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宮裝飾極盡奢華,這小小的迴廊上,頂部隔一處轉彎,便掛置著琉璃燈盞。


    寂靜的走廊內,蕭容雋率先走在前方,阮清歌與劉雲徽跟在身後,身側分別跟著兩個宮女,兩個太監,手上均拖著托盤,上麵擺放藥品。


    隨著走動,不時有藥香溢出,與花香唿應,不惹人反感,甚至令人心曠神怡。


    阮清歌小伎倆沒有實現,這才在茶水中放的不隻是瀉藥,而是摻雜了能令人麵上長紅斑的毒藥。


    他不是帥嘛?就毀了他那張臉。可是……他沒喝啊!為什麽沒喝?阮清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個該死的人渣故意戲弄她!


    與阮清歌情緒不同的劉雲徽,滿眼擔憂的看向阮清歌。


    那時,沐瀟語低著頭,根本沒看到蕭容雋的動作和眼神,鳳眸中分明帶著殺氣,阮清歌做了什麽?


    不多時,三人來到霓華宮,琉璃盞宮燈照耀著室內,一片明亮,惠太妃正坐在貴妃榻上,喝著茶水,見到蕭容雋滿臉笑容,這次不同往日,臉色不再是蒼白,雖然還是有些病態,但明顯好了不少。


    蕭容雋自然是注意到這抹不尋常,意味深長的看了阮清歌一眼,便坐到了惠太妃的身側。


    那兩人交談著,阮清歌和劉雲徽處理藥材,梓舒命人拿來了熱水,鴛鴦戲水的木製屏風後是一個大浴桶。


    說是處理藥材,不過是阮清歌和劉雲徽咬著耳朵,阮清歌一臉興奮,說著怎麽在宮中賺錢,而劉雲徽是不讚成的,樹大招風,本給惠太妃治病就是一件極其隱蔽的事情,宮內人多嘴雜,切不可暴露。


    阮清歌不以為然,能有什麽事?不怕沒事,就怕事不大,不然名聲怎麽傳出去?原本還想靠著惠太妃打響名頭。


    當熱水和藥材準備齊全,阮清歌將藥包扔到了浴桶內,炙熱的水衝刷著紗布,絲絲藥香飄蕩在房間內。


    惠太妃閉上眼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滿眼喜色看向阮清歌,“安大夫,你這是什麽藥?為何沒有苦澀之味?”


    阮清歌將手中的浴湯勺放在一旁,迴身行了個禮,“迴太妃娘娘,草民在其中增加了一些香料,可去除藥草的濃重之氣,後能提升藥效。”


    “好,真是太好了,我整日喝湯藥,身上的味道難聞死了,甚得我喜!羅公公,賞!”


    “謝過娘娘!”阮清歌麵上不顯,心裏都樂開花了。


    “遮……”羅斌行禮過後,抬頭看去,正巧與阮清歌對視上,不由得有些好笑,那‘小子’眼底分明寫著‘好哇!好哇!快給我。’麵上卻是毫無表情,真是不顯山不露水。


    阮清歌轉迴身,繼續在藥包上澆著熱水,心中卻是泛著嘀咕,她剛剛沒說的是,霓華宮總有人過來行禮,若是被人發現正在治療,難免有人會對惠太妃小手,雖然不太明白,但這些天耳熏目染,蕭容戡那個皇帝可是對惠太妃和他的兒子虎視眈眈。


    不過話說迴來,一直以來都是這個王爺跟在惠太妃的身邊,怎麽不見正牌兒子梁王?她那個便宜相公。


    嘖嘖,這麽久以來,也沒聽說他尋找過,阮清歌現在的名聲怕是臭名昭著了!


    剛藥效全部融入浴水中,阮清歌告知一聲,室內的男人全部出去。


    蕭容雋出門在外站了一會,忽然空中傳出三聲長,兩聲短的鳥叫聲。


    阮清歌一愣,並未看去,琥珀色的大眼眸滴溜溜的轉著,若是被那男人發現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沒準會被滅口的!


    果不其然,不消十秒,蕭容雋轉身離去。


    原本礙於蕭容雋在此的羅斌還一臉的嚴肅,轉眼間,表情便鬆懈了下來。


    阮清歌‘嘿嘿!’一笑,慢慢悠悠的向著羅公公靠去,卻被一道嫩黃的身子攔在其中,阮清歌小眼神裏燃起不悅,斜眼望去,正是那天在羅公公身邊的小宮女,頓時眼底帶著一絲了然。


    那小宮女討好的看著羅斌,笑嗬嗬的說道:“公公,我可否和安大人借一步說話?”


    羅斌擰身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又看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的阮清歌,用鼻子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小宮女頓時樂開花了,拉著阮清歌向著遠處走去,劉雲徽想要跟上,卻被阮清歌製止住。


    畢竟是宮女,也不敢拉著阮清歌進小樹林,隻站在不遠處,人們能看見,卻聽不到說話的地方。


    “安大夫,我這兩天太慢,都沒有機會去找你,我要雅樂,你能告訴我什麽法子能治我的病嘛?”雅樂一臉的著急,絲毫沒有剛才的笑臉。


    阮清歌故作高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圍繞她轉了一圈,搞的雅樂神經兮兮的,這才說道:“你這病,也不是什麽大病,隻是……”


    阮清歌微微昂首,眨著眼眸看著雅樂。


    雅樂頓時明白,左右看了看,從袖口掏出一個荷包,塞到了阮清歌的懷中。


    阮清歌頓時眼前一亮,隨之將荷包扔給了雅樂,“你這是做什麽,我又沒跟你要錢,不行!”


    “安大人!您快拿著吧,藥材也是錢,你上山采藥,研磨藥材都是費時間的,而且看你穿著……大人,一點小小心意,你就收下吧。”雅樂一臉的不好意思,將荷包推到阮清歌的懷中,就沒那開手,生怕他反悔。


    “這……”阮清歌一臉無奈,眼底倒是精光閃閃,心中忍不住呐喊,‘快加我手下啊!你這小丫頭怎麽這麽不會說話!哎呀……急死老娘了!’


    不一會,雅樂一咬牙,又從頭上拿下一枚銀簪,“這是宮裏一位娘娘賞賜的,我的月銀就剩下這麽多了,安大夫不要客氣,都收下吧,馬上就要發月供了,不要嫌棄,您也是該置辦置辦了。”


    “哎……沒想到你也看出我是窮裝,其實我苦的很,算了,與你說這些做什麽?既然姑娘這番好意,那麽在下就收著了。”阮清歌一臉苦楚,讓人看就就像是為了生活窮困潦倒,賦有誌氣,卻有風度不願要人施舍的好大夫。


    見阮清歌手下銀子,雅樂唿出一口氣,又一臉興奮的看向阮清歌。


    “對了,安大夫,你剛剛說不過什麽?……”


    見雅樂一天的天真,阮清歌真不想騙她,如是說道:“不過往日我都帶在身上,就怕你來找我,今日沒帶。”說著,阮清歌皺起眉頭,期期艾艾的看著雅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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