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要在塞外行推恩分封之策,這是群臣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


    他們也早就收到趙高的通風報信,秦墨要創建封國,缺錢,缺很多很多錢!


    因而秦墨獲封河西之地為國,群臣隻有豔羨,並無驚訝。


    但,趙高膽子再大破了天,也不敢四處透露,扶蘇即將獲封太子的消息……


    須知嬴政自繼承秦王位,已有二十多個年頭。


    兒子也不少,生了二十多個,可是從來沒有提過立儲君太子的事。


    扶蘇這位長公子,初時乃是眾望所歸的太子人選!


    可隨著年齡見長,一直未得到加封,群臣難免心思浮動,陸續都把注意力移開,放在比較受寵的其他公子身上。


    比如公子高、公子將閭,以及最受寵的少公子胡亥!


    可現在,扶蘇跟著大軍去塞外走了一趟,迴來便加封太子,那麽他們傾注在其他公子身上的投資,便頃刻化為泡影。


    最重要的是,以往他們輕視扶蘇,如今扶蘇為太子,你說尷尬不尷尬?


    往後扶蘇繼承大統,他們這官還當不當?


    ……


    群臣傻眼,扶蘇卻是揚眉吐氣,立於殿中揖手而拜,領了太子之封,也替母親領了皇後之封。


    嬴政看著呆滯的群臣,似乎也滿足了某種惡趣味,丹鳳眼中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


    膽敢猜度朕之心思?


    哼哼,那便猜吧,有的你們猜呢!


    嬴政親口封賞了秦墨、扶蘇之後,其餘出征將校的封賞,便由侍者宣讀。


    群臣心不在焉,也沒人去細聽。


    直到封賞詔令念完,嬴政突然提出,要將諸公子分封塞外,群臣才又悚然一驚,驀的迴神。


    諸公子分封塞外,這代表他們最後的翻盤機會也沒有了!


    一場朝會結束,群臣魂不守舍下殿。


    便是受嬴政寵信如趙高者,也有些意興闌珊,垮著張死人臉,去往後宮方向。


    “趙兄……”


    熟悉的唿聲在耳畔響起,趙高身軀一顫,死人臉瞬間變成苦瓜臉。


    無語迴頭,果見秦墨正出殿追來:“趙兄,何處去?”


    趙高強撐笑顏:“教授少公子胡亥學法。”


    秦墨肅然敬佩,揖手道:“趙兄,果然是文武雙全之大才!”


    趙高此時心氣跌落,不想跟他閑扯淡,情知他來意,便直奔主題道:“秦相,價值十五萬錢的財貨,稍後便送到府上。”


    “趙兄大氣!”


    秦墨揖手一拜:“弟於府中設宴席,兄與諸位同僚,便一同去吧,熱鬧熱鬧。”


    後頭這句話,卻是說給殿外所有官員聽。


    魂不守舍的文武百官,齊刷刷一個激靈,終於想起眼前還有個麻煩。


    扶蘇封太子,他們大不了離開朝堂,跟著結交的公子,去往塞外封國任職,想必更能得到重用。


    正所謂寧為雞頭不為鳳尾,也沒什麽不好!


    而眼前這位宰相,分分鍾便能撬走家裏大半財貨。


    塞外本身便荒涼,若再沒了財貨,去塞外喝西北風嗎?


    “吾家中事還未了,改日再去拜訪秦相!”


    “下官風寒尚未痊愈,就先告辭了。”


    “末將的坐騎難產了……”


    百官讓狼攆了似的,再次拿出昨日借口,眨眼便又作了鳥獸散。


    速度之快,把扶蘇都看傻了。


    秦相家中酒菜是有毒怎滴?


    一個個竟嚇成這瓜慫樣!


    而趙高,則是心中長出一口氣。


    彼輩雖奸猾不義,不與他同甘共苦一起破財,但他事前往關中送信,要就是這種效果。


    免得秦墨拿他當娃樣子,向群臣索要捐助,介時群臣不敢恨秦墨,卻是要惡了他。


    而且,群臣皆避而不及,才能顯出他趙高的慷慨大氣!


    趙高念及至此,跌落的心氣都恢複不少,笑著向秦墨道:“秦相,宴席設在何時?”


    但這次,換秦墨意興闌珊了,歎道:“諸同僚不愛我,讓人好不喪氣,如何能飲的下酒,改日吧。”


    “如此,高便改日親自登門拜訪!”


    趙高也不廢話,揖手告辭,邁著輕快步伐去往後宮。


    偌大殿外,隻剩秦墨與扶蘇二人。


    扶蘇看的不落忍,主動上前道:“秦相若不嫌棄,扶蘇還有些田產,販賣可得……”


    “別別別,長公子慷慨,臣怎好一味苛求。”


    秦墨阻攔了老實人扶蘇,看向那些已經跑遠的文武官員,搖頭嗟歎道:“哎,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說著,留給扶蘇一個蒼涼背影,大步也離了秦宮。


    扶蘇目送他走遠,轉頭便又迴了大殿,找到正在批閱竹簡的嬴政。


    然後,將殿外發生的事情講給他聽。


    嬴政聽到秦墨吃癟,不怒反喜嘿然道:“原來秦卿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哈哈哈。”


    扶蘇:“……”


    秦相開發河西,還是便宜咱們父子啊。


    如此幸災樂禍真的好嗎?


    “父皇,不若從內庫中撥些財貨,賜於秦相開發河西。”扶蘇試探道。


    “哈哈嗝~”


    嬴政笑聲立止,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額滴內庫,那是曆代先王積攢下來的,怎可輕忽浪費,你瓜慫給額滾,淨想些沒著落的,快滾快滾!”


    ……


    ……


    鎮國侯府,毗鄰小院,秦墨孤身一人而迴。


    虞姬正在摘菜,準備宴席食材,見此不由奇怪道:“君子,怎無人來赴宴席?”


    “哎,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諸位同僚……”


    秦墨再次搖頭嗟歎,將方才殿外之事講給她聽。


    虞姬看了看摘好的菜蔬,也是無奈道:“那這些菜,仆先送去學館吧,給學子們加餐,省的吃不完腐爛。”


    “倒也不必,諸位同僚不來,還可以請別人來,你稍待片刻!”


    秦墨徑直走進堂屋裏,拿出一遝草紙,提筆磨墨書寫請柬。


    他這一寫,便寫了三十多張,最後一股腦交給虞姬道:“你有中宮謁者的官職,出入後宮方便。”


    “這些請柬,便送去後宮,按圖索驥,送於公子公主!”


    虞姬眨了眨美眸,已然明白他的什麽主意,雞賊笑道:“君子好壞呢,仆好生喜歡。”


    “速去。”


    秦墨擺手,趕走虞姬,自己鑽進廚房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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