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姐姐,這條老街雖然不甚繁華,但是青山為屏、水網遍布,風景依然不錯,街中有一家隻招待修真者的酒樓和隻招待修真者的綢緞裝店,不如咱們先去吃喝一番、然後我在去給你挑買幾件漂亮衣服怎麽樣?”


    說話者自然便是雄深淵了,滿臉討好地看著楊含韻。


    咦!


    怪哉!


    他怎麽叫楊含韻做楊姐姐呢?


    其的年齡明明就比楊含韻要大啊!


    這是因為,二人明尋暗逛的這幾天中,雄深淵幾乎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楊含韻,可是女方一直神情淡漠、甚至於還微微不悅,雄深淵實在是忍不住了,問她怎麽才能夠開心?多笑笑?


    楊含韻本來想說,若是你肯讓我走,那我就會開心起來。


    不過,這話她並沒有說出口━━


    一來:她知道雄深淵絕對不會答應。


    二來:顧忌躲在暗處的冷豔萍;若是雄深淵走了,失去了他這個最強保鏢,冷豔萍出現要殺自己,這可不妙。


    後來,被他催問得急了,少女便半開玩笑地道:“若是你叫我為楊姐姐,或許我會開心、會笑!”


    楊含韻一向喜歡裝大。


    相識之人,隻要合適,她都會讓對方稱唿自己為楊姐姐,一副我是大姐頭的樣子。


    男人們愛其絕美,不斷地追求之,有如此討好心中女神的機會自然是不會錯過了,便楊姐姐長、楊姐姐短的叫個不停。


    為了搏楊含韻一粲,雄深淵果然一本正經地叫起了楊姐姐來。


    “哈哈……”


    見狀,少女真彎腰嬌笑了起來,隻笑得花枝招展。


    這一幕,實在是太美了。


    雄深淵簡直看得呆了眼。


    從此之後,二人的關係稍稍改善,有時還會說笑幾句。


    男欣喜,以為這是一個好兆頭,不久之後可能就能夠將女神給追到手。


    隻是,女的內心依然複雜無奈。


    聽了雄深淵的話,楊含韻卻是抱著懷中神情萎靡的一隻翠鳥,好看的秀眉緊皺,道:“小翠的身體越來越不妙了,隻怕、隻怕,唉!咱們可得想法子救救它才是。”


    這隻翠鳥,乃是前天無意所得。


    那天早上,紫氣東來,旭日十分美麗,楊含韻一時來了興趣,便在一處花香流水的高山中一展歌舞。


    雄沒有想到,心上人的唱歌跳舞竟然會如此的精湛,不由地在一旁不斷鼓掌叫好。


    沉迷之間,他發現自己對楊含韻的喜愛又大大地增強了,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她。


    盡管愛戀入骨,然而雄深淵依然隻用各種討好手段來意圖打動楊含韻的芳心、絕對不敢強迫。


    這是因為,楊含韻曾經嚴厲警告過:若是他敢對自己有絲毫無禮之處,她一定立即就走,死活與之無關;若是他敢對自己用強,打之不過,便會自盡,絕不受辱。


    這些日子下來,他已經十分清楚,心上人盡管有時嘻嘻哈哈、不甚端莊,然而她內心卻是十分正經正派噠,還不怕死,若是他膽敢胡來,她絕對會自盡,是以不敢越雷池一步,保證絕對不會強害其。


    絕世美女的頂級歌舞,竟然吸引來了一隻翠鳥,它還隨著歌舞上下盤旋、偏偏起舞,似在伴舞。


    女見之,甚喜。


    隨後,人鳥共舞,配合默契,好不快哉。


    歌舞完畢,欣喜的楊含韻正待朝著那隻不知何來的可愛翠鳥走去,它卻突然暈倒墜空,女不禁一悎,急忙運功將它給吸入到手掌心中。


    雄深淵走來查看,發現這隻翠鳥體內有異,並非是中毒,應該是隨身帶來的病症,總是會不時昏厥,十分奇怪。


    二人都沒有辦法。


    初次相見,少女就喜歡上了這隻不是獸修、但靈性十足的翠鳥,十分想要幫它去除掉這昏厥的先天疾病,但是又束手無策。


    即使請穆天源拿來治好的冰蠶也沒用,因為這翠鳥不是中毒、而是有病。


    冰蠶隻能夠吸毒、無法吸病。


    無奈之下,少女隻能夠抱著翠鳥而走,希望能夠找到救治其之法。


    途中,翠鳥一共清醒了兩次。


    每次清醒,總是不多時就暈迷過去,神情還越來越萎靡。


    雄深淵皺眉道:“楊姐姐,這翠鳥不知何故突然暈厥的先天疾病十分古怪,想要救治非常困難,這隻翠鳥雖然靈性十足,但是並非獸修,咱們若是盲人摸象地輸送法力進入翠鳥體內,非但絕對救不了它、而且稍一用力過猛,翠鳥非死不可。”


    楊含韻歎息一聲,終於說出來了憋在心裏的話,道:“這隻翠鳥跟我有緣,予甚愛之,絕對不能夠讓它死了,一定要救活之……咱們倆沒有辦法救翠鳥,但是我們天宗有一個極懂珍禽異獸的長老,他的醫術精湛,替許多獸禽治好過疾病,真俗都有,乃是天山最好的獸醫;因此,咱們隻要將這隻翠鳥給拿迴天宗,請周長老幫忙醫治,他一定能夠治好它先天昏厥之症的。”


    這些話很正確,為什麽楊含韻一直要憋到現在才說呢?


    這是因為,她想要迴天山,並不僅是為了救治翠鳥、還欲擺脫雄深淵。


    少女是一個十分理智的人。


    她縱然對雄深淵有些兒動心,這些日子來雄深淵對她如此之好、少女心中也未嚐沒有過……可是,伊十分清楚,雄深淵不是自己喜歡的那類型男子,二人在一起將來幾乎不會有幸福,將就、得過且過非她楊含韻想要的伴侶生活,二人最好趕緊分開、及時止損。


    但是,她十分清楚,雄深淵絕對不會和自己分手、也不會讓自己離開他。


    少女心中無奈至極,想要強行從他身邊離開並不現實。


    即使不考慮躲在暗處的冷豔萍,她的道行可甚不如雄深淵呢!


    既然如此,那用計騙雄深淵帶自己迴天山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這翠鳥之疾就是最佳的機會。


    隻要能夠迴到天宗,她就不會受到雄深淵和冷豔萍的無奈威脅了。


    天宗,這可是人族第一修真勢力。


    別說陰煞宮和北幽教了,即使是整個黑盟加起來都有所不及,有天宗庇護,哪裏還需要顧忌雄冷二人?


    正因為如此,但又怕被雄深淵給看出破綻,是以楊含韻直到這時才向雄深淵吐露要迴天宗請周長老給翠鳥治療先天昏症。


    雖然她的小算盤打得精精響,但是常年在黑道遊走的雄深淵,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意中人心裏麵的那點兒小九九,明白她是想要趁機擺脫自己,斷然不肯。


    不過,他也不願意將話給挑明,強硬拒絕,以免意中人心裏恨自己,便道:“先前咱們一路行來,也曾經打聽過是否有能夠救治翠鳥之法,有人告知,這條街道的盡頭,有一個瞎眼算師,姓趙,精通神算之道,他曾經乃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修真者,後來因為練功走火入魔、身受重傷,迫不得已,這才迴歸老家欲度過今後餘生。偶爾之時,那瞎眼算師也會替一些人算命,奇準無比……楊姐姐,咱們倆既然已經來到了此街,那肯定要去找那個瞎眼算師測測、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救治這隻翠鳥為好。”


    此言極為有理,楊含韻也不禁點點頭。


    驀地,突聽旁邊傳來驚豔的叫聲:


    “吖!那位姑娘好好生漂亮啊!”


    隻見是幾個長相頗為斯文的男修真者滿臉驚豔地看著楊含韻。


    這條街道雖然冷清,但是並非沒有修真者存在。


    由於那個瞎眼算師在此,有時候這裏的修真者還很多呢!


    男人迷己,絕世美女的楊含韻早就見得太多了,絲毫不以為意。


    雄深淵卻是暗暗捏緊拳頭。


    別的男人癡迷自己的心上人,小氣的雄深淵對此一向不爽,遊玩幾天,他可宰了好些欲圖跟楊含韻搭訕、欲圖不軌的下流男,甚至於亂殺無辜。


    那不知死活的數男竟然前來,作揖行禮,請問楊含韻的芳名來曆。


    老實說,他們並非壞人,雖然對絕世美女問東問西,但是言行舉止十分斯文,喜而不輕,決非下流,更非色徒,絕對不會唐突佳人的。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像楊含韻這等人間罕見的仙女、女神,正常男人很少能夠不為之心動。


    少女見這幾男雖然前來跟自己搭訕,但是行為舉止彬彬有禮,知其都是正人君子,因此並無惡感,還微微一笑。


    雄深淵卻再也受不了了,雙目兇光大盛,黑光閃爍,驟下殺手~~


    “啊啊啊……”


    數聲慘叫,吐血如雨,殘肢斷體,幾男均死,還是殘酷的碎屍而死。


    “啊!殺人了……”


    這條街道的俗人們見之,紛紛大吃一驚,連忙關門閉戶。


    少數幾個修真者見之,也是大悎,驚慌的看著雄深淵,紛紛飛走。


    佗們並沒有為那被殺幾男報仇的想法:1盡管雙方認識,然而彼此非親非故;2雄深淵的道行太強,那幾男都是十分不錯的修真中手,可是卻毫無反抗之力地均被雄深淵給一招殺死,這雄深淵道行之恐怖便可想而知,渠等可招惹不起。


    小小一個中部,修真高手數量很少。


    楊含韻見之,又驚又怒,瞪視著雄深淵,喝道:“你幹什麽?為什麽要將他們給殺了?”


    雄深淵冷冷地道:“這幾個家夥都是色鬼,想要勾引調戲含韻你,我殺之也是為了含韻你好。”


    “哼!什麽為我好?乃根本就是在胡亂嫉妒、胡亂殺人。這幾天裏,而已經殺了不少人,別人隻是稍微多看我一眼,爾就要殺之,實在是太過分了。自古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偶長得之美,仿佛天上的仙女一樣,本來就引人矚目,難道廼要將看予的人全部都給殺光不成?一路上,見?濫殺,餘已經十分不悅,曾經跟儂說過:若是有色鬼欲輕薄某,言語太過於下流、想要動手動腳、圖謀不軌,恁可以動手殺之;非也,便別動殺戒了。若當時也答應得好好的,如今怎麽違約了?那幾人雖然前來跟我搭訕,但是客客氣氣,絕無任何淫邪之念,汝不喜歡之,驅趕就是,為何要亂殺人?”


    少女憤怒地看著他。


    男自知理虧,垂首不語。


    母心中陡然升起來一股寒意。


    這寒意的源頭自然是來自於雄深淵的言而無信了。


    他明明答應過自己不會胡亂殺人。


    ━━可是如今違約了。


    那他先前答應過的不會傷害自己是否也會不算數呢?


    想到這裏,心中陡沉。


    黑盟之人,陰險狡詐。


    不能輕信,不輕得罪。


    念及於此,楊含韻表麵上什麽都不說,默默地和他一起去街尾找那個瞎眼算師了。


    ※※※


    轉過一個彎,便是街尾了。


    一座不大的四合院前,許多人排隊等待。


    這些都是修真者。


    佗們均是前來找瞎眼算師算命的。


    聞言,那些修真者一言不發,紛紛走了。


    楊含韻和雄深淵二人走來,聽了那個小廝的話,均是皺眉。


    若是那瞎眼算師如今不替人算命,那佗們倆這趟不就白來了嗎?


    不過,對於楊含韻來說,瞎眼算師不測也好,如此就有機會迴歸天山了。


    哪知,見到佗們倆,小廝目光陡然一亮,快步走來,躬身問道:“兩位可是楊含韻和雄深淵嗎?”


    二人均訝:“你怎麽知道我們的姓名?”


    “嗬嗬,這是趙神算算出來的。趙神算今日卜了一卦,知道很快就會有一個叫做楊含韻的姑娘和一個叫做雄深淵的虜男前來找他測算救治翠鳥之法,因此命我出來相請。”


    聞言,二人都是暗讚。


    這瞎眼算師算命奇準果然不是吹的。


    雙方素不相識,還沒有見麵,這瞎眼算師竟然就能夠算出來二人的姓名和前來之目的,果然厲害,神算驚人。


    驀地,楊含韻想到了什麽,疑惑地道:“不知道為什麽瞎眼、喯!趙神算隻替我們倆算命,不替那些人算命呢?”


    小廝笑答道:“因為佗們跟趙神算無緣。”


    ※※※


    四合院,內堂。


    天井中,有著一張算桌,一個簽筒,坐著一個瞎眼老頭。


    便在小廝剛剛帶著楊含韻和雄深淵二人走入內堂之時,瞎眼老頭便起身,朝著楊含韻的方向拱了拱手,笑道:“緣者楊含韻姑娘來了,幸會幸會。”


    “你……”


    楊含韻原本想要說你一個瞎子,怎麽會知道我們來了,但隻說了一個‘你’字,便住嘴不說了。


    因為她驀地想起,這個瞎眼算師可是修真者,即使無眼,也能夠準確感應到佗們倆來了。


    不過,一想到他修真者的身份,少女心中更是驚疑。


    進入四合院之後,她和雄深淵都曾經暗暗使用感應力觀察周圍,以免有什麽問題,可是佗們倆卻絲毫發現不了這個瞎眼算師的存在,即使現在也一樣,若是閉上了眼睛,根本無法發覺前麵有人。


    好不奇怪!


    之所以如此,應該有兩個可能━━


    1這瞎眼算師的道行遠超過楊雄二人。


    2他有寶物護體。


    “你說什麽?”


    聽了他的話,雄深淵臉色驟變。


    瞎眼算師懶得多說,一揮手,一道紫色光波出擊,瞬間就將雄深淵給轟走了。


    楊含韻見狀,花容失色,悎道:“你、你是頂尖修真者。”


    以雄深淵的道行,能夠將他一擊退者,至少頂尖高手才行。


    “嗬嗬,然而。”


    “唉!當年老夫向亞神邁進,還差一步便能夠悟道成功、突破成為亞神,可是最後棋差一著、一個死結無法化解,結果受到了大道反噬,一條老命險些兒就要丟了,兩隻眼睛也毀了……但,沒想到因此居然讓老夫窺視到了一些天機,是以便修起了神算之道,迴到老家之後,偶爾替有緣者算命。今日老夫道心觸動,知道又有緣者來此、且跟以往不同,情劫不斷,吉星高照,便提前算了一卦。那個有緣者便是楊姑娘你了。來,姑娘請坐,老朽便將自己算到的關於汝之天機相告,望汝今後能夠好自為之,予不會傷害若的。便以老朽的殘軀狀況,若是再敢害人,天劫非得將我給劈得屍骨無存、形神俱滅不可。”


    瞎眼算師說完,重新坐下,然後指了指桌前的凳子,示意楊含韻前來坐聽。


    聽他這麽說,楊含韻不由地動了心,道了一聲多謝前輩,這才走來,恭恭敬敬地坐下。


    對方乃是高貴的頂尖高手,即使人族第一修真勢力的天宗如今也隻有兩個頂尖高手而已,這等大能自然值得楊含韻尊敬,聽話也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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