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們,能再次和大家一起戰鬥,我太高興了!”林飛站在隊伍的前麵,大聲說道。剛才如果不是何誌強不合時宜地及時提醒,這對青年男女的偎依或許還會延遲一些。何誌強在關鍵時刻,總是要維護妹子的形象的,還沒出閣,含蓄點好。


    不過何誌強立刻遭到了戰士們的圍攻,都說他不識趣,破壞好事。何誌強還曾擔任過代理營長哦,怎麽這些戰士都不怕他呢?真難以相信在林飛不在的日子裏,他是怎麽能苦熬苦守的。或許這些戰士仗著林飛,不把何誌強放在眼裏。


    這就是軍隊的弊病,如果前任超強,後繼者就會吃很多的苦頭,難以服眾哦。何誌強就在林飛的身後低聲訴苦:“林飛,你再不迴來,我可是呆不下去了,一天都呆不了了。”


    盡管何誌強一開始就知道總部不是批捕林飛,而是另有重用,但當時的他表現的冷漠、不仗義,卻讓很多戰友憤憤不平,都說這人沒有義氣,不可交。既然不能做朋友,那怎麽能做上級呢?結果何誌強就是度日如年。這些驕兵悍將誰會服這白麵書生啊?


    “你早就知道我的批捕是假的嗎?”林飛低聲問道。


    “是的,因為來的人我認識,那是彭總的貼身衛士景希珍,彭總怎麽可能隨便逮捕一名功勳卓著的軍官呢?再說了,他根本不可能派出自己的警衛員,那隻是假象,而且說明你必將受到重用。”何誌強也低聲說道。


    “你認識景參謀?”林飛大為驚奇。


    知道彭總身邊的人是很難的,那是軍事秘密,就包括景希珍的父親在戰後去看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兒子是幹什麽的。直到彭老總知道了,親自請景參謀的父親吃飯,他父親認出來彭總,才知道兒子是彭總的衛士長。


    何誌強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漲紅著臉說道:“啊,是的,彭總在我們軍校作報告時,景參謀就擔任保衛工作,不離彭總的左右,我們見過的。”


    這話說得有漏洞了,彭總到軍校視察時,身邊跟的都是高級將領,哪有警衛不離左右,如臨大敵的,又不是國家主席出國訪問,還得擔心異國的刺殺?軍校的學生都是根正苗紅的好兵,有的還是烈士的後代,那用得上這個?


    林飛疑惑地望著何誌強,繼而想到這家夥也是烈士的後代,某位領導人的子女,他能認識彭總身邊的人不足為奇,值得這麽驚慌嗎?再說了,我又不是政工幹部,還管你的祖宗八代?他暗自好笑。


    “同誌們,我們總部的所在位置可能已被敵人偵察到了,今天下午他們的轟炸沒有得逞,我想美帝國主義一定不會罷休的。毛主席說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同誌們還需提高警惕。堅決保衛總部,挫敗敵人的陰謀,打敗美帝國主義。”


    林飛是揮著拳頭,斬釘截鐵地喊話的,那些戰士都義憤填膺,湘西子弟就是和普通的戰士不一樣,他們除了喊著:“保衛總部,打敗美帝國主義!”還七嘴八舌地說道:“狗雜種竟敢動咱彭老總,幹死她娘的。”“王八犢子瞎了眼,不知馬王爺長幾隻眼。”“踢爆他的狗卵蛋子。”


    誌願軍從來沒有這麽喊話的,聽得林飛直皺眉,哭笑不得,聽得李怡寧漲紅了臉,佯裝不知,恨不得拿手掌捂住耳朵,李怡寧算是豪放的了,但是這種狠話還是讓她受不了。她隻得揮著拳頭大喊:“打倒美帝國主義!”喊得聲嘶力竭,可惜根本壓不住群體的唿聲,那些無聊話還是滲入她的耳朵。


    “同誌們,美帝國主義這次失敗了,而且被我們擊落擊傷了幾架飛機,我想他們會派出救援隊搜救飛行員的。天色漸黑,看不清墜機的地點,隻能是依稀辨別出大致的方向。按美國軍隊的慣例,他們是一定要搜救飛行員的。而且一定是精英部隊,大家要提高警惕啊。”


    林飛是穿越來的,他很清楚,援救美軍飛行員的隻能是美軍的快速反應部隊,那就是美軍的陸戰隊或是遊騎兵,空降兵是不參與這種行動的,那種規模太大,會驚動對手的。這兩種兵種都是非常難打的,他們都給誌願軍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因此林飛特別叮囑。


    林飛的話雖然引起了湘西兵的注意,但是他們眼中卻充滿了迎戰的渴望,越是遇上了強大的敵人,對他們的刺激也是越大的,征服了這些強手,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打南朝鮮的豆腐兵,一擊而潰,剩下的就是漫山遍野地抓俘虜,他們根本提不起勁。


    “營長,我們該怎麽辦?你說吧,我們都聽你的。”戰士們紛紛喊道。


    林飛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在他們的麵前畫起了地圖,對那些戰士指點著總部周圍的地形特點。林飛是研究生畢業的,畫起地圖來,那真是小菜一碟,畫的和真正的地圖差不多,還有標高,戰士們都能一目了然。林飛就在地上分派了任務。


    就在戰士們要轉身離去時,忽然來了一個總部的參謀,冷冷地看著這些湘西兵,然後對林飛說道:“毛秘書,你怎麽把這些戰士帶進來的,他們都不是我們總部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這裏的重要性嗎?你的革命警惕性到哪裏去了?”


    林飛站起身來,甩掉了手上的樹枝,心中產生了一陣惱火,他也冷冷地說道:“這些人都是我手下的兵,是經過戰場考驗的。他們來也是經過了洪學智首長的批準的,是不是還要向你報告?”


    誌願軍是沒有軍銜的,因此林飛也看不出他的官階高低,但是聽這種居高臨下的話就覺得不舒服。防奸防特,還防到我這些出神入死的兄弟們身上來了?如果換做隻有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林飛也許能夠心平氣和,但是當著這麽多的戰士,林飛覺得這是侮辱了戰士的人格。


    “我知道你小子薄有軍功,但這不代表你手下的人也是忠誠的戰士,不是你倨傲的資本。毛秘書,你別忘了你的使命,你自己都還有問題沒有說清,你憑什麽去為別人擔保?”那幹部也火了,指著林飛的鼻子吼道。


    “大敵當前,我沒時間和你爭辯,其他的問題,我們以後再說,我現在在布置任務,請別幹擾我。”林飛想到了任務,忍住氣說道,還算客氣了。


    “你是說我在胡攪蠻纏嗎?毛秘書,正是這問題很重要,我才會提醒你,別忘了你的階級立場。這裏有任何的失誤,都將是無法挽迴的損失,這個責任你擔負不起!”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越發地惱怒。


    “滾出去——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林飛幹脆下逐客令了,“滾蛋!”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的話。那幹部一愣,“好啊,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竟敢對我這麽說話!來人呐——”隨著一聲喊,從倉庫外麵就衝進來十幾名戰士,荷槍實彈的,如臨大敵。


    還不等他露出冷笑,林飛臉都不迴,手一舉,m1911美式手槍的槍口就頂著了他的眉心,那幹部傻了,他看的出這槍的保險是打開的,再多說一句話,就會腦漿迸裂了,他根本沒有看清林飛是怎麽動手的。


    那些戰士還不等咋胡,就被湘西子弟們幾個架住一個看押起來,武器都被下了。論身手,這些戰士都是高手,但是他們沒想到林飛說出手就出手,一下製住了他們的領導,林飛手上有人質,那些戰士就不敢動了。那幹部也說不出話來了。


    “幹擾我的作戰部署,你知道是什麽罪嗎?特殊時期,我可以把你當做敵特論處。我甚至可以先斬後奏,因為大敵當前,你不想著做好本職工作,卻無理攪三分,殺了你也是有理的。現在帶著你的人滾蛋!再要囉嗦,我就把你和你的人都捆起來。”林飛大喝道。


    “毛秘書,不得胡來!”一聲大吼震驚了所有人,林飛轉過身來。


    不知什麽時候,毛岸英站在倉庫門口大吼著,他的身後竟然站著陳賡和洪學智,看著總部的保衛戰士都被下了武器,這些人臉上愕然失色,林飛這小子還真沒什麽不敢幹的啊。打狗還看主人,林飛是誰的麵子都不看哪。當然總部的保衛戰士還不是狗,但也有仗勢欺人的味道。


    “兩位副司令員,毛秘書這家夥無法無天,竟敢綁架總部的人。你們,你們都看到了吧?”那年輕的幹部像遇上了救星一樣,幾乎要泣不成聲了。


    陳賡鐵青著臉,走到了林飛的麵前,冷笑著:“林飛,你小子做過了吧,打狗還的看主人,你這算什麽,居功自傲啊。”這話說得太沒水平了,不過那幹部頓時滿麵通紅地低下了頭,副司令員把他稱作“狗”,他還反駁不得,也不敢吭聲了。


    等等,副司令員將這毛秘書叫做什麽——“林飛”,我的天,原來這就是消滅了美軍王牌軍的傳奇英雄林飛啊。啊,我是那根弦不對勁,竟然要和他較勁?懷疑林飛和他手下的這些鐵血戰士,人人都可以記功的英雄部隊,我真是吃錯藥了。他是懊惱不已。


    果然,陳賡迴身對著他說道:“劉科長,你現在應該知道你麵前的這些人是什麽人了吧?一支所向披靡,戰功卓著的部隊,你竟然阻攔他們的行動?你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嗎,他們是來保衛總部,保衛彭老總的。你想幹什麽,是想通敵嗎?還不帶著你的人給我滾蛋!”


    陳賡是儒將,但罵起人來照樣是毫不留情麵,戰火中錘煉的軍人,誰的脾氣會那麽好?


    就是劉伯承率領晉冀魯豫第二野戰軍挺進中原的時候,部下對遠離根據地作戰,心懷憂慮,心生膽怯,劉伯承就大罵他們:丟了卵子,沒辦法,隻得給他們再安一副。這些大男人,這些驕兵悍將真是被罵得狗血淋頭,劉伯承將他們看得連婦孺都不如的太監了。越是這樣的將軍,越能帶出一支打硬仗的部隊。


    那幹部帶著沮喪的戰士正要轉身離去,誰知陳賡又叫住了他們,“劉科長,從現在起,你的職務暫時由林飛同誌帶領,你和你的部下都要無條件地服從,就是我,也要盡可能地為他提供一切便利條件,聽明白了沒有?滾蛋!”


    原來這是總部的保衛科長。說來也挺冤的,隻是不明情況才會觸這黴頭。陳賡罵他,他自然不敢迴話,但心裏對林飛還是有些怨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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