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第一次發現了和自己以前的女友一樣難纏的女孩,這種無理攪三分的德性真的會遺傳的。以前每次和女友爭執,最後都是铩羽而歸。男人要想吵架勝過女人,這男人就有些不正常了。


    女友似乎對於和自己吵架有著無窮無盡的興趣,而且是樂此不疲。林飛不是抱頭鼠竄,就是以沉默對待。但如今對她的奶奶也能這麽做嗎?女友會對自己撒嬌,她奶奶這叫什麽呢?撒潑?真是讓林飛頭都大了。


    再仔細一想,不行,這麽放任她,就是縱容,不僅無助於她的成長,更是可能害了整個部隊。軍隊是要有嚴格的紀律的,每個人都為所欲為,沒有統一的調度,不等到敵人來進攻,自己就成了一團散沙。


    這時候,教導員也帶著戰士從後麵趕上來了,看著眼前到處是冒著黑煙的坦克和裝甲車,到處是橫屍遍地的美國鬼子,還有排成一條長龍似的美軍傷兵和戰俘隊伍,教導員張大了嘴巴,好半天合不攏了。


    都說美國鬼子有著現代化的武器裝備,一個團的誌願軍根本啃不動一個團的美國鬼子,即使是一個師,一個軍都難以啃得動,那就像是拿著長矛大刀的義和團要想消滅洋槍大炮的八國聯軍,有心無力哦。沒想到這次竟然消滅了美軍的坦克營,還有幾百名美軍步兵。


    “何教導員!”林飛大喊一聲,才把暈暈乎乎的教導員叫迴神來。


    “營長,什麽事啊?這次咱可是撈著大魚了,太棒了!師長沒看錯你啊。”教導員興奮得滿臉通紅,不住地搓著手。


    “這都是同誌們的功勞,教導員,我交給你一個任務,立刻把李怡寧同誌帶迴去,我這裏不需要她了。”林飛的一番話讓興奮的教導員登時像被潑了一頭冷水,麵色蒼白。部隊裏隻有犯了錯誤的人才會被退出的。這是任何一個戰士都難以接受的。


    “營長,李怡寧她犯了什麽錯誤嗎?”教導員懊喪地問道。自己的妹妹才打一仗,就要被趕走了,這讓自己如何向妹妹交代。自己的妹妹什麽德行那是再清楚不過的,小家子氣怎麽能到血火的戰場上來使呢?這也是她自作自受,就是擔心這丫頭臉上抹不開,做出糊塗事。


    “戰場抗命,擅作主張,頂撞上司,這些罪名還不夠嗎?我這裏不需要這樣的無組織無紀律的士兵,那樣隻會給我的部隊帶來無謂的傷亡。請你立即把她帶走,我再也不想見到她!”林飛瞪著張口結舌的教導員,口沫橫飛。


    “啊——等等,等一下啊。營長,有這麽嚴重嗎?據我了解,我的妹妹表現的還是很英勇的,雖然個性突出,但也不至要受到如此嚴懲啊。她如果有過錯,我會教育,請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好嗎?”教導員推著快滑下來的眼鏡,求饒似的說著。


    “李怡寧——你個死丫頭,看你把營長氣的,好嘛,他現在要讓你滾蛋了,你丟臉大發了!”看著趕到麵前的李怡寧,教導員恨鐵不成鋼地罵著。


    “咦——營長,我不過是頂撞了你幾句,指出了你的一些缺點,至於如此公報私仇嗎?我沒有錯誤,我不接受你的懲罰。”李怡寧臉紅脖子粗地,梗著脖子說道。


    “胡鬧!亂彈琴!你以為你還是老百姓啊?你忘記了在軍校是怎麽學的嗎?第一是服從,第二還是服從。李怡寧,我告訴你,如果你對首長連起碼的尊重都不懂,你就不應該留在這個隊伍裏!”教導員大聲訓斥著李怡寧,李怡寧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營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吧。”李怡寧低聲說道,兩滴淚水灑在了地上。旁邊好些戰士看著,心中大為不忍。


    “營長這是幹嘛呢?何必和一個女流之輩過意不去啊,男人嘛,應該有肚量。”


    “營長不會憐香惜玉哦,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都被他訓哭了,於心何忍哪。”


    林飛皺皺眉,嚴肅地說道:“那好,你這次是初犯,我暫且先饒過了你,你要記住。哪怕你是司令員的女兒,在我這裏也是普通的一員,隨時可能犧牲。在我這裏,服從命令是第一重要的,再聰明的人也得遵守紀律。記住了嗎?”李怡寧低頭不語。


    林飛還是拉不下臉對長輩厲聲訓斥哦,雖然這可能是致命的。至於李怡寧是不是有背景,那年代的人可沒有這麽多的顧忌。就是毛澤東的兒子毛岸英又怎麽樣?還不是誌願軍總部的一個普通的俄語翻譯嗎?


    林飛沒有注意到教導員在一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教導員冷靜了一陣,大聲對圍觀的戰士們說道:“同誌們,這次戰鬥,大家都表現得很英勇。咱們雖然打勝了這一仗,但是對於美國佬的損失卻是微乎其微的,我們隻有再接再厲,才能真正地打痛他們,打殘他們。我們要打出中國軍人的威風,打出我們的國威。”


    唔,這個教導員果然會做思想工作,觸景生情,即時即景,讓戰士們在戰場的氛圍裏感受到誌願軍的任重而道遠,隻是幾句話,就把戰士們的戰鬥激情鼓動的激情澎湃,熱血沸騰,這本來就是一個英雄輩出的時代。


    “打敗美國佬,打出國威!”不知是誰首先喊出了這樣的話,林飛也覺得渾身的熱血沸騰,揚起了胳膊,跟著挺立如山的戰士們怒吼著。真像用吼聲就能將美帝國主義趕下大海似的,但林飛不想製止戰士們的這種熱情。他們需要這種激情。


    徐銳團長帶著主力部隊上來了,他看到遍地的坦克和裝甲車,看得目瞪口呆,這是美軍24師的一個坦克營啊,竟然能被誌願軍普通的步兵營消滅,確實不敢想象,但事實就是事實。隻是可惜那麽多的坦克帶不走,天一亮,就要被美軍的飛機炸毀了。


    徐銳團長摩挲著坦克還發燙的炮管,心痛不已。一轉身,看到林飛等人就在身後,“小子,你這次又立下了大功啦,撿到了這麽多的便宜。這些都是我們的戰利品哪,可惜明天就剩不下幾件了。你怎麽還不讓你的人把上麵的機關炮拆下來啊?”


    誌願軍的重武器因為穿插,大都帶不上,現在看到了這些坦克大炮哪有不眼紅的?林飛卻搖搖頭,“團長,我們現在已是孤軍深入,四麵都是敵人,就是我們想要撤離,也很難了。我想——”


    徐銳瞪著他說道:“你小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都是褲襠裏帶把的,你磨嘰個啥?”忽然看到林飛身後的拖著兩條長辮子的李怡寧,頓時紅了臉。“啊,咳咳,這是咋說的,你們先鋒營怎麽還有女兵?”


    林飛迴頭看到李怡寧的臉都紅到耳根了,連忙挺身說道:“首長,您別小看了這女兵,還是特種兵的好料子呢。戰場上她操縱著滑翔翼,盤旋在戰場上空,斃敵無數,配合地麵部隊打垮了美軍的防禦,我們正準備給她記功呢。”


    徐銳意外地“咦——”了一聲,目光炯炯地望著李怡寧。李怡寧卻在林飛的身後輕輕地捅了一拳,小聲說道:“你虛偽。”可不是嗎,剛才林飛還在教訓她,要把她趕走呢。


    林飛恍若無事,被美女罵兩句就當做是被長輩溺愛地罵兩句吧,無傷大雅。徐銳聽不清李怡寧說什麽,隻是笑笑說道:“小李同誌,咱們都是革命同誌,有什麽話公開來說,可不許開小會啊。”


    李怡寧一挺身,林飛就覺得頭暈目眩,那高聳的胸部都快貼上他的後背了:“首長,我給部隊添麻煩了,過江時,是咱們營長把我背過來的。他對我們這些女同誌嗬護有加,指揮戰鬥如魚得水,遊刃有餘,是個好領導。”


    徐銳哈哈大笑:“得啦,在咱們的隊伍裏這些互幫互助的事太多了,都是一個大家庭裏的,都是兄弟姐妹,何分彼此?隻是看你們兩個如此互相稱讚,我覺得倒更像郎情妾意啊。哈哈——”說得戰士們哈哈大笑,說得林飛和李怡寧臉都紅了。


    林飛這麽說是維護自己的戰士,而且李怡寧確實打得不錯,就是太魯莽了。戰場上子彈不長眼,林飛是為她的安全考慮。李怡寧那麽說則是想還林飛的情,林飛不把她背過河,身為女兵的她可就遭罪了,女兵的體質不能和男兵媲美。人孰無情?


    林飛咳嗽了幾聲,笑聲更大了,他一揮手,警衛員就來到身邊,把軍事地圖攤開來,指著地圖說道:“團長,據我們審問俘虜得知,美軍24師在這個位置,美軍25師在這個位置,韓軍第七師到了這個位置,後麵還有土耳其的軍隊。”


    最後,他站起身來,嚴肅地說道:“團長,我們事實上正處在敵人的包圍圈中,我們被包圍了,如果我們現在撤還來得及。”


    教導員在一旁大瞪著眼睛,根本就沒有審問俘虜嘛。他是營裏的二把手,審問俘虜還能離得了他?對俘虜也是要搞政工工作的。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他幹的就是這個活兒。而且美軍的俘虜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敵情呢?這是不合常規的。


    林飛也是心急如焚,他來自後世,知道曆史上這次圍殲美軍坦克營並不順利,美軍不僅用飛機空投彈藥,還用飛機開道。周圍的美軍及其仆從軍隊蜂擁上來,誌願軍其實是損失慘重的。想要消滅美軍的坦克營並不容易。如果這時不撤,僅是一個團的誌願軍,如何抵擋得住那麽多的優勢軍隊?


    果然,徐銳瞪著林飛說道:“小子,這麽機密的情報你掌握的這麽詳細啊?我不相信美軍俘虜會了解這麽多。說說你的高招吧,別給我藏私哦。”薑還是老的辣,火眼金睛啊?


    林飛怎麽說呢?難道告訴徐銳,我是來自後世的,這些都是戰史資料裏寫的,我都記著呢。那麽徐銳馬上會把他的職務解除,然後喝令護送到後方醫治。這是哪裏跑出來的瘋子?他自然不能那麽說。


    林飛微微一笑:“團長,我們繳獲了美軍的收音機,就是他們的裝甲車裏也有,不信你可以自己去聽聽,那裏麵有美軍的軍事調動,再結合美軍的俘虜招供,我們就能判斷他們的行軍路線。”


    徐銳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見鬼,我哪裏聽得懂洋鬼子的話。怎麽,他們連這些軍事秘密也在電台裏播送嗎?這不是兵家大忌嘛,美國佬不會這麽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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