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女落下,她手臂微抖,麵容亦是一陣顫動。


    阮清歌手中持有劉雲徽那把薄如殘葉的匕首上前,眼底滿是凝重。


    那塗楚藍的眼神亦是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任何。


    晚風浮動,火簇隨之搖晃。


    阮清歌先是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隨之將幾塊布條放在熱水中煮泡,不多時拿起,晾到微涼。


    她拿出一條,其餘的留著備用,將那藥粉倒在其上,那布瞬間被藥粉染成褐色。


    阮清歌拿出銀針,在那女子的腹部刺入,待拿起之時,阮清歌瞬間將那布罩在上麵。


    塗楚藍對阮清歌這一係列動作,竟是一個都沒看懂,他不解看去,“你這是在做什麽?”


    阮清歌麵色凝重道:“麻醉!”


    “麻醉是何物?”塗楚藍亦是不解。


    對於學術上的問題,阮清歌知無不答,那麵上一絲不耐煩都沒有,她解釋道:“這藥粉,便是用麻行草研磨。”


    聽聞此言,塗楚藍麵上滿是錯愕,那麻行草不是毒性極強,沾染便麻痹,多時才會有知覺,為何阮清歌會用在這人身上?


    阮清歌側目看去,繼續道:“草藥,不管是毒性還是良性,皆是有用,別看這麻行草毒性極強,但是在做現下這種行為,卻是極為有利。”


    “為何?”


    塗楚藍實在是忍不住的詢問了出來。


    阮清歌抿唇道:“我先將這女子的血脈打通,麻行草滲入,流入幾處內髒的大穴已經被我封死,所以這女子的肚子,形成了局部麻痹,下刀,那女子亦是感覺不到疼痛。”


    阮清歌頓了一下,接著道:“那布,在沸水中浸煮,便能消毒。”她說完,便將那女子肚子上的布拿了下來。


    塗楚藍詫異的很,眼底滿是驚奇,這熱水消毒,麻行草麻痹,皆是頭一遭聽聞,他上前看去,隨之伸手要拿那布,阮清歌手疾眼快的將那布扔到一側。


    她皺眉道:“不可碰,塗伯,這布上可能沾染了那河水中的病毒。”


    塗楚藍聞言,麵上訕訕一笑,他道:“是老夫心急了!”說完,他戴上手套,將那布拿了起來,細細看去,又對著那藥瓶一陣打量。


    阮清歌用刀尖輕輕刺向那女子的肚皮,見那女子毫無反應,隨之唿出一口氣,她頭也不迴的對著塗楚藍道:“塗伯!您切莫將它碰撒,那可是最後一瓶了!”


    那塗楚藍聞言,將藥瓶放下,尷尬一笑,向著阮清歌湊去,亦是想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這一路前行,塗楚藍都在給阮清歌打下手,亦是一絲作用都沒有,不過塗楚藍從一開始的不滿,已經到現下的虛心聽聞。


    阮清歌手起刀落,在那昏黃的燭光下切開了女子的肚皮,她一邊拿著刀切割,一邊拿煮過的布條擦拭著血水。


    塗楚藍看阮清歌有些忙不過來,便拿起一塊幹淨的,道:“我來吧!”


    阮清歌昂首,隨之釋放雙手,對著那肚子一陣桶弄。


    這兩天剖屍,塗楚藍已經適應,現下看那內髒,亦是沒有太多的感覺。


    隻是他十分的好奇,時不時的注視著那女子的動靜。


    果然瞧見那女子一絲反應都沒有,他伸出一根手指擺在那女子的鼻翼下方,那溫熱的氣體噴撫在他的指尖。


    他連忙將手抽迴,滿臉驚訝,“這!她還活著。”


    阮清歌眉頭緊皺,“擦血!”


    塗楚藍鎮定神色,連忙迴身擦拭。


    那阮清歌已經將女子的肚皮切開,胃部的位置露了出來,那胃部外麵看去極為正常,當切開之時,卻是一絲惡臭襲來。


    三人均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阮清歌將那層皮肉扯開,手上動作小心翼翼的在其中翻找,不多時,她眉間皺起,那器具上井然展現出一個銅錢大小的黑色硬塊。


    “真有!”


    那塗楚藍驚唿,阮清歌將那硬物放置在一側,並未迴答。


    她眼底亦是了然,看來,那幾人的身上也存在著。


    她從藥包中拿出特製的銀針和線,在燭光下開始穿針引線。


    那兩人均是好奇看去,這阮清歌這般是為何?


    那兩人眼神一眨不眨,便瞧見阮清歌拿著那針,對著女子的肚皮一針一針的縫合。


    “這...”塗楚藍眼睛瞪得溜圓,這一晚滿是他的驚唿聲。


    阮清歌認真的做著手上的動作,輕聲道:“塗伯,您看著,一會便由您來縫合。”


    那塗楚藍聞言,麵上竟是閃現出一絲驚恐,“這...在人體上做女紅....”


    阮清歌皺眉,這古人就是不開化,她道:“這並不是女紅,這手法叫做縫合,若是以後要在活人身上取物,定然要縫上,之後塗抹藥粉,幾日後將線拆下,那皮肉自會長到一起,如以往一般。”


    阮清歌皺眉,這手術,定然會引起身體發熱,可是古代沒有抗生素,希望一會諸靈能起作用。


    那塗楚藍聞言,一臉的窘迫,他虛心記下阮清歌的手法,那針在她手中如同遊龍一般,傷口亦是被縫合的細致精巧。


    塗楚藍看的直搖頭,那手法,他怕是學不會的。


    不多時,阮清歌手上動作停下,那刀口血淋淋一片,她拿出一把剪刀將線剪斷,隨之從桌上將諸靈拿了起來。


    她將刀刃在火簇上烤灼,消毒後,剜出諸靈,繼續在火上烤灼。


    不多時,一陣奇香飄蕩在空中,那諸靈亦是被熱度融化,發出‘呲呲!’的聲響。


    溶化後的諸靈,如同清水一般,晶瑩剔透,阮清歌放在唇邊吹了吹,當那溫度適中,她才將諸靈塗抹在那刀口之上。


    這一切動作,看在那兩人的眼中均是新奇。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塗楚藍敢斷定,阮清歌的手法,定然師承高門,沒有幾年,是練不來的。


    不多時,那刀口從鮮紅,轉為一片灰色,那現象再一次刷新了塗楚藍的認知。


    他再次摸向那女子的鼻息,亦是一片平穩,他扶住胸口歎出一口氣。


    耳側忽而傳來一道冷清的聲響,“塗伯,現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我沒有草菅人命。”


    塗楚藍眼底滿是敬佩看去,那阮清歌個正在擦拭著雙手,眼底滿是俏皮。


    隻聽‘撲騰!’一聲,那塗楚藍竟是跪在了地上。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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