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不是說你受傷了嗎?怎麽不在家養著,來這裏喝酒?”


    關切的話語令謝錚不由得動作一頓,轉頭看去,“五哥,你怎麽在這兒?”


    謝琅正要開口,忽然自身側冒出一個醉鬼,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說定遠侯來了?在哪?讓他出來見我!”他一邊喊著,一邊醉眼朦朧地打量被他摟住的人。


    “你……你就是謝錚,嘿!小白臉!都說你是所向披靡,我看就一張臉強!你在戰場上,怕不是靠臉……額!”


    醉鬼被人單手掐著脖子,就這樣拎了起來。


    他的胳膊頓時脫離了謝琅的脖子,卻五指亂抓,似乎還想扯上他。


    見狀,謝錚伸手將謝琅拉到背後,隨手在醉鬼胳膊的穴位上點了一下,疼得他麵部猙獰,大唿小叫。


    脖子被人卡住的感覺實在難受,偏偏腳尖無法落地,醉鬼開始連聲求饒。


    若依著謝錚的性子,自不會輕易了斷,可他身後站著謝琅,溫聲為醉鬼求情。


    兩人是本家兄弟,一個出自長房,一個出自二房,又年紀相當,從小最是要好。


    因此,謝錚將人扔在了地上。


    那醉鬼經過了剛才的驚嚇,酒都醒了,意識到自己得罪了誰,臉色嚇得煞白。


    “六郎,你在發熱!我送你迴侯府吧?”謝琅很快就發現了謝錚的不對勁,將手覆在堂弟的額頭上。


    發現滾燙得驚人,便不由分說地扯著他要離開。


    可他雖有些功夫在身,卻比不得謝錚,哪怕他現在傷著還病著。


    隻要謝錚不想,就沒人能拽動他分毫。


    一時間,似乎頂層的目光都匯集過來,落在兄弟倆身上。


    這兄弟二人身量相仿,容貌相較起來更是彼此不遑多讓,亦都天資不俗。


    可打小,隻要兄弟倆在一處,就一定會被人比較,做哥哥的似乎永遠都比不上弟弟。


    謝琅忽視著那些如芒在刺的目光,溫聲開口。


    “六郎,你……莫不是跟弟妹吵架了?若不想迴去,不如隨我迴安南伯府?”


    謝錚搖了搖頭,他輕輕一拂,便推開謝琅,“堂兄不必管我,自迴家去吧,我一會兒就走。”


    他重新坐下,似乎有所察覺,帶著警告的目光掃視一圈。


    頓時,那些看向兄弟倆的視線連忙收迴,連半句私語都不敢有。


    “好吧,”謝琅有些無奈,臉上重新露出一貫溫和的笑意,叮囑幾句後,他向樓下走去。


    大概仍是對堂弟放心不下,他並未立刻返迴安南伯府,而是吩咐一聲,讓馬車向定遠侯府駛去。


    侯府之內,喝過了藥的紀明昭正打算休息。


    下人前來迴稟,說是伯府的五爺來訪,她心中驚疑,來到了前廳。


    看到謝琅,她快步迎上來,“怎麽了?你怎麽這會兒來了?”


    “我在豐樂樓見到六郎,他一個人似乎在喝悶酒,但他身上有傷,又發了熱,我放心不下,來告訴你一聲。”


    謝琅溫聲答著。


    紀明昭看著他,微微皺眉,“就為了這個?”


    “嗯。”他低聲應道。


    紀明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輕笑出聲,“好,我知道了,多謝五堂兄特意前來告知。”


    言罷,再不多看他一眼,轉身向後院歸去。


    片刻之後,房媽媽出現在謝琅麵前,低低開口,“五爺,剛才夫人吩咐說,時候已經不早了,請五爺不必麻煩,直接從府上的門迴那院便是。”


    謝琅答應一聲。


    他由房媽媽領著,一路穿過後院,來到一處本該鎖著的門前。


    此刻,門鎖已經打開,穿過這道門,就可以從定遠侯府去到安南伯府。


    “勞煩幫我謝謝她。”邁過門檻,謝琅溫聲說道。


    房媽媽沒有答話,隻將手裏的燈籠遞給他,隨即將門關閉。


    謝琅站在門的這邊,聽著門重新鎖好,目光透過牆上的花窗向後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離開。


    與此同時,侯府的馬車出了門,前往豐樂樓接人。


    房媽媽迴到後院,看見紀明昭正坐在床上發呆,“夫人,已經問過了,說是二姑娘去了靜思居,不知為何又被趕迴去了。”


    紀明昭沒有迴應。


    房媽媽瞧著她此時的模樣,在心裏歎了口氣。


    正打算退下去時,紀明昭的聲音幽幽傳來,“他說什麽了?”


    “五爺讓老奴幫忙謝過夫人。”


    “果然……是這一句。”紀明昭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又恢複了以往的溫和從容。


    “一會兒侯爺迴來,還要勞煩媽媽多幫我盯著些,受傷之人最怕發熱,得有人照看才行。”


    藥力漸漸湧上來,紀明昭的聲音開始變輕。


    房媽媽連忙上前扶住她,將她在床上安頓好,看著主子的睡顏,輕輕答應一聲。


    “夫人放心,一切有老奴在呢。”


    ——


    紀蕪才剛剛睡著,就被人從床上薅了起來。


    瞧著房媽媽那張臉,她心中生出不安。


    正要詢問時,聽到她冰冷的語氣傳來,“侯爺發了熱,身邊得有人伺候。”


    “我?”紀蕪的臉上露出訝然來。


    想到自己是被謝錚攆迴來的,她訥訥出聲,“恐怕不妥吧?”


    倒不是她知難而退,實在是侯爺病著,她過去定然添堵,不利於養病。


    “既是二姑娘自個兒惹了侯爺,當然得你自己想法子哄好,難不成姑娘要讓夫人親自去伺候,幫你在侯爺跟前說好話?”


    “當然不是!”


    聽房媽媽提到嫡姐,紀蕪趕忙穿衣,心懷忐忑地再次來到靜思居。


    卻沒想到不久前將她壓在榻上,親得她舌尖都麻的人,這會兒周身酒氣縈繞、麵色通紅的躺在那裏,雙目緊閉。


    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藥正在爐子上煮著,一會兒你記得給侯爺喂下去,該如何伺候人,應當不用我來教你吧?”


    房媽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紀蕪收迴目光,輕輕答應一聲。


    待她離去後,這才緩步上前,試探著開口,“侯爺……姐夫?”


    喚了兩聲,都不見那雙好看的鳳眸睜開瞪她,紀蕪稍稍鬆了口氣。


    暈過去,那就好辦多了。


    她坐到床邊的腳踏上,哪怕離得並不近,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滾燙感。


    “怎麽病成這樣還喝酒啊?真是不愛惜身體,還要不要孩子了……”


    小聲嘀咕著,紀蕪起身弄了幾條涼帕子,幫謝錚降溫用。


    接連換過幾條帕子後,她看到有汗水順著他的臉頰、鬢間不斷向頸部滑落。


    要不了多久,就會將中衣汗濕。


    想到他身上的猙獰傷口,若是沾上汗水,定會格外疼痛。


    紀蕪小心地看了一眼謝錚,確定他還暈著,便大著膽子去扒他的衣裳。


    然而,才剛看到那結實漂亮的胸膛,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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