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康王府的時候,端木康從轎中走下,那枝白梅依然在他右手,似乎連拿的姿勢也沒換過。


    順手將白梅遞給管家:"去,找個花瓶養著,放在書房。"


    那管家看了那花一眼,戰戰兢兢地提醒:"爺,這個是梅(黴)花。"


    "恩,我知道。"端木康說著,心情似乎還不錯。


    "是是。"管家立即雙手捧了花,親自尋了個鎏金青花瓷瓶,打水,將這個不知哪兒來的,讓爺心情大好的黴花插了進去,再放到端木康書房。


    臨出來時,還專門吩咐了伺候在書房的婢女:"將花伺候好了,這可是爺親自拿迴來的。"


    *


    夏可樂梅花送王爺的事很快作為本年度尚書府最囧事情傳開,見過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沒見過這麽異想天開的女人。


    用一枝梅花博出位?不,找打才是真的。


    誰不知道康王爺是小姐一直追求的男人,而瑤雪院的梅,從無一人敢動……


    東廂。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要臉,先是風睿,然後是景煜,現在是康王爺。"周美彩一邊喝茶一邊泠泠的說。


    西廂。


    "小姐,你不生氣嗎?"綠裳問。


    蕭浮雲冷笑一聲,甩出四個字:"跳梁小醜。"


    主屋。


    尚書夫人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正在修指甲,長長的指甲在丫鬟的打理下露出圓潤的光澤。她的注意力重點並不是夏可樂獻花這段,而是:"你是說,她折的是瑤雪院的梅?"


    "是,夫人。"


    "老爺竟沒責罰?"


    "是,老爺隻說以後別折那裏的花了。"


    尚書夫人隻"嗯"了一聲。


    很多年前,隻從那個女人離開後,瑤雪院就一直空著,每年的梅花肆意生長,尚書大人也不許人去打理。


    記得有一年,她路過那院子時,見裏麵的梅開得正盛,便命人剪了幾枝養在臥室。結果,等下午尚書大人看見的時候,冷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直到兩年前,尚書大人尋迴蕭景煜,並讓蕭景煜住進那裏,而瑤雪院,也命人重新打理過了。


    ……


    *


    尚書大人一家的晚飯吃得不鹹不淡。


    尚書大人幾次開口想叫這個在外流浪多年的二兒子上進一點,好歹謀個一官半職,皆被蕭景煜冰冷而疏離的眼神看的心裏惴惴然。


    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麽他這個對什麽事情都沒興趣的二兒子會有如此攝人的氣勢。


    蕭景煜吃飯的速度很快,就在尚書大人對大兒子蕭風睿使眼色,想要他勸說幾句時,蕭景煜已拉開凳子站了起來。


    "幾位慢用,景煜先走一步。"


    "景煜!"蕭風睿開口,語氣中稍稍帶了點大哥的範兒。


    整個尚書府,蕭景煜就隻對他這個大哥微微好點,聽到蕭風睿開口,他停在原地,卻,並不迴頭。


    "你先坐下!父親有話對你說呢!"蕭風睿半是命令半是請求。對於他這個弟弟,雖看起來與自己親近一些,但他始終覺得自己走不進他的世界。


    "父親若是覺得養我這個閑人讓您費心了,大可將我趕出尚書府。"蕭景煜的語氣沒有分毫溫度,"就像當年將我和母親趕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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