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務聽到林飛識破了他的身份,索性魚死網破,想和林飛拚命,林飛是何等身手,又是全神戒備,哪裏會被他打中。隻是用手一托他的槍管,子彈就“噠噠噠——”打到天上去了。林飛跟著一拳就打中了他的下巴,把他打得仰麵飛了出去。


    “呸——”他坐了起來,低頭朝著地上吐出一口血痰,裏麵還有兩顆白晶晶的東西,那是他的兩顆牙齒。林飛是含怒出手,出手就不留情,一拳就打得他下巴都快碎了。這家夥險些害死這麽多人。


    “不許動——”他的腦袋上至少頂著十來支槍管,湘西兵都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打成碎西瓜。他卻不動聲色,連眼皮都沒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同誌——我投降,請別殺我。”


    他忽然抬起臉,望著林飛笑道:“你就是林飛吧,果然厲害,我還是把你想得簡單了,沒想到你的心思這麽縝密,針插不進,我算是認栽了。我就是白突擊隊的副隊長白孝勇。你們的規矩可是優待俘虜的,我希望得到人道的待遇。”


    林飛冷哼一聲,心裏還在想這家夥是不是在說謊,白突擊隊的副隊長怎麽可能如此貪生怕死,說真的,他還真想到了用對付特種兵的刑訊方式好好滴審訊他。


    他看著林飛的冷峻的臉色笑道:“久仰大名,我們各為其主,其實我們彼此並沒有冤仇,敗在你的手裏,我無話可說,你想要了解什麽,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家夥身為白突擊隊的副隊長,竟然比普通的士兵還要怕死,這讓林飛覺得很驚訝,很奇怪。對於這種識趣的敵人,看來還用不上上刑了。


    “你的部下不是打死,就是被俘,他們還算個爺們,你為什麽身為副隊長,卻是如此貪生怕死呢?你們的長官平時訓誡部下,難道不包括你在內嗎?”林飛冷笑著,隨手遞了一根香煙給他。


    白孝勇接過香煙,劃火點燃,大口大口地吸著,忽然抬起頭苦笑著:“我今年三十五歲了,在韓國也算是幾朝元老了,過去侍奉日本人,後來侍奉國民黨,都他媽的沒有效忠祖國。現在美國人來了,還得效忠他們。死了球都不是,我幹嘛抱著美國人的大腿不放?忠誠都成了他媽的婊子,李承晚哼,也是如此。”


    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但正是這樣,林飛有些相信了,一個連國家曆史都是婊子的民族,又怎麽能期望官兵也能效忠呢?效忠誰,李承晚也是婊子,生逢亂世,還是保命要緊。


    “好,我相信你說的話,那麽你告訴我你們的人還有多少,你們的巢穴在哪裏?”對於直爽的人就按直爽的方式問話,這也是聰明人,省事很多。


    “我們派來的人除了兩個留守的,其餘的都在這裏了。林飛你真厲害,害得我們的突擊隊調出一半的人馬來對付你,卻還是慘敗,我們一路追殺,都沒有留下你的性命,看來是天佑你,我們也無可奈何。逆天而行是要遭報應的。”他說完了苦笑。


    那人民軍團長上來就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怒視著他:“好小子,竟敢冒犯咱的虎威,我就不相信你們的人會死的這麽幹淨,你還沒有交代你們在這裏的地下組織呢。若不老實交代,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不要為難他,按照慣例,你們國家的特工要交給你們處理,把他帶走吧,我們準備上路了。看這頓飯吃的,都快把命丟掉了。下次你再請我喝魚湯,我不一定會出席的。”林飛苦笑著,笑得那團長尷尬不已。


    白孝勇不屑地扭過臉,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就你這低能兒,也配來教訓我。你連給中國人提鞋都不配。不是中國人罩著你,你早已死了好幾迴了。我佩服的是林飛,不是你這王八蛋。”


    “你,你說什麽!?”那團長氣得渾身發抖,揚起拳頭,就要狠擊過去。


    “你動我一下試試,我們人要想取你的小命就是探囊取物,你想給自己找麻煩嗎?”白孝勇冷笑著,狂妄至極。那團長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太狂妄了,老子好歹是一團之長,竟被你這狗特務威脅,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讓你們的人來收屍吧。


    他想著就去摸槍,還是林飛把他拉了過去,“何必為難一個俘虜哪。”


    那特工副隊長感激地看了一眼林飛,林飛屢屢給他們帶來了重創,結果這夥人卻對林飛很敬佩,真是打出來的感情。像美國人在朝鮮的國土上橫行霸道,胡作非為,這些特工也都有愛國之心,無奈,總統都是美國人的走狗,他們也隻得仰美國人的鼻息,為美國人建立遠東地區的霸主地位充當馬前卒。


    “林飛同誌,按照我們的慣例,像這種頑固不化的鐵杆朝奸,那是格殺勿論的。我想這次他們遭受了慘重的損失,已是元氣大傷,隨著你的離開,他們的行動失去了目標,也變得毫無意義了,我看就把他斃了算了。”


    團長堅持要殺這特工副隊長,是他使得他的形象大受損害哦。堂堂的團長,還是在後方,竟然被一股特工威脅,是可忍是不可忍。自己的身後還有很多的戰士在看著呢,個個恨得咬牙切齒。


    他也不相信白突擊隊會為了他殺一個特工而來報複,白突擊隊都是執行盟軍總部的命令,像暗殺他這樣的小小的團長,提議都不會通過。白突擊隊根本就不會拿他當根蒜。那種屈辱感加上仇恨使得他恨不得親手斃了這家夥。


    奇怪的是林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的建議是不殺為妙,身為白突擊隊成員,個個驍勇善戰,他們都是精英人才,能夠勸說他們迴心轉意的,我希望你們還是多做一些努力。”


    那團長鐵青著臉,隨意地點點頭,命人把這特工副隊長押走,臨走之前,這團長抽出手槍,照著那特工副隊長的小腿上就是一槍。


    那特工也是硬漢,冷哼一聲,身子一挺,站住了,扭過頭來冷冷地望著團長,“不敢正麵開槍的家夥,無膽的鼠輩。”鮮血順著褲腿流下來。向林飛投降,他毫無愧色,心服口服,但對著人民軍的團長,他根本不會屈服。


    “唉——這是何必呢?共產黨的隊伍應該是優待俘虜的。”林飛按住了團長的手槍,命令克利婭給這特工副隊長包紮,他將團長拉到一邊,悄聲地說了幾句。那團長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悄聲說道:“這樣行嗎?”


    林飛笑笑,轉身對那特工副隊長說道:“對不起兄弟,這裏不是我們的國家,我無權決定你的生死,更不能幹涉朝鮮的內政,但我希望他們會善待你,希望今後我們不要在戰場上相遇。你自己保重。”


    那特工副隊長點點頭,“林飛先生,敗在你的手下,我無話可說,是你技高一籌。”克利婭為他包紮的很細心,這特工感到傷口上一陣清涼,眼睛裏流露出感激。他看得出來,克利婭是蘇聯人,但他卻沒有說破,美軍上層也知道,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林飛帶著自己的部下走了,他們還要趕火車,他們一走,那人民軍的團長臉上就浮現了猙獰之色,用槍戳著這特工副隊長的胸骨:“小子,中國人可憐你,我可沒有這種菩薩心腸。落在我的手裏,我會讓你早死早投胎,你還是趕緊為自己祈禱吧,祈禱將來落生在好人家。”


    那特工副隊長冷哼一聲:“我早知道你們這些人民軍是什麽角色,自從被俘,我就沒想過活著。不過臨死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既然你對我恨之入骨,那麽就由你送我上路吧,我要看著你的子彈打死我。”英勇的姿態和林飛在時,判若兩人。


    那團長愣了一下,冷笑道:“好啊,可是我的槍法還真不是很好,平時沒有仗打,摸槍都生疏了,一槍打不死,我還會再來第二槍、第三槍的。”周圍的人民軍都笑了起來。


    那特工滿懷仇恨地瞪著那團長,雙臂倒剪,昂首挺胸。


    那團長驚疑地“咦——”了一聲:“小子,死到臨頭了,你還這麽有種。行啊,我看你是一條漢子,來人,把這家夥的綁繩解開,他跑不了,小腿骨都被打穿了,剛才那一槍本想打大腿的,誰知打在小腿上了。”


    人民軍戰士為這特工解開了綁繩,那團長舉槍照著他的胸前就是一槍,“呯——”特工副隊長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團長笑道:“不好意思,真的是手生疏了,再來一槍,你就可以不再痛苦了。”


    “混蛋——你身為團長,打槍卻像是新兵蛋子,這就是你們人民軍的素質嗎?”特工艱難地罵道。話音未了,又是一槍,這一下,這特工副隊長再也堅持不住,仰身倒下。


    一個人民軍戰士上去踢了兩腳,見沒有動靜了,就向團長報告:“團長,沒氣了,這會兒是死定了。要不要給他收屍埋葬?”


    團長冷笑著:“還埋個屁,裹上一床破棉被,扔到山溝裏喂狼去吧。”


    夜很深了,天上沒有月光,隻有飄渺的浮雲,山溝裏那特工副隊長忽然伸展開手腳,坐了起來,他仰靠在溝壁上,深深滴喘息,感覺身上全無一絲力氣,身子冰冷的像掉進冰窟了。這兩槍真的很爛,都沒有打中要害,他又活了過來。


    “副隊長,你在哪裏,我們來救你了。”溝壁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一群黑影趴在山溝頂上,向下麵輕聲喊話。


    “我在這裏——”特工副隊長想要喊話,卻像蚊子哼哼似的。他抓起一塊石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丟了出去,卻使不出勁,隻能是把石頭推倒。“嘩啦——”聲音在黑夜裏傳的很遠,幾個黑影立即跳下來,圍住了他。


    “混蛋,你們不該來救我的,萬一這是陷阱呢。”那特工副隊長想說什麽,卻說不清,因為失血過多,一下又昏了過去,誰也沒有聽清他說的話。大家悄悄地搬起副隊長的身體,向溝外轉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這時,樹叢裏慢慢滴站起來一群身影,為首的赫然就是人民軍團長,那團長竟然帶著人潛伏在這附近,而他的身邊竟然就是林飛,他根本沒走。他的身後還站著克利婭和李怡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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