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美美看到了,瞪眼大喊:“啊!鬼,鬼,”


    胡澈的反應反而慢了半拍,腦子嗡的一響,渾身觸電般一陣哆嗦。而這麽一抖,那握住胡澈臂彎的手骨就整個的散了,掉在地上碎成零散的白骨。


    四個人麵如死灰,相視一眼,心有餘悸,


    胡澈手掌覆在心髒處,好不容易收拾好心境,對眾人笑了笑,但再向那石門看去時,忽地一具骷髏嘩啦一聲倒了出來,直接和胡澈撞了一個親臉。


    饒是胡澈再怎麽心理素質強硬,遇到這種事情也是扛不住了,當即就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胡珊珊和韓美美也都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隻有張帥帥看不清眼前的白骨,眯著眼睛問發生了什麽事。


    胡澈連腳亂蹬,踢開白骨自我安撫了一下,才艱難的咽了口吐沫說:“是一個死人,可能臨死前趴在石門上,門一開就倒了出來……”


    張帥帥湊著臉問:“死人?裏麵的死人?”


    胡澈點頭,迴頭看一眼胡珊珊和韓美美,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急忙拍拍屁股站起身,嘿嘿笑道:“是死的,沒事兒了。”


    張帥帥的臉色卻很沉,他擔心的是這個人為什麽會死在石門前?難道這裏麵沒有逃生的路?那他們這麽辛苦的走到這裏又有什麽意義呢?


    但他沒有把自己的擔憂表現出來,摸著石門繼續推,對身後的胡珊珊說:“大珊珊,這裏麵就是花小蝶的最終秘密了,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裏麵,把我們引來這裏動機不明,需要小心謹慎。”


    韓美美皺了皺眉問:“喂,四眼仔你什麽意思呀?那娘麽都是一百年前的人了,你說她故意把我們引來的?還有動機?”


    “我聽說,花小蝶不僅精通陰陽讖緯,還精於算術,可以卜卦萬物居棲、天星鬥嚼。”


    張帥帥說到這裏,越發的擔憂了,看向胡珊珊又說:“這麽一個精於計算的人,說不定我們的到來都在她的計算掌控之內,不能掉以輕心呀。”


    胡珊珊隻覺得腦子裏昏昏沉沉,對這樣的事情倒也不以為然。是想誰能計算到一百年後的事情呀?也太扯了。


    韓美美更是譏誚出聲,笑道:“這就太懸疑了,難不成花小蝶算到一百年後的今天會有三個人來到這裏、擺好麻將等著咱?”


    “小嫂子,我們是四個人,你識數嘛?”


    胡澈有些不耐煩了,見石門的間隙已經足以一個人側身進去,便對眾人說道:“我先進去看看,要是沒有什麽危險,再招唿你們?”


    胡珊珊點頭,韓美美卻一臉擔憂:“大兄弟,你不害怕嗎?”


    “嘿!都這個時候了,還能怕什麽?”


    說完,胡澈拿去手電筒擰了擰,深提一口氣,側身竄了進去。


    門外的三個人緊張萬分,倒不是緊張於裏麵有沒有危險,而是擔心最後的這個洞窟是封閉的,那樣他們就真的要一輩子留在這鬼地方了。


    “大兄弟,你咋啦?怎麽沒聲了?”


    韓美美踮腳張望,但門縫裏有拐角,黑嗚嗚的,什麽也看不到。


    許久,胡澈清亮的聲音傳來:“都進來吧!”


    眾人相視一眼,依次的側身進入。


    走進石門,首先看到的便是是腳下的一堆白骨。屍骸倒在石門後邊、緊貼石門,像是在倉皇逃命的時候忽然斃命的。


    墓室內的地麵上積有黑色灰塵,像黑色的積雪,踩上去可以看到輪廓清晰的腳印。


    而抬頭看去,沿途的六七步裏三三兩兩的一具具白骨,很是瘮人。


    手電筒的光亮照射一周,可以看到這是一間足有兩百平的墓室,墓室四壁雕刻雲雷鬼獸紋。


    張帥帥道:“這裏以前可能是西周古墓,被花小蝶鳩占鵲巢改建了的。”


    胡澈撐著手電筒環顧一圈,墓室中央並沒有棺槨,原本擺放棺槨的榻台處放著一張方形桌子,方桌的四麵有四個圓凳,而擺在桌麵上的,是一桌麻將。


    見狀,胡澈和胡珊珊都是一怔,下意識的瞟向韓美美。


    韓美美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抓了抓肩膀側目問:“你們……你們這樣看著我幹嘛?”


    “小嫂子,你是不是來過這裏?怎麽會知道這裏麵真的有一桌麻將?”


    韓美美哭笑不得:“我怎麽可能會知道?那是胡說的好吧!?”


    聞言,張帥帥點頭道:“石門前的屍骨就緊貼著石門,這說明在那些屍骨死亡之後我們是第一批來到這間墓室的人。”


    “就是就是。”韓美美抓緊為自己爭辯,白了胡扯一眼:“什麽人嘛!”


    胡澈隻能無奈攤手:“我隻是開個玩笑,你這麽敏感幹嘛?”


    胡珊珊繞著桌子走了一圈,手指按在桌麵上一抹,有薄薄的灰塵。但榻台和桌麵上的灰塵卻不是黑色的,相對稀薄。


    胡珊珊撚了撚手指,又拾起一枚麻將搓了搓,接著拿去胡澈手裏的手電筒,朝墓室的後方看去。


    這一看,幾個人嚇了一跳。


    隻見光線所到之處有一張大木床。木床有床架,朱紅色床架龍鳳齊舞,很是精美。而木床上側靠著一個人影。因為距離有些遠、光線又不濟,隻能看到這人是裹著被子,垂眸低頭,像是困了打哚,隻能看到她的濃密頭發。


    在大木床的邊上放著好幾口木箱子,箱口敞開的,遠遠看去珠光寶氣,那可能就是孫鈺奎的財寶了。


    看到那些箱子,幾個人眼睛都直了,但介於木床中裹著棉被的人,大家又心裏恐懼畏葸不前。


    韓美美咽了咽喉嚨說:“大胡兄弟,那個……都是金銀珠寶?我們發財了呀!”


    張帥帥是近視眼,眼鏡丟了之後什麽都看不見,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忙問:“真的有孫鈺奎留下的財富嗎?那……有沒有出去的路?”


    看來這種時候還是看不見東西的張帥帥尚存理性,這麽一說,大家才發現墓室是封閉的,除了石門,好像並沒有別的出路。


    但現在大家都沉浸在發財的喜悅中,也沒想過能不能拿出去,純粹是看見了就心裏歡喜和激動。


    韓美美搓了搓手掌,問胡澈道:“大兄弟,我們一人背它個三五斤出去,賣了錢迴鄉蓋個三層大樓,咱倆過唄!”


    胡澈沒好氣的翻個白眼,心想誰要跟你過呀,再說了,那些珠寶金銀可都是古董級別的,老值錢了,你的人生理想難道就是能蓋一棟三層的樓房?


    “你想什麽呢?別忘了我可是一名警察,而你是烈士家屬,能別白如做夢嗎?”


    韓美美抓抓頭皮:“這是白天嗎?”


    聞言胡珊珊也從神馳意遠中走了迴來,這才意識到他們都不知道被困在這個山洞裏多久了,也不知道外界是白天還是夜晚。而如果這個墓室沒有其它通道的話,他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胡珊珊握拳在唇口輕咳兩聲,轉身說道:“別總盯著那些珠寶看,先找出路要緊。”


    “但是,我想過去觀摩一下,可以嗎?”


    韓美美實在難以抑製,轉即又對著胡澈癟了癟嘴:“大兄弟,我隻要去看看,你陪我過去好不好?”


    胡澈剛要答應,但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裹著棉被的身影,總覺得那家夥邪性,望而生畏。


    “小嫂子,那些金銀珠寶放在那兒跑不掉的,咱們先找出口,真要是找不到……”話說一半,胡澈趕緊拍了拍嘴巴,啐一口:“呸呸呸~”


    而就在此時,胡珊珊忽然叫了一聲,:“這裏有一封信。”


    胡澈驀地轉身,就看到胡珊珊從麻將堆裏找到一個信封,uu看書 .uunshu.cm 抖了抖灰塵,看到信麵上寫著:“三位共啟。”


    四人麵麵相覷,心想這書信,是寫給誰的?


    胡澈說:“這該不會是花小蝶寫給我們的吧?可我們這裏有四個人。”


    “嗬,當然不是寫給我們的。”


    韓美美譏嘲一笑,一把揪去信件,想也沒想就撕開信封抽出裏麵的書信。


    韓美美抖開信紙,但看一眼就眼珠子打轉,呈現蚊香狀。


    見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自己,韓美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怯娓娓的遞還迴去:“還是你們念吧!有幾個字我不認識。”


    其實她哪裏是有幾個字不認識呀,看到紙上密密麻麻的繁體字,她不認慫不行呀。


    胡珊珊接過信件,正要讀出來,忽然眼睛一睜,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


    隻見胡珊珊忽然身體抖了抖,再看眼前的眾人,臉上泛著驚懼之色,甚至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芥蒂而緊張的說:“信是花小蝶寫的,信裏說,一百年後,會有三個人來到這裏。”


    幾個人僵了一下,忽然韓美美噗嗤笑了起來:“這話誰信呀!她以為她是薑子牙?神棍!”


    胡澈也咧著嘴笑了起來,但再看胡珊珊,她的臉色卻很是蒼白,眼睛不經意的會往身後看,


    胡珊珊咽了咽喉嚨,拿著信件指了指塌台之下的地麵:“不是的,我們這裏,真的隻有三個人!”


    剛開始大家都還不以為意,但順著胡珊珊指過去的方向看,幾個人都愣住了。因為從墓室石門延伸到這個榻台而來的,隻有三個人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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