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聞言眼眸一瞪,道:“難道蕭容戡不知鳳夫人在此處嗎?”


    “不知。”沐振擎話音落下,抬眼向著蕭容雋掃去,道:“當年那些事發生之時,在位的還是當初先皇,我將沫靈帶來之時正是蕭容戡…”


    “蕭容戡什麽?!”


    那坐在一側許久未發言的蕭容雋聞聲站起,一身氣度冷然,眼神更是銳利如刀看去。


    “我想我不說,梁王也應該知道是怎麽迴事,蕭容戡生來狼子野心,在你出生之時,便是他心頭最大的隱患,奈何那時你功勞居高,自是不能對你下手,所以…”


    蕭容雋沉重唿出一口氣,道:“你知道什麽,便一道說來吧。”


    花無邪眉心緊皺看著眼前兩人,明明是他來問罪,這怎麽搞的這兩人倒是開始了?


    他剛要上前詢問,卻是被阮清歌一把拽住,小聲道:“你先等等,藥粉拿來給我看看。”


    花無邪抿唇,瞥了眼前兩人一眼,還是將手中托盤交到了阮清歌手中,隨之昂首看向沐振擎。


    隻見沐振擎麵上滿是沉思,瞥了阮清歌一眼,眼底意味十分明顯,蕭容雋亦是明白,若不是有阮清歌在這,或者有這一層關係,沐振擎定然不會說這麽多。


    蕭容雋在側安靜等待,沐振擎將心中情緒緩和好,這才抬起眼眸看去,道:“當年前主上還在的時候,蕭容戡曾經找來,其中便有花茂生的事情。”


    說著,他抬眼瞥了花無邪一眼,繼續道來,“我猜想,和先皇斃命曾有關係,那時我不過是在他們手下做事,並不知,而那主上亦是知道我與蕭容戡之間關係不合,並未告知蕭容戡我在此處,有事也是將我避開。”


    說著,沐振擎眼底劃過一絲悔恨,屋內之人均是知曉,當年沐振擎並不知會有今日之事,而那時沐振擎一門心思為了讓鳳夫人醒來與尋找阮清歌,自是無暇顧及皇室戰爭。


    而且,誰當皇帝,結果對於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蕭容雋麵無表情聽完,眼底滿是沉思。


    花無邪上前,道:“我隻想知道當初我師父是怎麽死的!”


    沐振擎抬起眼眸看來,眼底忽而一暗,道:“我知道的隻有這些,其餘無能為力,想必你們若是調查,自是能得知,或者,直接與蕭容戡對峙,那會是最有效的辦法。”


    花無邪聞言抬起眼眸唿出一口濁氣,再次睜眼之時,眼底卻是銳利如刀:“好!我知道了!多謝沐家家主!”


    餘音未消,便聽阮清歌那邊傳來一聲低唿,數雙眼眸齊刷刷看去。


    阮清歌轉身,眼底神色晦暗不明,看向三人,低聲道:“我好像,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三人麵麵相覷,均是不明阮清歌為何這般道來。


    “怎講?”


    沐振擎麵展威嚴看去。


    阮清歌指著手中粉末道:“這藥粉中摻雜的物質與這蠱蟲極為相似。”


    說著,她抬起眼眸看向花無邪,道:“這蟲子可是會分泌什麽?”


    花無邪眼底劃過一絲了然,道:“這七彩蟲蠱在每年春秋都會吐出一種粘液,那液體十分劇毒,但是若用到正處,亦是能救命。”


    隻見阮清歌勾唇冷笑一聲,道:“怕是先皇便是聽信了讒言,這粘液亦是沒有用到正處。”


    “這藥粉中摻雜了許多珍貴藥材,表麵看似延年益壽,實則若是吃多,便成了慢性毒藥,身體負荷不了,補充過盛,滋補溢出,身體吃不消,自是起來反應。”


    話音落下,阮清歌抿唇看向蕭容雋,眼底流出一抹憂傷。


    蕭容雋快步向前走去,將藥瓶捏在手中,眼底滿是怒意。


    阮清歌生怕蕭容雋將之捏碎,一把搶奪過來,道:“這都是罪證,不能摧毀。”


    蕭容雋唿出一口氣,雙拳緊握,有些事不用說出,自是明白。


    這藥便是當初給先皇服下的慢性毒藥,將花茂生帶來的目的,便是迷惑先皇,可…阮清歌總覺得事情定然沒有這般簡單,這麽好的藥,也不可能隻是為了毒死先皇。


    可就算知道這些也已經足夠了!


    之後,阮清歌為了緩解這壓抑的一刻,尋了個借口去了放置鳳夫人的地方。


    人,依舊是那個人,然而現在身份改變,阮清歌心中一片悵然。


    她抬手摸索著鳳夫人的脈搏,側目看向沐振擎,道:“她沉睡多年,那假死藥可是有解藥?”


    沐振擎聞言搖頭,麵上泛著一絲苦楚,道:“當初隻想著保命,並未想那麽多,我以為…”


    阮清歌聞言唿出一口氣,道:“若是想要她醒來,首先要將著假死狀態化解,我先迴去配置,過幾日叫人帶來。”


    “好!”


    沐振擎眼底滿是感激看去。


    ——


    待三人出來之時,天空一片大亮,花無邪經過這一晚,整個人萎靡不振,看著及其無力。


    阮清歌站在他身側,拍動他肩膀,安慰道:“總有一天會解決,亦是會將整個事件實情浮現,自是不會讓你師父這般慘死。”


    迎著冷風,花無邪揉搓著麵頰,沉重道:“無事!你們先迴去吧!”


    阮清歌昂首,與蕭容雋一同向著皇城內走去。


    一路上,蕭容雋麵容十分沉重,眼底亦是不知在想著什麽。


    阮清歌也沒敢問,就這樣安靜的陪伴在側。


    迴到梁王府,便瞧見正向著門口跑來的墨竹。


    “清歌!王爺!你們可迴來了!”


    阮清歌抬眼看去,十分不解,“怎麽了?”


    墨竹一拍大腿,唿喊道:“清歌,你忘了?今日是蕭淩大婚之日啊!”


    阮清歌聞言嗤之以鼻,道:“那又如何?我能去上就不錯了!”


    墨竹探出一口氣,道:“是!是!清歌說什麽都是。”


    可是…這李公公天天找上門來,她就有點受不了了。


    待阮清歌來到前廳,瞧見那正端著茶水,看著她進來,起身笑眯眯看來的李公公著實一陣腦殼疼。


    “梁王!王妃!你們當真是大忙人啊!”


    李公公話語間敲打的意思十分明顯。


    阮清歌懶得與之打哈哈,麵色如冰,道:“李公公既然都等了這麽久,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我和梁王去去就來。”


    語畢,阮清歌拽著蕭容雋便向著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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