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蓉話音落下,周圍有幾名年輕妃子均是起身,敬向阮清歌。


    “梁王妃,你是大盛朝的大功臣,曾南暑之事就可看出,加之你那拔罐,我現下身體一陣安穩。”


    “就是啊!梁王妃!你這麽厲害,我們這麽多人一起敬你,可不要失了麵子啊!”


    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滿是銳利,餘光瞧見劉笙卿,她正似笑非笑看來,眼底滿是玩味。


    阮清歌權衡利弊,這群女人的酒可不喝,但陳香蓉的不得不喝,退了一國之母的酒,怕是會粉身碎骨。


    她放下衣擺站起身,舉起麵前酒水,“好!清歌先幹為敬!”


    語畢,阮清歌抬袖掩住酒杯,再旁人看不見之處,她將酒水吐在袖中的瓶中。


    陳香蓉瞧見阮清歌嘴角掛有一絲晶瑩,一張小臉緊緊皺起,眼底滿是得意,‘嗬!這酒極為猛烈,這孩子怕是要落下了!’


    那周圍敬酒的瞧見也飲了下去。


    接下來一片安然,各吃各的,說著一些宮中的閑話,陳香蓉也沒有再難為阮清歌,裝的極好,不斷夾菜。


    阮清歌麵上受寵若驚,心中卻是不停冷笑。


    待午膳吃過,陳香蓉擦拭著嘴角站起身,道:“這湖水中的錦鯉可是比上次還要碩大,你們可是要瞧瞧?”


    “好哇!”


    “清歌,咱也去看看?”陳香蓉試探性的問著。


    阮清歌麵頰微紅,抬手捂住額間,輕晃著腦袋站起身,欠身道:“皇後娘娘!臣妾身體不舒服,可是能去歇歇?”


    陳香蓉麵色一暗,道:“哪裏不舒服?可是要叫太醫?”


    阮清歌輕笑出聲,道:“無事,隻是清歌不勝酒力,怕是有些消受不住。”


    “我們喝了怎麽就沒事呢?”


    “就是啊!這酒水十分甜美呢!”


    周圍響起閑言碎語,阮清歌麵色不變,目視陳香蓉,後者眉心微皺,道:“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歇歇吧,一會本宮派人尋你。”


    “多謝皇後娘娘。”


    阮清歌彎身行禮,忽而身側傳來一道‘哎呦!’聲響,“皇後娘娘!臣妾身子也不舒服,可是能陪伴梁王妃?”


    阮清歌抬眼看去,瞧見何婉香正楚楚可憐的看著陳香蓉,眼底滿是希翼。


    何婉香是出了名的不在乎麵子,若是真的做鬧起來著實讓人頭疼,陳香蓉聞言眉心皺的不能再皺。


    “不可!”


    就算那般,陳香蓉依舊沒給何婉香麵子。


    何婉香撅著小嘴看向陳香蓉,不滿之意盡數擺在臉上,“皇後娘娘,您就讓我去嗎!我是真的不舒服!哎呦!…”


    何婉香捂住肚子哀嚎著,“這說來還來的真快!皇後娘娘!臣妾去趟茅房!”


    話音落下,那小女人如同一抹煙一般,向著遠處跑去,周圍幾給嬪妃差點被她撞倒。


    陳香蓉額角直跳,何婉香簡直不將她放在眼中,可是她又無可奈何,誰讓這何婉香家從前朝元老。


    這女子雖性子頑劣了些,但也是個好的,亦是沒有威脅。


    “你也下去吧!”


    陳香蓉收起神色,語氣不甚友善的對著阮清歌道。


    阮清歌頷首,在李嬤嬤的帶領下向著遠處走去。


    不多時,兩人在韶鸞宮不遠處的客房門口停下。


    “梁王妃,您便在此處休息吧!”


    阮清歌頷首道謝,轉身走入其中。


    那屋內擺設十分簡潔,通風極好。


    阮清歌向著軟塌上走去,坐在其上,抬手揉搓著太陽穴,那酒水十分猛烈,就算吐出,但沾染在味蕾之上,現下也有些頭疼。


    她從袖口中拿處一枚瓷瓶,那其中藥丸是保胎之用,亦是擔心這些時日遭到賤人傷害,她吃下一顆,不多時,便覺得好了不好。


    她閉上眼眸,歪靠在椅子之上小歇,注意力卻是無限擴大,處處防備著。


    一炷香時間過去,阮清歌感受到有人湊近,腳步清淺,她嘴角勾起一道柔笑,可是何婉香那小丫頭?


    來人上前敲門,阮清歌輕喊一聲‘進!’


    她抬起眼眸看去,來人卻不是何婉香,而是宮中一名從未見過的小宮女。


    “參見梁王妃!”


    阮清歌麵色不改,眼底滿是威嚴,道:“作何?”


    那小宮女彎身行禮道:“梁王妃,皇後娘娘請您去荷花池。”


    “荷花池?”


    那小宮女點頭,隨之隻字未提,轉身向外走去。


    直到大門緊閉,阮清歌一絲反應都沒有,這小宮女倒是有點意思,這般高傲的嗎?


    這荷花池,名字聽得怎地這般熟悉?


    阮清歌起身,向著外麵走去,那小宮女正在外麵等候著。


    “梁王妃,這邊請!”


    阮清歌點頭,跟隨在她身後,穿過一條羊場小路,途經一片茂盛花園,眼前視野才逐漸開闊,此時已經走了一炷香許久。


    阮清歌越走心中越是疑惑,這方向與先前的湖邊,可是兩個方向,她才休息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她們會走的這麽遠?


    阮清歌抬眼看著那小宮女的背影,隻見她身子顫抖,腳步有些顛簸,一手緊緊拽住衣擺,這不是心虛緊張的表現又是如何?


    阮清歌昂首,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看來,前麵有好戲啊?


    不多時,隨著視野越來越寬闊,一抹波光出現在眼前。


    “梁王妃,到了,奴婢告退。”


    阮清歌輕點腦袋,待小宮女轉身之時,眼前景象展露眼間,隻見不遠處的涼亭內正坐著一名女子。


    女子站起身,轉身看來,麵上滿是傲然。


    阮清歌用眼角餘光看向身後,那小宮女早已不知所蹤,說好的皇後呢?怎地變成阮月兒?


    “妹妹!你是不是很好奇呢?我叫你來作何?”


    阮清歌聳肩,麵色冷然,緩步上前,“叫我作何?”


    阮月兒勾唇一笑,雖然麵色極為蒼白憔悴,但依舊美豔,她側頭看向身側,抬眸陰惻惻看著阮清歌,道:


    “妹妹,可是記得這處?”


    阮清歌側目看去,那周圍湖水一片波瀾,在陽光下泛著波光。


    阮清歌自是記得,這處,便是她穿越到來之處,采蓮湖畔,與蕭容雋初次相遇之地,亦是…奪走了她第一次的地方。


    阮清歌抱起手臂,昂首看去,“你將我叫來這處作何?”


    阮月兒聞聲抿唇輕笑,道:“聽你話語意思是知道嘍?那也省的我一番力氣。嗬嗬!”


    阮清歌默不作聲,沉著看去,麵上表情極為陰沉,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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