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的疑惑,這孩子為什麽總是哭?難道是好久沒有看見女老大了?


    他垂眸看著阮若白,麵上滿是心疼,“呦呦,白白,你想涼涼了是不是?我帶你去找她!”


    那阮若白聽聞‘涼涼’二字,果然不哭了,刀疤男見狀有效,抱著阮若白便向著遠處走去。


    可剛走了兩步,他便停下了腳步,滿臉疑惑的瞥向兩側,這阮清歌到底是在何處?他竟是不知。


    他掃視了一圈,亦是沒在這院落中看到一個下人。


    他不由得哭喪著臉,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可那懷中的阮若白意識到這路就是來時的路,他小嘴一咧,又要哭喊出來,刀疤男見狀,實在是無奈,隻好向著前廳走去。


    而此時,蕭容雋也已經帶著白凝燁來到了那處馬車的跟前,蕭容雋撩起衣擺,轉身上了馬車。


    不多時便將一個錦盒拿了出來,那盒子在月光下散發著一片瑩潤。


    兩人對視一眼,飛身快速迴到廂房之中,那房間中滿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蕭容雋將盒子打開,一朵白色晶瑩的蓮花,展現在其中,此時正不斷的轉動著,在月光下散發著一絲光輝,以及縷縷幽香。


    白凝燁見狀,忍不住歎息一聲,“這世人均想得到的寶物,你竟是毫無遮攔的放在此處,當真是不怕被人盜竊。”


    蕭容雋聞聲不悅瞪去,“若是真被盜了,便將這罪怪在你的頭上!”


    那白凝燁聞聲,嘴角一抽,小心翼翼的將那盒子接了過來。


    他隨之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套,手套十分的輕薄,戴在手上如同沒有一般,手上的肌肉紋理以及血脈,亦是能夠看得清晰。


    蕭容雋聽到那稀稀疏疏的聲響,眼底帶著一絲不解,他側耳道:“你這是在作何?”


    白凝燁眼底滿是凝重的解釋道,“這冰蓮自從地上取出,便不能用手去取,若然定會將那人變成一尊冰相,這手套是用冰蠶絲製作,隻有戴上才能取下。”


    蕭容雋聞聲抿起薄唇,“那你快些行動。”


    白凝燁麵上滿是凝重,眼底亦是認真,手上的動作十分小心翼翼。


    少傾,隻聽‘哢哧’一聲,一片葉瓣被掉下,周圍的空氣霎時間凝結,溫度降低到了冰點。


    就算兩人用內力護體,均是感受到一陣強勁的冷氣。


    緊接著又是一聲,另一片花瓣被拿下。


    白凝燁唿出一口氣,整個動作間,他都沒敢唿吸一聲。


    他將盒子蓋上,遞到了蕭容雋的手中,隨之轉身便向著外麵走去,可他忽而覺得身後的衣物被人拽住。


    他側目不解看去。


    隻見蕭容雋眼裏溢滿了冰冷之氣,甚至是比那冰蓮還要寒冷。


    “作何?”白凝燁不解的問道。


    蕭容雋抿起薄唇,低聲道:“這東西要何時才能做出?”那雙手掌,抓著盒子的動作,卻是緊緊的。


    白凝燁聞言,眉頭輕輕皺起,“最快也要明日。”


    蕭容雋聞聲輕輕點頭,這已經超乎了他心中的念想,若是能在明日一早便做成,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抬起一隻手臂,在空中輕輕揮動著,“去吧,做好便來尋我。”


    那白凝燁微微昂首,卻忽然想起蕭容雋是看不見的,他便輕聲道:“好的!”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直到那瑩白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房間之中,蕭容雋垂下眼眸,抬起大掌,輕輕地撫摸在那盒子之上,但眼底滿是一陣惆悵。


    不經風寒,不知春暖。


    希望這次事件之後,阮清歌不會再有任何閃失,若是再有,他,怕是再也經受不起這份折磨。


    ——


    他將那盒子放在一個相對於安全的地方,便抬起腳步向著外麵走去。


    他眼前一片朦朦朧朧,看的物體均是沒有棱角,那腳步在邁過門檻之時,亦是小心翼翼。


    這些時日,也隻有蕭容雋身邊的暗衛,以及白凝燁還有花無邪知道蕭容雋的眼睛受了傷,而他人卻並未意識到。


    蕭容雋站在門口,月光模糊灑落在他的身上,好像鍍了一層聖潔的光芒一般。


    他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隨之抬起眼臉,瞥向遠處的那間廂房。


    忽然,他感覺到那個房間中有一處波動,他眉間一皺,快步的向著那處走去。


    他在出去之時,便已經吩咐下人,若是沒有特殊命令,便不會讓任何人前去,可此時那房間中為何會有其他人?


    當他來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了裏麵傳來一聲聲細小的聲音。


    那聲音便是一個孩童,那笑容如同銅鈴一般清脆,十分悅耳動聽。


    他忽然目光一暗,阮清歌還沒有醒來,那小子為何會在此處?


    他伸出大掌,將門打開,裏麵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霎時間,空氣好似凝結了一般,十分冰冷。


    蕭容雋感受到,那床榻上有兩雙眼眸正緊緊的盯著他,他微微皺眉,低聲道:“你們為何會在此處?”


    那刀疤男一臉僵硬,伸出長臂將阮若白抱在懷中,“王爺,白白...想他涼了,我就抱他來看看。”


    阮若白向著刀疤男的懷中縮了縮,伸出小手在空中揮舞,小嘴中‘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麽,似乎在應和著一般。


    蕭容雋眉頭緊皺,目光一凜,負手站立道:“你們沒看見王妃正在休息嗎?快給我出去!”


    那刀疤男聞聲隻是屁股挪動了兩下,上半身竟是紋絲不動,一點想要出去的打算都沒有。


    他扁著嘴巴道:“王爺...這孩子若是離開王妃,定然會哭個不停啊!你就讓他待在王妃身邊一會兒唄,以往王妃在睡下的時候,白白也可以在這裏...”


    那刀疤男說得十分可憐,在他懷中的阮若白那小表情,比刀疤男的表情還要可憐。


    這一大一小,看上去像極了被人欺負了一般。


    幸得蕭容雋此時眼神不太好,不然,一定會拽著他們兩個的領子扔出去。


    那阮若白是小孩,裝可憐也就罷了!那刀疤男也挺大老爺們...真是...辣眼睛。


    此時,蕭容雋麵上滿是威嚴,那眉頭亦是緊皺,此時情況與以往不同,現下阮清歌自然不是在睡下。


    可...阮清歌待阮若白像親生兒子一般...


    “好!你們就留下片刻吧!”


    蕭容雋說完,便甩起衣擺,落座在一側,隨之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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