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美智子在電話裏很客氣地說:“請酒井課長放心,一定會安排好的。我已經接到總領事的指令了。”


    酒井久香這才放心的放下電話,並帶隊離開了領事館。


    山田亦男失落地呆坐著,無精打采的聽著井口桃子的介紹,也不知道她在講什麽。


    他的心在酒井久香的美麗臉蛋上,在酒井久香的曼妙身材上。


    為了能調到憲兵司令部工作,和特高課挨在一起,和酒井久香多接觸,他都差不多和他父親鬧翻了。


    現在,剛和酒井久香接觸,又被安排這裏來,豈不是和原來的工作生活一樣,接觸不了酒井久香?


    那還有什麽意義呢?


    不一會,暗戀山田亦男的中村梨子執行其他任務迴來,看到山田亦男也在,不由驚喜過望,激動不已,趕緊的向山田亦男大獻殷勤,給他端茶水、削蘋果、拿點心。山田亦男這才迴過神來,便和阪本次郎、中村梨子、井口桃子幾個東拉西扯起來,靜待小島美智子的工作安排。


    兩個小時後,山田亦男被安排到歐美研究室工作,小島美智柳腰款擺地領著山田亦男來到歐美研究室,向室內的翻譯研究人員作了介紹,並給山田亦男起了一個化名:小野正雄。她還給了山田亦男戶籍證、工作證、軍銜證等證件。因為聖戰醫院那個小野正雄已經被李翰注射了多種混合針水,長期不能說話,長期臥病在床,又沒人照料,剛剛死亡。恰好,今井太郎在小島美智子和警衛隊的護送及陪同下到聖戰醫院看病,聽說有醫生死亡,便吩咐小島美智子把小野正雄的證件拿過來給山田亦男使用。山田亦男是富家公子,將二代,對死人的事自然是很忌諱的。


    他聽說自己使用的是一個死人的身份證件,心裏很不高興,一直黑著臉,像誰都欠他的錢似的。


    他任職之後,苦悶地點燃一支香煙,走出辦公室,來到走廊,中村梨子也走過來,低聲說了“山田太吉”的辦公室,並揚手指了指。山田亦男便讓中村梨子帶他去“山田太吉”的辦公室裏瞧瞧。中村梨子自然欣喜地答應,兩人隨即前往“山田太吉”的辦公室,他們倆的身後背著垃圾簍子的微駝背的老人,也一路撿垃圾過來。


    在山田亦男和中村梨子進入“山田太吉”的辦公室並關上房門之後,撿垃圾的老人便東張西望,沒發現走廊裏有其他人,便悄然靠近房門,貼耳偷聽裏麵的動靜。


    房間裏,中村梨子為了討好山田亦男,告訴了他在這間辦公室安裝竊聽器的地方:電話機、花瓶、床頭靠背的背後、沙發下麵。


    山田亦男低聲問:“那這個山田太吉有沒有打過電話?你們有沒有竊聽到什麽?”


    中村梨子感覺山田亦男話有裏話,不好意思地說:“沒有!除了今井太郎、小島美智子給他打過電話,他給小島美智子打過電話,沒有和其他任何人通過電話,也沒有和外界聯絡過,外界也沒有電話打進來。”山田亦男歎了口氣說:“唉,抓緊把這些竊聽器撤掉吧,沒用的。如果山田太吉是敵諜的話,他肯定已經發現了這些竊聽器。如果他不是敵諜的話,你們也觸犯了今井太郎的底線,距離你們幾個的死期也不遠了。你們的方式是最愚蠢的。”


    中村梨子臉紅耳赤地說:“我們在這裏安裝竊聽器,是向今井太郎報備過的,我們沒有亂來。我們至少查清了山田太吉手上沒有老繭,額頭沒有帽痕,身上沒有槍傷,也沒有刀槍的情況。至少可以確認,這個山田太吉絕非軍人出身。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功勞。”


    “哈哈哈哈……”


    山田亦男忍俊不禁,仰天大笑起來。


    此時,樓下竊聽的井口桃子和阪本次郎也都是臉紅耳赤,感覺山田亦男的笑聲特別的刺耳。


    井口桃子放下耳機,對阪本次郎說:“走吧,上樓去,把竊聽器撤掉。不然,我們都是山田亦男心中的智力殘疾了。”


    阪本次郎喃喃地說:“其實,我們確實很傻,都已經確認山田太吉不是軍人出身嘍,我們還要監視他,我們難道不傻嗎?”


    他說完,關閉錄音器,隨井口桃子出門上樓。


    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響起,“山田太吉”辦公室房門前的那個駝背老頭趕緊走開。


    房間內,中村梨子的臉已經紅得像喝了兩斤酒的人,真不好意思。


    她急急伸手弄亂頭發,讓頭發低垂下來,遮擋自己的臉。


    她的臉已經有灼熱感,仿佛被山田亦男扇了兩巴掌。


    她感覺自己真是出了大洋相了。


    ……


    井口桃子和阪本次郎進來。


    “哈哈哈哈……”


    山田亦男又大笑起來。


    井口桃子惱羞成怒地說:“山田君,你厲害,我們撤,以後,看你能查出什麽?”


    “哈哈哈哈!”山田亦男笑得更厲害,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大笑著,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然後止笑,深唿吸了好一會,才感覺不會那麽悶。井口桃子、阪本次郎、中村梨子三人趕緊動手,把竊聽器全部撤掉幹淨,將房間的一切恢複原樣,走出來。


    經過山田亦男身旁,中村梨子訕訕低聲地說:“山田君,全靠你了。”阪本次郎、井口桃子也停下腳步。


    山田亦男東張西望一下,低聲譏諷地問:“你們幾個是專業特務都查不到什麽,也都已經確認了山田太吉不是軍人出身,那我還查什麽?就因為領事館的那些謠言?查他有沒有和街邊女郎的糗事?”井口桃子急急解釋說:“不不不!查他有沒有和你的妹妹接觸過?”


    山田亦男反手一記耳光扇去。


    “啪!”


    “哎呀!”


    井口桃子好不容易剛恢複原樣的左腮又紅腫起來,慘叫了一聲,牙血都流出來了。


    山田亦男怒罵說:“你敢諷刺我家裏人?老子揍死你!哼!”


    他不知道井口桃子說的是真話,以為井口桃子就是嘲諷他,所以,他甚是憤怒。


    如此,房門向著這條走廊的,所有辦公室裏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了,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怎麽迴事呀?”


    “那個打人的,聽說叫小野正雄,新來的。”


    “這麽拽?什麽背景?”


    “無論什麽背景也不能亂打人呀!”


    “你呀,臉先著地,無力迴天。”


    “哈哈哈哈……”


    “什麽意思呀?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這年代,沒背景的,敢打人嗎?”


    “也不能這麽說,沒喝酒之前是這樣的,但是,喝酒之後,那就不一定了。”


    “嗯!有道理,符合辯證法。”


    “哈哈哈哈……”


    中村梨子急急低聲說:“山田君,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走走走,樓下說,樓下說。”她趕緊推著山田亦男從另一側樓梯下樓。阪本次郎也同情地拍拍井口桃子的肩膀,轉身尾隨中村梨子下樓。井口桃子反應過來,伸手捂臉,低頭也跟在阪本次郎身後下樓。


    迴到一樓的雜物間,關好房門,中村梨子趕緊的勸說山田亦男:“山田君,事情是這樣的,之前,在聖戰醫院,有人看到有人和令妹接頭,令妹將一些藥物和手術工具給了那人。之後,在聖戰醫院的一些秘密,也被人泄露出去。據說,和令妹接觸的那人很像山田太吉。剛才,桃子並非譏諷令妹像街邊女郎。這都怪我們,沒把意思說清楚,真對不起啊!”


    山田亦男氣惱地說:“那也用不著讓我待在領事館呀。我什麽身份?我是山田杉樹中將的兒子,我是帝國特種部隊的武術教官!你們當我是什麽?又當我妹妹是什麽?太欺負人了吧?你們都欺負到一個中將家庭裏來了呀!”


    中村梨子急忙又耐心解釋說:“山田君,在此之前呐,我們用愚蠢的方式來監視山田太吉,也可能被他發現了。但是,你剛來,是生臉孔,潛伏下來,利用請教呀、報送材料的什麽方式,拉近和山田太吉的距離,盯著他從今天開始會不會和令妹接觸?這不是你的家事,而是維護帝國的利益。”


    山田亦男卻又憤然地說:“他和我妹妹接觸又怎麽啦?山田太吉是我父親擔保進來工作的,而且很優秀,更是我的親戚。親戚都不許接觸嗎?你們這不是和上帝開玩笑嗎?還讓我來監視他,調查他,那不等於調查我父親嗎?哼!還讓我扮作一個死人的身份來接觸山田太吉,真晦氣!”


    他掏出那些證件,扔在中村梨子的臉上,氣唿唿地轉身而去。


    附近的那個撿垃圾的老人慌忙轉身過去。


    山田亦男走出領事館,駕車直奔聖戰醫院,前來找他妹妹山田櫻子。


    在外麵,他維護了山田櫻子的形象,也維護他父親的形象。但是,這件事也引起他的警惕。他原本就是日軍特種部隊的教官,極其聰明,武功槍法也皆是一流,就是為酒井久香著迷,和酒井久香在一起的時候,他會神魂顛倒。但是,遠離了酒井久香,他的聰明才智就會恢複正常。


    領事館裏,一樓雜物間內。


    阪本次郎手足無措地說:“那怎麽辦?不好向酒井課長交差呀?這事,我們原本已經徒勞無功,現在又把山田亦男氣走了。唉!”


    井口桃子把手從臉上移開,咬牙切齒地說:“讓我哥來。我哥在劍道館當教練,武功槍法也是一流的。哼,我就不相信我哥會比山田亦男差!山田亦男不過是有個好父親而已,他有什麽了不起?野蠻人一個!”她說完,俯身撿起了那些證件,氣唿唿地離開領事館。


    堪堪靠近過來的那個撿垃圾的老頭,又轉身走遠些。


    中村梨子和阪本次郎四眼對視了一下,便趕緊離開雜物間,駕車迴歸特高課,向酒井久香匯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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