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兒怎麽也沒想到會被這麽一個小嬰兒奪取心魄,那笑容比這世上任何事物都要聖潔光亮,然而,窒息也隻是一瞬,當阮月兒瞧著那一雙眼眸及其像阮清歌的時候,恨不得當場將這孩子掐死!


    不過現在還不能動手!不能落在阮清歌身上的,便用她的孩子來討利息!


    興許是瞧出阮月兒眼中的怨毒,躺在她手臂上的凜冬笑容落下,扁了扁嘴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阮月兒眼底閃現不耐,揚了揚手中的孩子威脅小桃,“還不快去找人!當我是死的嗎?!”


    小桃雙眼一眯,向周圍掃去,卻是未瞧見任何關於青陽的波動,該死!人去哪裏了!小主子都要被捏死了!


    小桃無奈,隻好安撫阮月兒,讓阮若白上門口去找人。


    此時,軍營中的阮清歌正與穆湘有說有笑,穆湘眼底滿是憧憬看著門外,“我說,那兩個小寶貝什麽時候帶來?”


    “應該馬上就要到了。”阮清歌笑道,可忽而覺得胸口一陣窒息,難受的緊,她伸手不著痕跡按壓著胸腔,卻還是被穆湘捕捉到。


    “清歌!你怎麽了?”


    “忽而有些難受,胸悶氣短。”


    “以前可是有過同樣的情況?”


    阮清歌迴想,忽而笑道:“有過,就是我家那兩個不省心的孩子挑食,隻吃我的奶水,正巧我一天不在家,餓了一天的時候。”


    穆湘笑了笑,剛要調戲阮清歌,卻忽而想到什麽,而阮清歌原本浮現簫容雋的麵容也快速落了下去。


    阮清歌越想心中越煩亂,站起身向外麵走去。


    家中還有阮月兒,那可不是省油的燈,可是家中發生了什麽?


    這一走出帳篷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外麵已經漆黑一片,到處都是紅色的燈籠點綴,看去喜氣,此時在阮清歌眼中卻極為耀眼。


    兩人走出正巧撞見要進來的簫容雋,後者瞧見阮清歌一臉焦急的模樣眉心微皺,“怎麽了?”


    阮清歌看了一眼天色,以及遙遠坡上的別苑,道:“我心慌,說好會在一個時辰前奶娘和小桃以及若白帶著兩個孩子過來,可都過了這麽久,我迴去看看。”


    簫容雋聞聲眉心皺的更緊,一句話都沒說跟在阮清歌的身後。


    不遠處正在教導穎兒的劉雲徽瞧見神色緊了緊,對著穎兒交代一聲,也跟了上去。


    迴到家中便瞧見那讓人窒息的一幕,阮清歌心中燃燒著熊熊烈火。


    小桃瞧見阮清歌歸來唿出一口氣,將情況如實稟報,最終跪倒在阮清歌跟前,“王妃!奴婢沒有保護好公子!還請責罰!”


    阮清歌瞥了小桃一眼,隻冷淡的說了句起來吧,便看向遠處的阮月兒。


    自是,阮月兒等待片刻的領路人沒等到,等來的卻是阮清歌簫容雋一行人。


    阮月兒瞧著俊美的簫容雋,以及身側嬌小可人的阮清歌,還有她懷中的孩子,她眼底的嫉妒越發濃鬱!


    憑什麽阮清歌能這般幸福!憑什麽她隻能任人宰割?!


    “哈哈!你們來的正好!我知道我今日逃不出去了!既然孩子在我手中,你們說,我怎麽將這根簪子插在他身體裏來的好呢?是插在眼睛上,還是肚子上?還是口中?或是直接刺穿大腦?哦!梁王妃…我應該問你的,你可是孩子的娘親!哈哈!”


    阮月兒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拿著簪子不斷在凜冬身上比劃,這麽多人忽然出現,任是凜冬不愛苦惱,也被嚇到,此時正嗷嗷的哭著。


    因為哭了許久,他嗓子沙啞,聲音越來越小。


    阮月兒每說出一句話,沒做一個動作,那枚簪子都好似插在阮清歌的心上。


    她死死拽住簫容雋的衣袖,將半邊身子倚靠在簫容雋的身上,這才能夠站穩。


    那可是她含辛茹苦懷孕十個月生下的孩子!現下竟是在阮月兒的手中如同畜生一般討論生死!


    不!阮清歌心中叫囂著,那兩個孩子就是阮清歌的逆鱗,而觸逆鱗者!必死!


    阮清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此時原本跟在簫容雋身邊的青懷和青陽均是隱於暗處,準備伺機下手。


    可奈何阮月兒此時抵在房門上,身後是房屋,周圍原本有人,卻在她嗬斥下隻得退遠數米。


    阮月兒瞧見阮清歌眼底的慌神,心情不由得大好,這就是在她眼前處處裝作清高,冷眼看人的阮清歌?


    哈哈!還不是被她治理的服服帖帖!


    越是瞧見阮清歌這樣,阮月兒越是得寸進尺,那簪子帶著冰冷劃在凜冬的臉蛋上。


    都說雙胞胎心有靈犀,已經迴屋的懷瑾好似感受到了一般,哭的撕心裂肺,怎麽都哄不好。


    簫容雋極為冷靜,瞥了一眼周遭,瞧見阮月兒腳步向後倒退,唯一的退路便是進入房中。


    簫容雋不動聲色從袖中拿出一枚暗器,阮清歌側目瞧去,眼底一暗,對著遠處阮月兒喊道:“你拿一個孩子下手算什麽本事?有本事你放下,咱們好好聊聊。”


    阮月兒聞聲冷哼一聲,“我和你有什麽好聊得?誰人不知你奪走了我的一切?若不是你!若不是忽然變美了!若不是你蠱惑蕭淩!我也不會有今天這下場!”


    阮清歌聞聲心頭一樂,她成功吸引了阮月兒的注意力,隻見簫容雋手掌微揚,那暗器斜插在門縫與門框中,而做出這一切的時候,阮清歌正與阮月兒對話,那暗器插入隻發出一絲顫動,毫無聲響,阮月兒自是無從察覺。


    阮清歌見狀便知道阮月兒插翅難飛,她昂首譏諷道:“我蠱惑蕭淩?你是哪隻眼睛瞧見的?我與他井水不犯河水,侄子就是侄子,他還要稱唿我一聲皇嬸。


    再者你哪隻眼睛瞧見蕭淩比簫容雋優秀?在我眼中蕭淩給容雋倒夜壺都不配!也就你當個寶似的!


    別一天舔、著大(逼臉)說你男人好,你男人要是好這幾日怎麽不見的來尋你?怕是他早就把你當成棄子,巴不得你死在這裏!”


    “你~!…”阮月兒被氣的渾身直顫抖,但怎麽說也是混跡了半個爾虞我詐圈子的人,她很快平複下心情,衝著阮清歌冷笑道:


    “不用你激我,我是不會讓你抓住我的!少廢話!叫人帶路!我現在就要迴淩營!”


    阮清歌雙眼微眯,道:“迴去作何?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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