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空氣一片靜謐,石室內一陣寂靜無聲。


    阮清歌與那滿是都是血跡的男子大眼瞪小眼,那男子明顯呆愣,竟是沒想到阮清歌會問著這樣的話語。


    忽而,那男子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又想玩什麽把戲?”


    阮清歌麵色冷然,那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她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手中的,便是能讓你恢複的藥劑,你若是告訴我,我便喂給你!”


    “又想騙我喝下蠱水?”


    蠱水?阮清歌皺眉,難道是那黑色的河水?


    她搖頭,“這次是真的,你到底是誰?告訴我,我便給你喝下。”


    那男人譏笑一聲,“這把戲你們玩多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阮清歌聞言,那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該死的!那勞什子老大玩的也太狠了!現下竟是忽悠不了這男人?


    她垂下眼眸,掃了一眼諸靈,隨之眼底一片黯然,剜出一些,直接放入了口中,咽下,才對那男子道:“看見了吧!真的能吃!”


    “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是受了蠱毒的驅使,根本就不怕嗎?!”


    阮清歌聞聲,嘴角一抽,摔!媽蛋!這都什麽玩意!


    阮清歌眼底染上一絲怒火,她瞪住男人,厲聲道:“說!你到底是誰!”


    那男人閉上眼眸,竟是不再說話。


    阮清歌頓時欲哭無淚,很想給他一杵子怎麽破?!


    她垂下眼簾,那雙拳緊握,最終,她剜出一塊諸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入了男人的口中。


    隻聽‘咯吱!’牙齒互相碰撞的聲音響起,阮清歌後怕的看著自己的手指,若是按照那聲響所發力程度斷定,若是被那男人咬住,定然斷裂。


    那諸靈入口即化,男人怎麽吐都吐不出來,瞪著一雙眼眸憤恨的看著阮清歌。


    阮清歌哼聲,將諸靈收起,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一會便知。”


    說完,她轉過身,背對著那男子,坐在了地上。


    ——


    此時,刑房外,機關依舊在布置著,那白凝燁被拉去做苦力,竟是一刻都脫不開身,他眼底滿是焦急,那阮清歌被拽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若是有什麽閃失,被蕭容雋知道,那還不吃不了兜著走!?


    “幹什麽呢你!快點!”


    白凝燁抬起眼眸瞪去,他真的很想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破地!上來就被拉著做工!那劉小子又幹嘛去了!


    難道是...他眼底滿是森寒,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不出所料,那肩膀又被挨了一杵子。


    他十分煩躁的扯著手中的鎖鏈,那眼神亦是寸步不挪的打量著那機關的布置。


    ——


    啟梁城內,城牆內把守著一眾將士,一排排站立,那群將士手持烏金寶刀,各個身姿挺拔,臉色冷峻。


    那城內居民麵上滿是憂愁,各個人心惶惶,街道上滿是淒涼,樹葉凋零,就連擺攤的都沒有,行走在那石板路上的寥寥無幾。


    此時,那知府內,大廳中坐滿了人,其首位上坐著一名身穿黑色錦服,麵若冠玉,滿是冷然的俊逸男子。


    那男子猶如神邸一般,渾身散發著威嚴,那下位的男子,一身寶藍色官服,麵上拘謹,時不時的瞥向蕭容雋。


    而他對麵的男人卻是悠閑自得,端著茶水請抿。


    “梁王...現下情況你也瞧見了,並不是我不作為,而是...這城內根本就出不去人,那群瘋子每日正午都要襲來,若是民眾出去,亦是堪憂啊!”


    “胡知府,這般情況已經持續了多久?”


    “三月有餘...”那胡飛義說話的語氣中滿是心虛,亦是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蕭容雋。


    蕭容雋目視前方,他嘴角勾起一絲譏笑,道:“三月,可朝廷知道卻是在一月之前,那一月,你又在作何?!”


    ‘啪!’——


    蕭容雋麵容滿是威嚴看去,那一雙漆黑眼眸如同染上星火一般,他大掌敲擊在桌麵上,那聲響十分震蕩人心。


    胡飛義一陣瑟縮,撩起衣擺,跪在蕭容雋麵前,他結結巴巴道:“梁王!下官也是沒有辦法啊!那朝廷賑災之物不到,城外也出不去,眼看春節將至,百姓就連糧食都沒能收割!那醫師亦是無人前來...”


    蕭容雋聞聲,雙拳緊緊攥起,他眼底滿是暗色。


    現在百姓民不聊生,那蕭容堪竟是無動於衷,甚至將他置於危難之中,當真是好榜樣!


    胡飛義見蕭容雋許久不說話,小心翼翼道:“王爺...那賑災之物...可是帶來?”


    說話間,他抬起眼眸掃去,眼底卻是劃過一絲奸詐。


    蕭容雋抿起薄唇,道:“賑災之物在後方,過些時日便會到達,不要著急,本王身邊帶領隨行醫師,整頓片刻,便去查看,那瘋民可是關押起來?”


    那胡飛義聞聲抬起眼眸,麵上劃過局促,道:“屬下士兵無人敢上前...他們均是沾染極為猛烈的瘟疫...”


    “混賬!朝廷養你們就是吃閑飯的嗎?!這般貪生怕死之輩何以報國!”


    蕭容雋一拳砸在那木質桌板上,那粉塵不斷向下飄蕩。


    周圍人聞聲均是噤若寒蟬,胡飛義被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隨之他爬起身,來到蕭容雋腳邊,道:“王爺!...”


    蕭容雋飛起一腳,將胡飛義踹開,隨之抬起眼眸,冷漠的看向一側的孫可言,道:“去將那些瘋民帶入城中,看押起來,切記,小心。”


    “是!”


    蕭容雋說完,便撩動衣擺起身,向著外麵走去。


    那胡飛義趔趄倒地,麵如死灰,那花無邪站起身,嘖了嘖舌,隨之與蕭容雋一同走出。


    知府後院,到處金碧輝煌,觸手皆是珍寶。


    那一處廂房內,陽光若有若無滲透進來。


    那黑色衣衫男子站在門前負手而立,那書桌前正坐著一名奮筆疾書的男子,那男子腰間斜跨烏金寶刀,麵容稚嫩,卻是一臉的嚴肅。


    不多時,他停下筆墨,將那信件拿起,放在唇邊吹動,隨之站起身,來到蕭容雋身側。


    “主子,寫好了!”


    “嗯!”蕭容雋冷清應聲,那眼底滿是暗色。


    青懷見蕭容雋模樣欲言又止,卻還是將那信件收起,走了出去。


    “你這般,為何不告訴阮清歌?”那廂房深處傳來一道輕歎。


    蕭容雋側目,耳際輕動,道:“告訴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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