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羅也笑:“這五萬禁軍依舊是父皇的兵,皇兄一日未坐穩龍椅,這五萬禁軍,隨時可為本太子所用!”


    玄佑冷哼:“大膽玄羅!父皇遺詔寫的清清楚楚,如今你已不是太子身份,休要再以太子身份號令禁軍!”


    “哈哈,就憑你這句話嗎?禁軍中有一半本太子之軍,加上晉州,撫州兩地三萬兵馬,不知道我與皇兄同在這皇宮內,做甕中之鱉的,會是誰呢?”


    玄羅說完,甩袖離去


    玄佑鷹一般的眸子盯著玄羅的背影,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來:“是你自尋死路,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來人……”


    ——北皇的一道遺詔,引發了大皇子與太子之間的奪位之戰


    北皇寢宮內,夜西樓跨過林公公的屍體走了出來


    宜妃已經泣不成聲


    “西樓,你為何非要走到這一步?篡改遺詔,乃大逆不道之罪……”宜妃的聲音沙啞顫抖


    “姨娘,北皇已死,西樓何來大逆不道?有誰會來治我的罪?姨娘,你無需傷心難過,你我已經隱忍多年,如今,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向你保證,這天下,今後不再姓玄,而是改姓夜……”


    “西樓……”宜妃驚愕的看著夜西樓,原本以為他潛入北皇寢室,隻是為了協助大皇子玄佑,密謀皇位,而今,他竟然說……


    “用不了幾日,玄羅與玄佑一戰便有分曉,姨娘,不必為我擔心,我隻等坐收漁翁之利這江山,若落入那兩個蠢才之手,豈不白白可惜?”夜西樓用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笑的如此邪妄……


    宜妃一瞬間失了三魂七魄,隻覺得,眼前的夜西樓,讓她寒從心底起


    ……


    風姬兒在皇宮內也得知了北皇薨世的消息,她知道此刻北皇寢殿外一定聚集了很多人,她是宮女裝扮,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可是想要去找月寶,卻不太容易


    月寶跟在玄羅身邊,她根本沒有機會接近


    不過,風姬兒還是一路朝北皇寢殿趕去,不知為何,她隱約覺得月寶留在皇宮,十分兇險


    卻不想半道上遇見了夜西樓


    他一副太監裝扮,走在路上無人起疑,風姬兒不知道他要扮成這樣,在皇宮裏行走做什麽,待他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忽然一手抓住了她,將她一路帶到了後宮長巷之中


    “噓……北皇賓天,他的妃子,全都去了承元宮,此時這兒沒人”夜西樓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風姬兒的耳旁道


    “這兒有沒有人,關我何事?”風姬兒蹙眉怒問,她走她的陽光道,他過他的獨木橋,怎麽非要牽扯在一起!


    “聽說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句話嗎?我讓你及早找到帶你入宮之人速速出宮,你為何還往極樂殿方向而去?難道你要找的人,就在極樂殿?除了大皇子和太子在那兒……這樣看來,那人是他們身邊之人了?玄羅的可能性大一些,別告訴,你是跟他進宮的!”


    “你如此推斷,真是讓人心生佩服,推斷完了嗎?我可不可以走了?”風姬兒試圖推開夜西樓抵在她身前的身子,無奈他沉的很,跟他意思意思的推,根本推不開!


    風姬兒眸中躥出兩股小火苗,今早剛剛分別,尚對他有一絲絲的不同看法,起碼那抹背影,她覺得還是很耐看的……這會,又被他打迴了原形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帶你入宮的是何人,既然如此,我還是親自送你出去比較放心”


    夜西樓這麽說,風姬兒著急了,如果月寶發現她不見了,估計會到處找她,再者她也要知會他一聲,方能出宮!


    “不行,我要留在這兒!”


    “你進宮,不就是為了確認我是否還活著嗎?我如今活生生站在你麵前,你可以放心迴去了”夜西樓話畢,一路拉著風姬兒順著後宮的長長短短的巷子,避開人多的地方,一路將她帶到了皇宮偏僻的北門宮牆處


    然後隻聽他吹響了一聲口哨,風姬兒驚駭的聽見一聲馬兒嘶鳴——從宮牆外傳來!


    而夜西樓夜迅速運功,赤血從他身體裏一衝而出,直接綁在了風姬兒的腰上,如上次一樣,將她整個人托起,送到了宮牆之外……


    風姬兒顧不了被人發現,口中大叫:“你憑什麽替我做主,我現在還不能出去……喂,實在不行,你幫我帶個信給……”


    人已經到了宮牆那一端,赤血有將風姬兒緩緩托起,懸於宮牆頂端,夜西樓仰頭微眯著眼睛問:“帶信給誰?”


    “玄羅身邊有個近侍,長相俊美……陰柔,你就告訴他,我已經出宮……喂,夜西樓,你不會將我從這麽高的地方拋下去!”風姬兒大唿,因為她看見赤血已經慢慢鬆開了她的身體


    “我怎麽舍得呢?隻是今後在我麵前,最好不要提別的男人,長相俊美,這四個字”夜西樓怪笑一聲,命赤血將風姬兒安穩送到宮牆外的那匹馬背上,才重新召迴


    正在這時,皇宮所有的宮牆已經被一排排的禁軍把守,他剛將風姬兒送出,不遠處便小跑而來一隊禁軍,夜西樓不動聲色,繞道而去


    一牆之隔,風姬兒已經坐在了一匹黝黑駿馬之上


    而一旁的馬背上坐著的,居然是……彩衣和雲迴!


    “小姐!”彩衣欲下馬跑到風姬兒麵前,卻被雲迴攔腰抱緊,別提下馬了,她就是動一下估計也困難


    風姬兒眨了眨眼睛,以示自己沒有看錯


    為何她覺得彩衣和雲迴,忽然變的很親密的樣子?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先行離開,你再撲向她不遲”雲迴冷冷發聲,對圈在懷裏的彩衣道


    彩衣身材嬌小,又是一張娃娃臉,雖然年紀比風姬兒大,可是根本看不出來,這個時代,超過20歲,已經被判定為老丫頭,然而在風姬兒的眼中,此時年滿24歲的彩衣,正值花開一般的年紀


    此時她依靠在雲迴的胸前,風姬兒才忽然發現,一直陪伴著她的彩衣,也終有一天,會有屬於她的歸宿,她和無歡,不可能給她那樣的日子,曾經她對彩衣說過,小山村的日子,就是她和無歡的一生,彩衣說,那也會是她的一生……


    但其實不是


    彩衣應該有她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永遠和她還有無歡在一起


    “走,我有一個去處!”風姬兒一夾馬肚,流水便一陣風般的飛馳而去


    就在風姬兒策馬離開的時候,皇宮內勢力已經一分為二,禁軍有三萬歸順太子玄羅,另兩萬聽命先皇遺詔,擁立玄佑登基


    兩方均集結了宮外的兵力,大皇子之兵分布在淹、蒼、臨三座城池,玄羅兵力集中在晉州和撫州,他的後備兵力,是霍光的一千軍馬


    玄佑先發製人,已經將北皇的遺詔公布天下,短短一日時間,北城百姓盡知北皇傳位於大皇子玄佑,而北城內的守衛,更是城門,迎入了玄佑的兵馬


    玄佑以護城、鏟除太子軍為名,向玄羅宣戰


    玄羅的兵馬若要攻城,必先在北城門外,與玄佑之軍開戰


    ……


    “如今你我勢均力敵,我勝就勝在出師有名,而你,現在是反賊,是謀權篡位!如果你現在迴心轉意,安分去往西州,做你的賢親王,看在父皇麵上,我可以免你一死”


    玄羅無不得意的說著,玄羅卻笑了起來:“隻聽過猴子害怕老虎的,從未聽說過,老虎會懼怕猴子皇兄這麽急待稱王稱霸,不妨等到山中無老虎的時候”


    玄羅暗諷玄佑是隻猴子而已,玄佑哈哈笑了起來:“好,好,我知道皇弟一向韜光養晦,深不可測如今,你我敞開天窗說亮話,如何你才肯退兵?”


    玄佑知道,一旦開戰,他雖抱定必勝的心,但是父皇葬禮還未舉行,就要兵戈相向,未來他登基為帝,必定難填民憤,國之根基不穩,他這個新帝的地位也將不穩


    “退兵?那試問皇兄,你可願意前往西州,做那個賢親王?皇兄若肯,我退兵又有何難?”


    兩人言至於此,已再無繼續下去的可能


    “那就等明日開戰!父皇在天之靈,定會保我北城,所以六弟此番作亂,定會天理不容哈哈……”


    玄佑大笑著離開,玄羅雙拳越握越緊他知道,父皇病死絕非偶然,玄佑恐怕在暗中早已經部署好了一切


    但是他還沒有膽大到篡改父皇詔書!當林公公宣旨完畢的那一刻,他注意到,玄佑的吃驚程度不亞於他,那樣喜出望外的表情,不會有假


    此刻,他正春風得意,三軍兵馬聽候他的調遣,已經進入北城防守,他的軍馬由原本的突圍之勢,轉為攻打,其實並不占優勢,他唯一的勝算,壓在了霍光的援兵之上


    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他要留霍光那一千人軍,給玄佑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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