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瀾大吃一驚,那是他心裏的想法,阮清歌為何會知道?


    原本阮月兒就是一雙破鞋,當初在賀王府如何度日,京城中隨便抓出一個人就能知道。


    可影國的人不知道,他便將這消息告訴了影國的人,明裏暗裏告知阮月兒是個重要的人物,不僅能挑起簫容雋和蕭淩之間的戰火,更是能攪動大盛朝內亂。


    他這麽說,影國的人也就信了,便認為將影國吃的死死的,不然這麽簡單的消息,隻要前往大盛朝調查一番就知道他說謊的事情,怎麽能一聽就信?


    阮清歌一直觀察著柏瀾的麵色,在那之上看見了詫異,迷茫,算計,最終歸於平靜。


    阮清歌心中冷哼,怕是被她一語擊中,她原本怎麽也想不透,為何影國的人會將阮月兒劫走。


    一個大盛朝的棄子會有什麽用處?在一起瞧柏瀾對阮月兒的態度,她心中便有了一絲猜想。


    這猜想將疑問擴大化。


    按照這兩次的行為看,影國的人並不是沒有腦子,能想到利用柏瀾,他為人雖然不怎麽樣,但畢竟能在北靖侯府臥倒多年不泄露。


    更是能讓自己和侯爺夫人偷奸生出來的女兒如同真正的大小姐一般在侯府生活,更甚至要將之送入宮中當太子妃。


    這樣的人,足以引起影國之人的注意,畢竟在外人的眼中看來是有一定本事的,救迴便可以利用柏瀾的仇恨報複大盛朝的仇人。


    可畢竟柏瀾就是柏瀾,看阮月兒就知道這個父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仇恨什麽的對於柏瀾已經無用,畢竟是他有愧於阮振。


    若說唯一的仇人,那便是阮清歌了,若不是阮清歌當初用什麽滴血驗親將阮月兒不是阮振的女兒捅出去,也不會有現在這麽多破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不是影國的人頭腦簡單,想到這麽一個層麵,卻依然用了柏瀾,那麽…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讓一條臭魚腥了一鍋湯?


    柏瀾許久未迴答,阮清歌也思索了許久,忍耐力到了盡頭。


    “說不說!”


    ‘嗖!’一根銀針再次射出,柏瀾兩條胳膊無力垂下,他額角青筋暴起,麵色蒼白忍受著疼痛。


    胃部更是一陣翻江倒海,他忽而響起剛剛阮清歌所說的食肉蟲,可是起了反應?


    他大驚,也不顧身上的疼痛,連忙繃緊了身子,“我說!我都說!不要讓蟲子吃了我!不要!”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有的人便是這樣,死過一迴,就再也不怕死亡,而有的人,知道生命的可貴,卻是再也不願觸碰死亡那一條線。


    而瞧著柏瀾窩囊的神情便知,這男人有多麽怕死。


    “說吧,我希望你這次說的都是實話,不要有一丁點摻假,畢竟…再有一炷香的時間,那蟲子可是要進餐了,到時我也救不了你。”


    阮清歌嘴角噬著殘忍的笑容,這次她可沒有騙柏瀾,說的都是真的,那蟲子更是真的。


    柏瀾連忙點頭,嚇得差點一尿再尿。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一開始我接觸影國的人十分忐忑,唯命是從,但…後來我聽聞一個事件…影國皇室的人好像受到什麽詛咒,不能出影國範圍,不然就會莫名死亡,而其餘的部下,也不能離開影國太遠的地方。”


    柏瀾說到這裏一頓,咽下一口唾液,緊張的渾身發抖,更是因為肩膀上的疼痛。


    而阮清歌和簫容雋對視一眼,均是在對方的眼中看出質疑。


    這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


    “繼續。”


    那一聲猶如冰窖脫出,柏瀾抖了一下,道:“我沒接觸過皇室的人,也不知道真假,但為影國在外圍辦事的人基本上都是各國的亡命之徒。”


    “哦?怎麽說?”阮清歌微眯起眼眸道。


    “我…我也不是很確定,畢竟我們沒有見麵,隻是私下傳信,但我感覺是,因為我曾聽聞那些人說又救了誰誰誰…”


    阮清歌冷笑出聲,顯然不相信柏瀾的話,“若按照你這麽說,阮振身為一朝北靖侯,現下敗落,不更是應該被影國的人救起,不比救你來的有價值?”


    柏瀾聞聲神色帶著古怪,似乎有些躊躇。


    阮清歌單指敲擊在椅把上,道:“你還有半炷香的時間。”


    “影國的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阮振的!蕭容堪也不是真的將阮振關起來!當初阮振…幫皇帝做長生不老藥的!現在皇帝吃了那藥不僅沒有長生,更是加速了衰老!阮振作為掌管配方的人,皇帝怎麽可能要輕易要了他的命!”


    阮清歌眼眸微顫,柏瀾一番話語,打消了阮清歌一般的顧慮,皇上確實吃了長生不老藥,而那藥還是她提供的,加了料的藥。


    沒想到沐振擎沒打探出來的消息,被柏瀾說了出來。


    而這些不可能是柏瀾打探出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聽了影國探子的話。


    可想而知,影國的人伸入大盛朝的爪子有多長。


    “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影國的人究竟想要幹什麽你可知道?這次為什麽要將我堵在石室內,先前可是有人出現在這裏,又為了什麽?”


    “聽說他們在尋找東西,一處密地傳承,手中拿個破盤子,我也不知道找什麽,據說是可以開啟詛咒的東西,剩下的宏圖大願我可就知道了,畢竟我沒有接觸到上一層。”


    “為何要堵我!”阮清歌厲聲問道,畢竟是她最在意的。


    柏瀾嘴角一抽,道:“他們以為山洞內有傳承,就讓我去了,我們在這裏蹲了許久才抓住昨天那個機會…誰知道…”


    阮清歌聞聲許久未言語,若按照柏瀾所說,也不無道理,這處確實有許多寶藏,不管是山洞,還是昨日她挖出來的項鏈戒指,均非凡品。


    而阮清歌也初步懷疑,這兩處都與神秘的天子有關。


    可這一切又牽扯到影國的詛咒?當初天子不是因為一個女人隕落了嗎?這一切真是越來越迷糊!


    阮清歌煩躁的擺了擺手,對著青懷比了一個收拾,青懷上前掰開柏瀾的嘴巴,阮清歌素手一彈,便將解藥丟了進去。


    “扔出去任由自生自滅。”


    話音落下,阮清歌向著外麵走去。


    而在軍營和城中尋找柏瀾的人,終於在破曉之時瞧見了掛在山腳下一顆歪脖樹上的柏瀾。


    他們帶走之後,身後有一抹黑影迅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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