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人已經在裏麵,您進去吧,有什麽吩咐,召喚我們。”


    那小二說完,彎身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諾大的長廊內,隻有阮清歌一人,她四下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麽異樣,想來孫氏也不會帶人前來。


    她伸出素白的小手敲擊在竹木的門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也就是在下一秒,裏麵傳來一道沉著暗啞的聲響。


    那聲音與記憶中十分相似,又有些不同,必然是因為阮月兒的事情,孫氏火氣太大。


    阮清歌聽聞那聲音,眼底立刻燃上一絲火焰,那股火,是對先主的悲憤,對先主的憐憫。


    她久未歸家,上次夜訪,聽聞阮尚儒應該是知道阮清歌已經被找到,這孫氏和阮尚儒竟是從未想要探望,甚至是一點都沒有掛念之意。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容,她將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諾大的雅間,裝飾典雅別致,一身淡紫色糯裙,外披白色絨毛外卦的女子正坐在中央,單手揉搓著太陽穴,一臉的憂愁。


    站立在她身側的是三四名丫鬟,她的身旁,坐著一名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這男人阮清歌記得,是北靖侯府的管家,叫什麽,她一直都不知道,就連原主都不知道,因為,這管家從未出現。


    但是阮清歌知道,他並不是什麽好人,現下與孫氏一同出現,定然是一丘之貉。


    “你就是安大夫嗎?”


    孫氏見來人,連忙站起身,向著阮清歌走來,一點架子都沒有,眼底滿是急切。


    見狀,阮清歌撇了撇唇,這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姿態不是?這阮月兒病重,焦急成如此,若是換做她...才不要換做她!她都覺得惡心!


    阮清歌心中唾棄到不行,麵上卻是不顯,‘他’如沐春風般的笑了笑,對著孫氏抱拳作揖行了個禮。


    “參見侯爺夫人,安大夫,正是在下,您叫我夢生便可。”


    “好!夢生,快坐,快坐。”孫氏想要上前拽過阮清歌。


    卻被阮清歌不著痕跡的躲開,向著座椅走去。


    那管家也站了起來,目光陰惻惻的看著阮清歌。


    阮清歌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坐下,便看向孫氏。


    “在下聽聞侯爺夫人一直在尋找,可是有什麽病狀?那病人在何處?”阮清歌開門見山道。


    畢竟那些小道消息聽得太多,還有,她現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她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姐姐。


    看看...她現在被折磨成什麽樣子。


    孫氏眼底閃過一絲黯然,那手臂還在空中僵硬著。


    她轉身走到一側,坐下,對著那四個丫鬟使了個眼色,那四個丫鬟下去,而那管家卻依舊坐在那裏。


    阮清歌心中不免有些好笑,這管家的地位竟是如此重?可以與主人家同席?再者,現在可是再說重要的事情呢。


    正當阮清歌猜測之時,那孫氏竟是抽噎了起來,一聲聲的低泣傳入阮清歌的耳中,她嘴角一抽,她真想地上手帕,說一句,‘大娘,咱先說事,再哭好嗎?’


    那管家上前,走到孫氏的身側,拿出手帕遞了過去,站在孫氏的身邊,垂下眼眸打量著阮清歌。


    “你真的是安大夫,看你年紀不過二八,醫術怎會如此了得?”


    那管家說話間,眼神不住的微眯,在阮清歌的身上上下探尋。


    阮清歌瞬間瞪圓了眼眸看去,這管家穿著一身灰色長袍,上邊鑲嵌著紫色曇花,外邊披著黑色毛皮大衣,整個人看上去老奸巨猾。


    那一張麵容布滿了皺紋,眼神卻是有些渾濁,帶著一絲狡猾,鼻梁高挺,濃眉大眼,可以看的出,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個英俊的小夥。


    阮清歌嘴角溢出一聲譏諷,“嗬!你們若是不信任在下,在下走便是了!”混蛋!可以質疑她的人品!但就是不能質疑她的醫術!


    說完,阮清歌就要站起身,卻被那管家一把按住,孫氏也停止了哭噎,可憐兮兮的看著阮清歌,抽噎道:“自然不是,柏瀾也是看您年紀輕輕,我們相信您,隻要您治好了我們家月兒...付出什麽代價都在所不惜。”


    這孫氏現在說的還算是人話!阮清歌哼了一聲坐了迴去,不過嘛,這‘柏瀾?’一個管家會有如此清雅的名字?


    她質疑的掃視著那管家,見那管家已經將眼簾瞥向別處,一雙手卻還按在孫氏的肩膀上,輕輕敲動,似乎在安慰。


    這...是不是越界了?


    然而還不待阮清歌多想,那管家歎息一聲道:“我們今日來,也是探聽虛實,還望安大夫莫要見怪,這些時日有不少人謊稱安大夫之名前去北靖侯府,我們也是不得已為之。”


    阮清歌聞言,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她將茶杯放下,眨了眨眼眸看去,這古代還有鑽空子詐錢的?


    真是騙子處處有,自古有流傳!


    阮清歌歎息一聲,心中卻是在偷著笑,她掃了一眼那管家,道:“若是如此...那麽,你體寒,近日腰膝酸軟,迴去泡泡腳便可。”


    “你呢...”阮清歌說著,掃向孫氏,“房事不宜太多,下腹酸疼,自是女性之處受了衝擊,休息兩日便可。”


    阮清歌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那兩人倒是造了個大紅臉。剛孫氏走那兩步路,阮清歌就注意到,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年輕貌美,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孫氏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不浪起來怎麽能行,怎麽拴住阮尚儒的心?


    阮清歌在心中嘖了嘖舌,這孫氏不是不怕那什麽柏瀾聽到嗎?那就聽著好了。


    孫氏輕咳了一聲,哀怨的等著阮清歌,隨之道:“安大夫果然是神醫,隻需一眼便能瞧得出,月兒在府中,您現在可是有時間隨我前去?”


    阮清歌微微昂首,在青懷說出之時,她就意識到,北靖侯府一日遊是在所難免了。


    “現在就有時間,但不能久留,現下就前去吧!”這句話阮清歌可是一點都沒有說謊,那蕭容雋若是迴來,自然會將她抓迴梁王府,而她還想趁著空閑的時間去一趟若素,看看生意。


    日子必須過,錢財自然也是要賺取的。


    “那我們這就走吧!”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三言兩語間,孫氏已經恢複了常色,率先走在前方,向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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