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掩飾之下,一行人正匆匆往花海樓趕。


    因為熾烈軍是臨時決定往花海樓轉移的,此時也沒有接應的人手。他們到時,花海樓的雲梯都沒有放下來。


    眾人遙望那處在高山之巔的花海樓,紛紛犯了愁。這座山上遍野開花,但周圍卻也布滿了毒霧,因此鮮少有外人來打擾這片清靜之地。要想上去,隻能等花海樓的守衛放下雲梯。


    “壞了!咱們來的著急,忘記帶交接的信物了!”這些熾烈軍隻得到了梁王的口頭命令,緊急轉移到了這裏,現在才發現,他們竟然沒帶信物。


    “那怎麽辦?等天亮了,後麵如果有追兵來,這懸崖下麵都是毒氣,咱們更無路可走了。”


    為首的沉思片刻,一咬牙下令:“反正都是十六爺的人,也不怕得罪。給我往花海樓上射箭雨,先上去再說!”


    雖說如此行事十分唐突,但熾烈軍現在兵乏馬困,若是天亮了被追兵攻擊,恐怕更是兇多吉少。


    弓箭手隨身攜帶著報訊的火箭,一連往天上射了三支。花海樓上突然有了動靜,雲梯上一陣“轟隆隆”作響。


    熾烈軍正要鬆一口氣,為首的卻忽然大喝一聲:“有古怪,快散開!”


    果然他們四周“咻咻”幾聲,由石子似的東西砸到周圍,熾烈軍邊擋邊後退時,又有什麽東西被扔到他們腳邊,未經看清,便“嗤嗤”作響,煙霧從中擴散開來。


    阮清歌本來擔心那些剩餘的熾烈軍會在城門處被查到,可蕭容雋卻說人已經被轉移去了花海樓。


    阮清歌右眼一直在跳,蕭容雋的安撫也完全沒有效果,她還是憂心忡忡,幹脆趁蕭容雋不注意跑了出來,快馬加鞭趕往花海樓。


    阮清歌剛追到花海山附近,便聽前麵是兵荒馬亂之聲。她心中一驚,策馬再往前跑了幾步,便衝入了一片煙霧之中,伸手難見五指,更看不清別人的方位。


    混亂之中,有人直接撞上了阮清歌的馬,“哎呦”一聲摔倒在地。見此人打扮得如同流民,卻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阮清歌便認出他是熾烈軍中的一員。


    “這般混亂,發生了何事?”阮清歌下馬拉住那人,而對方也認出了阮清歌,急忙遞上一塊布,捂住了阮清歌的口鼻。


    “霧裏有毒!我們被偷襲了!”那熾烈軍臉上也帶著布罩,神色有些慌亂,也來不及多解釋,便帶著阮清歌往後退。


    阮清歌飛快地思索著,卻想不出究竟是誰能夠夜間埋伏在花海樓附近,伺機偷襲熾烈軍。而且攻擊持續的時間也隻是一炷香的功夫,煙霧散去,四周便又重歸於靜。


    “你可看清了,對方偷襲用的是什麽兵器?”阮清歌覺得這偷襲十分奇怪,似乎更像是一種警告,她微微皺起了眉。


    “除了這毒霧,大概就是石子一類了。”那人也沒看清,攻擊來的太突然,他隻顧著後撤了,“我們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


    遠程武器,像石子一樣?阮清歌眉頭的結擰得更緊了,直覺告訴她,攻擊熾烈軍的武器絕不可能那麽簡單。


    阮清歌四周查探了一番,便離開藏身的草叢,向前走去。


    “前麵危險,您快迴來!”那人還驚魂未定,就見阮清歌已經鎮定地去前方查看了。


    “放心,他們若是下死手,就不會停止進攻了。”阮清歌愈發覺得這隻是一次警告,畢竟她查探了一番,都沒有看到一個傷亡的熾烈軍。


    忽然,阮清歌的腳邊踢到了什麽,那東西一聲脆響。阮清歌俯下身去,點了個火折子查探,後脊瞬間躥上一股寒意。


    這東西她認得,但絕不是這個時代能製造出來的東西,那是一枚現代的煙霧彈。


    方才阮清歌在煙霧中停留過,她和馬兒吸入的煙霧不少,若是毒霧,她早該頭暈不適了。所以那煙霧隻是障眼法,對方不過是不想這麽快現身而已。


    “您要的東西我找來了,隻是些石子而已。”熾烈軍佩服阮清歌的勇氣,幫著她查探,但他不知道阮清歌讓他從地裏找來那些石頭做什麽。


    “嗯,多謝了。”阮清歌隻是掃了一眼,便印證了自己的想法,這些並不是石子,而是現代的彈藥,不過雷聲大雨點小,殺傷力不強,而且並沒有瞄準了射。


    阮清歌叫眾人聚集起來,清點了一番,果然沒有傷亡。她微微鬆了口氣,卻心緒更加紛亂了。現在看來,這事情愈發古怪了。


    也許是有人知道她迴來,想要通知她,穿越而來的還另有其人。但不管是警告還是通知,熾烈軍都不適合再駐紮進花海樓了。


    “諸位,此事未查清之前,花海樓不適合駐紮,但京城我們也迴不去了。”阮清歌頓了頓,思索了一番,“不如諸位就隨我走暗道,到京城外的山上暫時落腳。”


    熾烈軍中頓時就議論開了,他們隻聽命於梁王,更何況其中很多人都還不清楚阮清歌的身份。


    但為首的方才見識過了阮清歌的膽識,也清楚她深得梁王的信任,他第一個響應了:“好,我跟著您。”


    他先表了態,其餘的熾烈軍也就紛紛響應:“那我們都跟著您!”


    “嗯,”阮清歌點點頭,撥轉了馬頭,“既然大家信我,那事不宜遲,我們趁天黑,先趕到山下,明日一早就上山!”


    雖然熾烈軍人馬乏困,為了不暴露行蹤,還是跟著阮清歌向那座山下轉移。


    阮清歌借著月色最後深深望了花海樓一眼,喃喃自語:“若你也是穿越來的,恐怕很快就會來找我了吧?希望你不會是我的敵人。”


    “您怎麽了?”熾烈軍的首領見阮清歌停下了,有些奇怪地順著她的視線往迴望,“難道您在想花海樓還是比較適合駐紮?”


    阮清歌收迴了目光,輕輕搖了搖頭:“不,我沒事,走吧。”


    夜幕深沉,一行人又偃旗息鼓地往京城的山腳下轉移去。


    蕭容雋還不知道阮清歌忙活了一晚上,又幫他把人轉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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