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她從中找出腹瀉草,要不是之前寒爾瑪生出那事,她也不會出此下策。


    她將草汁擠出,喂到雪耗子口中,她想起這耗子通靈性,便誘哄道:“這是解毒劑,你吃下就能活過來,若是想死繼續掙紮好了。”


    那雪耗子因為毒素抽搐,喝下藥水抽搐的更嚴重了。


    阮清歌有叫人拿來馬糞水灌下,一係列動作下去,雪耗子連拉帶吐,總算不再抽搐,卻也是奄奄一息。


    手下人歸來,沐訴之第一個便詢問,“怎麽樣了?”


    阮清歌側身,將雪耗子斬落出來,那小小的玩意閉著眼眸,聽到聲響顫悠悠看去。


    阮清歌聳肩,“它中毒了,就算要血,也隻能等毒素清理幹淨。”


    那小耗子聽聞要血?頓時眼眸瞪起,抖如篩糠。


    “要血做什麽?”蕭寒也隻是以為阮清歌想要這小動物,可卻是不知這血液有什麽用。


    阮清歌點頭,掃了一眼雪耗子,道:“我用血液救我年前的性命。”


    “你娘親?”蕭寒皺了皺眉,北靖侯夫人,阮清歌的嫡母高長平公主不是早就去世了?


    阮清歌神色黯然,道:“是的,我娘親,鳳夫人。”


    蕭寒眼底出現莫名神色,忽而大驚,“可是當時風靡整個武林的鳳絡殿殿主鳳夫人?那不是與…”


    與蕭容堪有個事件?那個時候他還年幼,蕭容堪也沒有登基,他還不是棄子,在京城的說書先生講解了許多版本,他也了解了個大概。


    可合適鳳夫人成為阮清歌的娘親了?


    白凝燁上前拍了拍蕭寒的肩膀,“你有所不知,就不要再問了,隻要知道這耗子血能救人便可。”


    “那我能問下,這血液有什麽作用嗎?”蕭寒眉宇一蹙,小心翼翼問道。


    阮清歌本就背對著蕭寒,自是不知他眼底的閃爍。


    “這血液能激活人體細胞,我娘親昏迷多年,缺少催化生機之物。”


    蕭寒有些不懂,便問的更加深入,“也就是說,能起死迴生?”


    阮清歌皺眉沉思片刻,“也可以這麽說吧。”她卻是不知道,這一模糊應答,為自己增添了不少瑣事。


    蕭寒頷首,展露笑顏,倒是有些古怪,“那這般,我倒是有解毒良藥,可以給耗子吃下,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說著,蕭寒命令手下副將去取。


    “王爺,那藥…”副將卻是麵色一驚,猶豫看去。


    阮清歌聞言眉宇一皺,蕭寒若是有解毒丹更好,畢竟她也能製作,倒是手上藥材稀缺,做不出來罷了。若是帶著雪耗子迴去,先不說雪耗子能不能適應溫度,倒是怕到家已經毒死了。


    “讓你拿就拿!絮絮叨叨什麽?!”蕭寒大怒,銳利道,抬起一腳便踹了過去。


    “是!”


    副將揉搓著屁股走出,阮清歌留下照顧雪耗子,手下如魚貫一般歸來,倒是筋疲力盡,早就已經做好的飯食正好慰藉他們。


    花無邪端著菜肴走了進來,阮清歌抬眼看去,“怎麽是你?小桃呢?”


    “我帶來不行嗎?”花無邪將飯食放在一側,毫無形象坐在了另一邊的桌子上。


    他早在進來之時便將守候在帳篷周圍的守衛譴退了下去,阮清歌亦是有所耳聞。


    “說吧,什麽事。”


    花無邪自是知道阮清歌聰慧,他這麽做,她便能想到。


    “我覺得蕭寒有問題。”


    阮清歌皺眉,她倒是沒看出來,但也沒有反駁,“怎麽了?”


    “蕭寒對雪耗子的血液及其熱衷,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我從他眼神就能看出來,還有,解毒丹可不是誰都能有,製作多不容易你不會不知曉,還是小心的好。”


    阮清歌聞言皺眉,蕭寒本就是笑麵虎,看誰都是熱情一片,幫助她也可能隻是為了當初將雪耗子丟走,或者是欠下蕭寒的情麵。


    但花無邪不會無中生有,也不會這般報複蕭寒,她便頷首應下。


    “好,我知道了。”


    “嫂嫂!”隔著遠遠,蕭寒的聲響傳了過來,阮清歌與花無邪對視一眼,後者走出,待蕭寒進入其中,他卻是在門口等待了一會。


    蕭寒將解毒丹拿來,遞到阮清歌手中,她垂眸看去,古色古香的盒子,裝飾古樸,但能看的出對這顆解毒丹重視。


    阮清歌將解毒丹撚出放在鼻翼下聞了聞,藥材選用諸多,皆是解毒的良藥,這藥丸雖然成色上乘,但是對於阮清歌的解毒丹來說卻是不足一提,但不管如何,給耗子服用,它體型小,能有用便可。


    雪耗子瞧見阮清歌手中的解毒丹,就知道這女人又要喂給它,它已經連拉帶吐難受極了!


    當下就想要逃跑,阮清歌趁著它翻身之際將它翻轉過來捏在掌心。


    它口中發出嘰嘰喳喳尖銳的叫聲,小腳不斷踢踹,阮清歌瞧見嗤然一笑。


    “好哇!你這麽有活力,看來是藥起效果了,但你放心,這是解毒丹,能將你五髒六腑的毒素逼出來,難受是一定要的,但你也想活命不是?”


    阮清歌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一指揉搓著它頭頂上一挫雪亮白毛。


    雪耗子舒服極了,也不知是不是阮清歌聲音如同百靈鳥一般,聽著就舒心,總之雪耗子安靜下來,縮在阮清歌掌中不再動彈。


    阮清歌將解毒丹直接塞入雪耗子的口中,這耗子也就和小倉鼠一般大小,世人皆知倉鼠口中最能存糧,那小耗子咬的嘎嘣脆,藥丸帶著沁人心脾的香甜,吃過後雪耗子瞪著圓亮的眼眸好似還要。


    “你這纏人的小家夥!藥雖好,但不能貪吃!你便休息吧!”


    說著,阮清歌將小耗子收到袖口處,小耗子順著攀爬,找了一處舒坦的地方掛在衣角上兜起便睡了下去。


    蕭寒瞧見和氣笑道:“什麽時候小耗子能好?”


    “片刻後吧。”


    有了花無邪的提示,阮清歌特意看了一眼蕭寒,但並未從蕭寒的麵上看出什麽不一般的神色。


    阮清歌安慰自己花無邪是想多了,但還是提防著。


    阮清歌拿起飯食吃著,蕭寒在一側詢問了阮清歌先前不少事情,阮清歌也隻是挑能說的說。


    蕭寒覺得無趣,便離開了,走時,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阮清歌的袖口。


    阮清歌盯著蕭寒的背影看了半晌,也隻是在他轉身之際看到他眼底的閃爍。


    可…這男人究竟有什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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