命都來不及，誰還想著升官發財啊。
“等一等，我們在翻山越嶺的時候，把腰閃到了，麻煩你們做兩個擔架，抬著我們走。”楊柳青得勢不饒人，越發的過分了，王小虎都覺得看不下去，但那些偽軍隻是憤憤不平，沒人敢吭氣，沒一會兒，就用樹枝做了兩個擔架。
“好的，還不錯哦，效率挺高的。放心，等我向上麵報告之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楊柳青大大咧咧地走到擔架前，仰躺上去，還翹起來二郎腿，嘴裏哼著小曲。王小虎也戰戰兢兢地躺倒擔架上。
大漢從兜裏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遞到楊柳青麵前，“小姐，請來支香煙吧，想必你們在中共的軍隊中太苦了，我們其實也很苦啊。沒啥樂趣的，不如給我們來一支‘十八摸’吧，弟兄們會輕鬆很多啊。”
這可是給楊柳青出難題了，吸煙，她從來不會，一抽就會咳嗽，就會露餡。“十八摸”她連聽都沒聽過，怎麽會唱這種淫詞濫調呢？土匪出身的王小虎可是會，可是輪不上他啊。他隻是奇怪，為啥這種淫詞小調竟會傳出國門？文化沒有邊界，這也算嗎？
楊柳青皺著眉頭：“你瘋了，我在中共軍隊中，還能吸煙，早就戒了，那不是找死嗎？一張嘴，一口熏黃的牙齒，誰都猜得到啊。再說了，讓我唱‘十八摸’，那是啥玩意？你自己唱吧。我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保定軍校畢業的。”
大漢被她頂了迴去，他原本就不是真的想聽，在這夜晚，高聲歌唱，那不是暴露自己的行蹤嗎？更不能吸煙，那也是試探，在遠處就能看見晃動的火頭，同樣會暴露自己。
“請息怒，你們真是太不容易了，弟兄們也是隨便說說的。”
大漢溜到後麵去了，這年輕的女人張口就罵人，若不是顧忌她的身份，真想讓手下把她玩死，還讓大老爺們像伺候祖宗般地伺候著，真是倒大黴了。這話不敢說，惹不起躲得起啊。
“喂——等一等，你想死到哪兒去啊？”楊柳青惡聲惡氣地問道。大漢隻得再轉迴來，“小姐，還有啥事？”語氣裏都透著不滿，含著憤怒。
“你剛才讓我吸煙，想必是想給我提神吧？反正也是閑著沒事，啊，有沒有瓜子鬆仁之類的，再不濟就是口香糖，有沒有啊？在中共那邊，這些都缺，還都他媽的當作食品，現在也想再嗑上兩顆，有沒有啊？”楊柳青乜斜著眼睛問道。
“這個，有有有啊，喂，你們幾個把繳獲的食品送上來。還未請教小姐貴姓啊？”幾個偽軍送上來包裏帶著的瓜子，還討好地撕開來。
楊柳青一邊嗑瓜子，一邊將瓜子殼吐得到處都是，還吐到前麵偽軍的背上了，也不管。她懶洋洋地說道：“我的身份是保密的，不過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也行，我姓楊，代號‘黑蝴蝶’，你知道就行了。”
“黑蝴蝶”！大漢一愣，這傳說的中國女特工不是三十來歲的嗎？怎麽這女人最多不超過二十歲，這怎麽可能呢？或許傳說的就是以訛傳訛吧，他也不認識“黑蝴蝶”，這次才第一次見到廬山“真麵目”。不過“黑蝴蝶”的狠辣卻是有名的，這小姑娘看起來文弱得很嘛。
楊柳青看出他的神情，笑笑：“你覺得不像嗎？嗬嗬，告訴你，我的身份很多，至於我的年齡也是可以轉換的，幹我們這一行，什麽都得會點，藝多不壓身哪。”那意思小樣，沒見過大世麵吧？大漢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一路無話，偽軍在山路上走著卻是艱難，氣喘籲籲，還怕顛著了楊柳青和王小虎，可是無人再去懷疑他們的身份了，這兩個人拿足了派頭，誰惹得起啊，別自找沒趣吧。
漸漸地他們來到了大路上，大漢奇怪滴問道：“少校，怎麽還沒見到你們的人呢？你們到底在哪裏匯合啊？”他早想甩掉這包袱了。
“怎麽，你不耐煩了嗎？”楊柳青冷哼一聲，“我們首先要通過封鎖線，才會得到他們的接應，現在還早著呢。不耐煩的就給我滾——”說著柳眉倒豎。
“哼，讓我們滾，根本就沒人吧。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怕告訴你，我們殺過美國人，現在已是走投無路了，就把你們兩個幹掉也是誰不知鬼不覺的。”大漢冷笑道，那些偽軍都停下來，露出了猙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