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抬眼看去,眼底滿是掙紮,那是對一個男人的愛意,以及幽怨凝結在一起,最終的無奈。


    她垂下雙肩,渾身散發著一陣無力。


    “說吧。”


    蕭容雋攬住阮清歌雙肩,向著座椅上走去,隨之將她拉扯在腿上,這才娓娓道來。


    “相信你已經知道墨竹身上的胎記,沒錯,與你的一模一樣,當我得知你身上的胎記之時,便調查此事,確實還無蹤跡,直到遇見沐訴之,他眼底的震驚,我便知道此事便能迎刃而解。”


    話音落下,蕭容雋唿出一口氣,道:“你與墨竹之一,必然有一假,那胎記你可是好好瞧瞧?”


    阮清歌聞言眉心一簇,亦是明白蕭容雋所說何事,便搖頭,道:“這事我太過於震驚,並未查看。”


    “無礙,閑歇再查看便可,我不告知與你,便是因為那鳳絡殿乃是江湖勢力,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墨竹,現下都不可將之公然於世,墨竹心性純良,若是得知自然受不消,而你……”


    說著,蕭容雋眼底帶著笑意看去,道:“你這性子唯恐天下不亂,定然要抓出,此事牽連甚廣,怕的便是你壞了計謀。”


    阮清歌不悅撇起嘴角,“那你為什麽現在跟我說?不怕了?”


    蕭容雋輕笑一聲,將阮清歌攬在懷中,道:“近日經曆許多,你亦是成長,而此事你也接觸,自是不會那般消極,接下來如何,我都會告知與你。”


    阮清歌抬手便拉扯著蕭容雋的麵皮,怒道:“好啊你!連我都敢欺瞞!當真是活膩歪了!”


    蕭容雋麵上滿是無辜,道:“疼…”


    阮清歌瞧見心中十分心疼,雖然知道蕭容雋是裝出來的,卻還是在上麵唿氣,道:“好了!不疼了!”


    蕭容雋朗笑,隨之道:“當初,墨竹被放在宮門,被母妃撫養,而你身上亦是有相同胎記。”


    說著,他挑起眉頭向著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輕點著腦袋,眼底滿是沉思,道:“所以,我和墨竹其中定然有一人是真的安陽郡主,而我…可能並不是。”


    蕭容雋點頭應是,隨之道:“現下,便是瞧瞧你和墨竹身上的胎記誰是真,誰是假。”那眼底亦是浮現出凝重。


    阮清歌唿出一口氣,不管當初究竟是何事,現下最重要的便是,誰身上的胎記是真的,便是沐訴之的妹妹,亦是當初鳳夫人的女兒。


    而另一個,才是真正的安陽郡主。


    蕭容雋瞧見阮清歌眼底悵然,抬手撫摸腦後,安撫道:“不管你是誰,我喜歡的都是你這個人,並不是你的身份。”


    阮清歌聞言昂首,垂下腦袋,縮在蕭容雋胸口。


    她現在忽而希望,她自己身上的胎記,才是真的,那樣,她便是沐訴之真正的妹妹。這安陽郡主的身份有什麽好的?!


    不多時,阮清歌起身,眼底滿是慎重,道:“我現下就去瞧瞧。”


    “我與你一同前去。”


    阮清歌應聲,那兩人便向著外麵走去,不多時,阮清歌來到藥房,蕭容雋在外等候,墨竹依舊在休息室中睡著。


    “王妃……”


    小桃輕聲叫喊,阮清歌比了個禁聲的動作,隨之拂袖,將之退下。


    待室內隻剩下兩人之時,阮清歌唿出一口氣,那一雙眼眸緊緊盯著雙眼緊閉的墨竹,她轉身,走到藥室,將先前用在皇後麵霜中的物品拿出,隨之蒸餾,不斷濃縮其中成分。


    不多時,她拿著製作好的物品,來到墨竹身側,將墨竹衣衫打開,那胎記暴露在空中,她抬手,拽下自己的羅帶。


    衣衫輕解,腰側白嫩肌膚暴露,她拿出一枚銅鏡比在腰間,發現那胎記與墨竹並無二樣,看來隻能依靠這藥水。


    她用棉布蘸取,隨之塗抹在那胎記一角,發出‘呲呲’聲響,隻聞空中傳來一絲肌膚燒灼之氣。


    阮清歌眉心緊皺,仰頭看著天花板,鼻尖額頭滿是薄汗。


    不多時,她垂眸瞧去,那胎記一角皮膚已經翻開,露出血嫩皮肉。


    她如法炮製,將藥水塗抹在墨竹胎記上,唯一不同的,卻先是用麻藥敷上。


    不多時,阮清歌在兩人傷口上塗抹著諸靈,靜候結果,若是胎記,這般消磨,定然有一絲痕跡,若是刻印上去,定然會化解。


    那麽現在等待的,便是誰的先顯現出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十分磨人,阮清歌眼底滿是悵然,旋身向著窗邊走去,月光潑灑在她身上,顯得更為落寞。


    那遠處正站著一抹偉岸身子,負手而立,風華絕代,他感受到背後眼神,迴頭看來,兩人遙望,好似迴到當初,在柏蘇湖畔驚鴻一蹩。


    時間流逝,卻早已物是人非,唯一不變的,便是堅定的感情。


    阮清歌勾唇一笑,對麵之人亦是偷來一抹爽朗笑意,隨之阮清歌深深唿出一口氣,將那窗子合上,笑顏瞬間落下,旋身,向著床榻上走去。


    墨竹依舊陷入沉睡,這一場實驗沒給她帶來任何影響。


    阮清歌蹲身再側,將衣角撩開,諸靈已經盡然滲透皮膚肌理,原本被腐蝕的肌膚已經光滑一片。


    瞧見那上頭紋理,阮清歌忽而笑出聲,那麵上神色卻是不悲不喜,隻有毫無情緒的笑意。


    那雙眼底漸漸浮上一絲傷懷,眼底凝結霧氣,在眼角匯聚成珠,終是承受不住,順著眼瞼劃過。


    那是來自阮清歌靈魂深處的悲傷,原本應該瀟灑快活,安然度過此生的兩人,卻是因為命運產生交集,形成截然不同的一生。


    皆是因為,墨竹身上的胎記全然瓦解,那處光滑一片,絲毫看不出有一絲痕跡。


    阮清歌跌落在地,撩起衣擺,側目看去,心中卻已經有答案,隻見先前存有胎記之處,現下較為之前淡然,卻並不是沒有。


    那麽結果便隻有一個,墨竹才是真正的安陽郡主!而她…是鳳夫人以及沐振擎的女兒,亦是沐訴之,真正的妹妹!


    “真可憐!真可憐!……”


    她可憐的便是阮清歌,應該是少主的妹妹,卻是來到這權勢鬥爭,肮髒之地,自小便被當成癡傻女子養大,被裝扮成醜女,亦是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相較於阮清歌來說,墨竹真是太幸福了!能被惠太妃發現,過著不似貴家小姐,卻勝似貴家小姐的生活。


    不管如何,安然快樂,便是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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