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側目看去,認真打量著孫可人,若說是仇家,這孫可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麽可能有仇人?


    若說是誤會?這誤會怕是也太巧妙了吧!吃下去可謂是兩屍三命。


    “我一會叫我哥哥去查查吧!”


    孫可人低垂著腦袋,一臉不好意思道。


    阮清歌頷首,垂眸將桌上飯菜放迴籠中,動作剛落下,便聽聞身側孫可人腹中傳來叫囂。


    那本就低垂的腦袋此時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阮清歌掩唇輕笑,道:“好了!我去弄些吃的吧!”


    “我與你一同。”


    好在灶房中有米有菜,阮清歌簡單做了一些清粥小菜,孫可人一直在一側添柴加活,瞧著阮清歌那般輕車熟路的模樣,她麵上滿是錯愕。


    “清歌,你…怎麽會做這般粗事?”


    阮清歌聞聲眨了眨眼眸,俏皮看去,道:“若是你在府中被人當丫鬟差使,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你也會。”


    孫可人聞言腦海中滿是以往傳到她耳側關於阮清歌的隻言片語。


    以往的阮清歌是個癡傻女子,整日瘋瘋癲癲,十分紈絝,調戲眾公子,輕浮的很。


    隻因現下阮清歌光華萬千,身上被太多的光圈籠罩,世人皆是忘記了她的從前。


    這也就是,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將往昔那般不堪當成笑話說出來。


    阮清歌瞧著孫可人眼底漸漸浮現的霧氣,她抬手拍了拍孫可人的頭頂,道:“好了!沒有我說的那般可憐罷了!走吧!吃飯。”


    孫可人吸了吸鼻子,心中滿是對阮清歌的心疼。


    兩人迴到院落中,那有毒的膳食已經被拿的遠遠,兩人吃著清粥小菜,談笑風生,吃好後,阮清歌在院落內閑散晃蕩。


    腦海中想的卻是昨晚歐陽威遠逃跑一事,她側目看向正捏著小草編製的草圈玩的不亦樂乎的孫可人,道:


    “昨晚…”


    “昨晚怎麽了?”孫可人眨了眨眼眸看來,一臉迷茫。


    阮清歌搖晃著腦袋,“無事。”


    想來孫可人早已睡下,而她又在城西,怕是不知道的。


    兩人在院落內待了許久,直到中午的時候,蕭容雋才與孫可言一同到來。


    孫可人瞧見孫可言簡直像是瞧見了救星老,她連忙將那一盒子的飯食遞到兩人跟前,道:“有人竟是想要毒害我和王妃!”


    簫容雋聞聲皺眉看去,阮清歌將今早發生的事情解釋一番,又拿出銀針,在那飯菜上刺探。


    那銀針呈現出黑色,兩人瞧見均是凝神皺眉。


    “這飯菜來自何處?”簫容雋側目向著孫可人問道。


    “城中有一出名的酒樓,名為‘喚客居’我前些時日一直在那處吃喝,覺得菜品甚好,便買來吃,卻沒想到其中有毒,真是嚇死我了!”


    孫可言拍撫著孫可人的後背,道:“我現在就派人去調查!”


    “嗯!”


    簫容雋側目看去,掃了孫可言一眼,算是允諾他的決定。


    他側目掃向桌子,上麵還有沒來的收拾的早膳,看那模樣應該是剛吃完。


    他執起阮清歌小手向著屋內走去,頭也不迴道:“你們先迴了吧。”


    那兩兄妹聞聲應聲,不多時大門傳來關閉的聲響。


    阮清歌被蕭容雋帶到軟塌上,她一雙小手下意識抓住簫容雋衣擺,搞得後者哭笑不得。


    “怎麽了?”


    阮清歌何時這般展現依賴過?他當真是受寵若驚。


    然而阮清歌麵上表情卻是兇神惡煞,那雙小手大有襲上簫容雋衣領之勢,她怒道:“昨晚的事情你還沒有告訴我,歐陽威嚴到底是怎麽了!”


    簫容雋聞聲輕笑出聲,垂眸委屈看去,道:“我這不是迴來領罪了!”


    阮清歌‘哼!’的一聲,撅起嘴巴道:“少廢話!”


    簫容雋在心底歎息一聲,他知道今日阮清歌追的這般緊迫,均是因為擔憂他,他亦是明白阮清歌的良苦。


    “若是我私自將歐陽威遠處死,那京城的消息誰去匯報?雖那日歐陽威遠道來傳迴京城書信,可究竟是否隻有他自己知道,昨晚不過是讓他鬆懈逃出罷了,實際還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阮清歌聞聲側目看去,道:“也就是說,你自己挖了個坑往裏麵跳?將歐陽威遠放走,故意讓他往京城送信?”


    簫容雋頷首,抬起一指點在阮清歌鼻尖之上,“夫人聰慧。”


    阮清歌將簫容雋單掌揮下,垂眸,眼底滿是沉思,對於簫容雋的做法,她隻能說是鋌而走險,可……不如此,難道要等著蕭容堪先下手為強嗎?


    早晚都是一死,不如趁現在占據主位,加之隨機應變,隻要有一絲希望,便有勝利的機會。


    阮清歌並不認為簫容雋這般先入為主有什麽過錯,誰生來就是聖人?簫容雋能忍受蕭容堪這麽多年已經算是給他麵子。


    誰說非要用衷心去試膽?賜了一杯毒酒就能表忠心?


    何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阮清歌眼中看來那些都是對未來不抱有希望,或者簡單明了已經沒有掙紮的力量。


    隻要是明君,何談登基由來之說,人們要的隻是一個結果,一個盛世安民的盛況,管誰當天皇老子?誰給他們最大的利益和快樂誰就是老子!


    “在想什麽?”


    身側傳來簫容雋低沉話語,阮清歌抬眸看去,眼底滿是認真,道:“容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雖然阮清歌剛剛腦海中閃過許多個念頭,但終究沒有簫容雋道來的實在明確。


    簫容雋將阮清歌攬入懷中,看向窗外,道:“先皇的死,蕭容堪的暴政,不顧百姓生命,煉製長生不老藥,私底下與江湖中人糾纏不清。”


    阮清歌頷首,將那些罪行一一記在心中,末了,她道:“最為嚴重的便是南暑瘟疫一事,竟是放任百姓生命於不顧,全然為了奪取你的性命。”


    阮清歌語氣帶著一絲憤恨,眼底滿是兇光。


    簫容雋抬手安撫著阮清歌,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阮清歌仰頭看去,眼底滿是堅定,道:“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我便是你堅實的後盾。”


    簫容雋輕笑一聲,抬指拉扯著阮清歌的麵頰,“是!我家夫人長大了!都能為為夫撐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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