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清歌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亂支招之後,猛吉全然成為阮清歌的忠犬,好吃好喝伺候著。


    直到晚間,猛吉出去,阮清歌才走出帳篷之中。


    出去之時,那周圍守衛瞧見阮清歌均是眼底帶著有色眼鏡,上下不斷打量著阮清歌。


    然而……這民族都是一群豪放的人,誰將阮清歌的動作放在眼中。


    有了猛吉小妾這一層身份在,阮清歌遊走十分方便,一路上,阮清歌也得知這猛吉原來沒有父母,屬於熾烈可汗的養子。


    父母在他小的時候曾在雪狼的口中救下可汗,父親喪命,母親迴來後不久因為傷勢感染也一命嗚唿。


    說起來,猛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現在也才十八而已。


    夜幕下的草原十分壯美,天邊泛著墨藍色,草地隨著微風搖曳,猶如油畫一般。


    遊牧正驅趕著馬匹歸來,浩浩蕩蕩,塵土席卷天際。


    一群人圍繞在火堆旁歡歌高唱,牽手跳著踢腿舞。


    阮清歌十分不解,是什麽致使這個民族會向大盛朝挑釁發兵打仗?


    這般和睦下去不好嗎?


    然而事情並沒有那般簡單,都是帝王為了征戰疆土無限掠奪,殘害蒼生,那些土地,都是用將士的鮮血換來!


    阮清歌收起心中沉甸甸的情緒,緩步向著前方走去,周圍有人向前對著阮清歌示好,她均是微笑應對。


    不多時,她便遠離喧囂,而她的目的地,便是不遠處的貴族圈。


    其中兩個帳篷燃燒著蠟燭,一個時不時有人進去,其餘的一個,便是蕭容雋與托婭的婚房。


    阮清歌將視線定在有人走動的那坐,這般寂靜,也並未瞧見可汗的身影,定然有蹊蹺之處。


    阮清歌腳步不自覺加快,腳尖點地,聲響幾不可聞,待到達那帳篷周圍之時,她七扭八拐來到後方,掏出一把匕首插入其中,鑽出一個小洞,抬眼向裏麵看去。


    隻見那裏麵聚集了不少人,熾烈可汗坐在首位,托婭和猛吉坐在次位,其餘好似大臣一般的人均是做在兩側。


    阮清歌屏住唿吸,將耳朵貼在那上,閉眼傾聽。


    “可汗!我們已經操練多時,今日模擬了一次,效果極佳,這是這麽多年以來最好的一次。”


    “這就要多虧了猛吉。”遲烈可汗意味深長看去。


    猛吉一臉鎮定,頷首示意。


    一側托婭滿臉煩躁,坐立不安。


    “阿爹!我們真要去攻打嘛?!等我和親親成親後再打也不遲啊!”


    托婭皺緊眉頭向著周圍看去,亦是詢問著眾人的意見。


    “托亞公主!老夫認為不可!那男人不知是什麽身份,若是等你們成親,掌管兵力那還得了?”


    “可以不給他兵啊!”托婭迴懟道,看向遲烈可汗,道:“阿爹!他是個漢人!就不能按照我們的規矩來!”


    “可我就你這一個女兒!我的兵不給你給誰?你已經被那小子迷暈了頭腦,若是到時全聽他的該如何是好!我遲烈國的基業不允許敗在你的手中。”


    遲烈可汗怒道。


    托婭眼底升騰霧氣,抿起嘴唇,道:“阿爹!說白了,你就是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遲烈可汗歎息看去,一掌拍擊在托婭的肩膀上,“阿爹不是不同意,是要等我們占領了橫梁城,到時再為你們完婚!舉國同慶,不是更好?”


    “我不!我就要現在成親!親親會武術!不給他兵,讓他上陣也是可以的!”


    “不行!”遲烈可汗嚴肅道:“好了!你不要說了,你來也隻是通知你將你的親親看緊!來人!將公主帶下去!”


    那托婭掙紮著,大有大鬧一番的氣勢,然而卻還是被三下兩下拖拽出去。


    阮清歌看著心中這個解氣啊!


    不多時,屋內傳來細碎聲響,阮清歌將注意力盡數放在那之上。


    隻聞遲烈可汗道:“明日再次操練,後日晚間開始進攻!我們兵分兩路,從橫梁城兩側攻擊。”


    “這樣可行?我們連他們的內部地圖都沒有。”其中一人擔憂道。


    隻見遲烈可汗胸有成竹道:“沒有地圖沒有關係!我根據可靠的人得來消息,那漢人的部隊最近馬匹出現問題,加之已經分裂成兩方勢力,打他們就像兒戲一般,這些時日磨損他們不少糧草,就要在他們放鬆警惕之時攻打!”


    阮清歌聞言心中大駭,難道軍營中有奸細?就算有,也是歐陽威遠那處出的差錯!該死!


    “哈哈!真好!那我們很快就能將橫梁城拿下了?!”


    “暫且不要大意,那漢人生性狡猾,我們小心行事,帶好武器和暗器,連夜操練!”


    “是!”


    不多時,屋內人員散盡,阮清歌在他們沒有說出重要之事的時候便先行離開,迴到帳篷中她在地上來迴走動。


    若是後日晚間發起進攻,劉雲徽那處根本沒有準備,亦是防備不及,雖然阮清歌對熾烈軍很有信心,但亦是不想折損。


    阮清歌目光忽而一暗,向著外麵走去。


    她站在樹下,遙遙望去,遠處好似有星星點點,卻又十分模糊。


    她想要給劉雲徽傳去信件,可喚靈不再身邊,亦是沒有傳信的工具。


    就在她焦急萬分之時,忽而遠處天邊飛起一隻鴿子。


    阮清歌眼前一亮,撿起地上石子便向著空中射去。


    她飛身前去,卻是有一抹黑影先行前與她,將那鴿子撿了起來。


    然而此時阮清歌已經暴露行蹤,若是躲起來怕是也不行。


    她微眯起眼眸抬眼看去,在看清來人之時頓時錯愕。


    “青懷!”


    “王妃…”


    青懷緩步上前,跪倒在阮清歌身側,麵上滿是…糾結。


    “這鴿子是你的?”阮清歌指著青懷懷中抱著已經暈倒的鴿子。


    青懷一臉肉疼抬眼看去,道:“是啊!王妃!就剩最後一隻鴿子了!它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阮清歌嘴角一抽,拉住青懷向著遠處暗處走去,她將那鴿子捏在手中,便瞧見腿部捆綁著竹筒。


    她心下一片了然,對著那鴿子一陣捏動,為了兩顆藥丸,那鴿子撲騰著翅膀睜開眼眸。


    她向空中揚去,那鴿子便向著遠處晃晃悠悠飛去。


    “你怎麽不早點出來找我,若是知道,我也不會著急將它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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