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


    嬴政挑了挑眉,問韓信道:“你可有解決之法?”


    老秦人不從饒舌,你既然挑了刺,也得有解決之法,否則便是單純的找茬。


    你說唱也不好使,最好閉嘴!


    韓信胸有成竹道:“信早年遊學,曾在邯鄲見過一種奇巧之物。”


    “其以特殊礦石雕琢成勺,將之置於平台大力旋轉,最後皆會指向南方,故名曰司南,出塞大軍可用之辨別方向。”


    “至於水源,信以為唯有用笨方法。”


    “蒙恬大將軍駐守邊境,想必也在搜集記錄塞外水文地理,出塞大軍可按記錄好的水源地進軍。”


    這確實是笨方法,水源分布有東有西,若繞路沿水源行軍,騎兵突襲的效果,也就蕩然無存了。


    或許前期可以取得一定戰果,畢竟匈奴部族是逐水草而居,有水源必定有部族。


    但等三萬秦軍出塞的消息擴散出去,其餘匈奴部落便會望風而逃。


    或者集結優勢兵力,活活用人命堆死三萬秦軍!


    “此子之韜略,勝過大秦現有九成軍將。”


    嬴政對韓信的解決方法不置可否,隻是看向秦墨讚歎道。


    秦墨點頭表示讚同:“皇帝可要任用?”


    “爾若願入仕,便在此次出塞大軍中,任左司馬之職。”


    嬴政再次看向韓信道。


    韓信毫不猶豫一躬到地:“信……末將謝皇帝封賞!”


    嬴政受了一禮,轉而看向他身後那些羨慕的同伴,溫言道:“爾等不計生死名利,千裏而來抵禦匈奴,堪為可敬可佩,皆封不更之爵,戰死者封於子侄。”


    不更乃二十等爵第四等,除基礎待遇之外,顧名思義是不用在服更卒之役,也就是不用在服強製兵役。


    這算是對他們主動參戰的最恰當褒獎!


    “謝皇帝封賞!”


    義士們大喜,學著韓信的模樣,齊齊一躬到底。


    嬴政在秦墨和扶蘇的引領下,進入鄉鎮視察歇息,而大軍則在鎮外駐紮。


    ……


    “韓司馬有禮,吾乃右司馬張蒼,咱們日後便是同僚了。”


    又黑又瘦的張蒼,主動來找韓信攀談,笑眯眯的也不擺架子。


    韓信趕忙施禮:“原來是上官當麵,下官有禮了。”


    秦以右為尊,張蒼確乃他這左司馬的頂頭上司。


    張蒼坦然受了一禮,然後拿出一個精致的牛皮小囊,塞給韓信道:“軍中百將以上皆配一枚,這一枚是韓司馬的,好生保存。”


    韓信打開牛皮囊,發現裏麵裝著這一個扁圓的青銅小盒,鑄造甚是精美。


    打開盒蓋,裏麵是一根能平行轉動的細針,隨著他手臂的顫動,細針也在微微轉動,黑紅兩頭始終指著固定方向。


    韓信新奇把玩了片刻,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驚道:“此物能指明方向!”


    張蒼笑著點頭:“然也,此物名為指南針,乃大將軍所製,用之出塞可比司南準確多了。”


    “司南那東西,我也見過,轉動之後辨別方向,總有些許偏差,大軍若用之,少不得錯失戰果!”


    韓信訕然苦笑,他此刻才終於明白,自己給出司南辯向之法後,嬴政為何不置可否了。


    因為大將軍秦墨,早製造了更好用的指南針,裝配給全軍武官,人手一副。


    他的司南辯向,則多少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


    “如此說來,水源問題也被大將軍解決了?”


    韓信沉默半晌後,突然又好奇問道。


    張蒼神秘一笑:“軍中每位將士都帶著水源,不知韓司馬是否注意到?”


    “帶著水源?”


    韓信聽的莫名其妙。


    聽說過帶水車、帶水壺、帶水囊的,卻從未聽說帶水源的。


    水源那玩意兒能隨處帶嗎?


    還每位將士都帶?


    韓信心中腹誹之餘,目光卻也下意識看向忙碌紮營的將士,似乎想要從將士們身上找到水源。


    而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他有心直接向張蒼問明,但又自負傲氣張不開嘴,一時頗有些下不來台。


    他自學問有成以來,在兵事一道上,還從未如此窘迫!


    “哈哈,其實輸給大將軍,也不是什麽難堪事,你又何必如此擰巴。”


    “你要是事事能想在大將軍前頭,那你恐怕早就能入仕為官,並且位居上卿了。”


    張蒼人精一枚,豈會看不出韓信的心思,便莞爾打趣了一番。


    然後,指著不遠處一位正在給戰馬擠奶的騎士,解釋道:“你難道沒發現,三萬將士所騎戰馬,都是能產奶的母馬嗎?”


    “這可是朝廷窮搜九州,按照大將軍的要求弄來,足足十萬匹,為此耗費不知凡幾。”


    “離開這軍營,再想找出一匹產奶母馬,怕是比登天還難!”


    韓信身軀一震,腦海中仿佛有旱雷炸響,震的他渾身汗毛,根根直立。


    雞皮疙瘩更是瞬間起了滿身!


    若這三萬將士,皆配騎三匹以上產奶母馬,那麽就算離開水源地,用光攜帶的飲水,也能靠馬奶再堅持幾日,直到母馬也渴的無法產奶。


    對於騎兵來說,多堅持幾日時間,能幹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信當真不如大將軍多矣。”


    韓信呆滯好半晌,終於是認命般歎息出聲。


    張蒼嘿然道:“也不盡然,至少你膽子絕對夠肥,大將軍恐怕也比不上。”


    韓信再次莫名其妙:“信研習兵家學說,向來行事謹慎,謀定而後動,何來膽子肥一說?”


    “況且,上官與信不甚相熟,相識不過半刻,又怎知信膽子肥?”


    張蒼翻了翻白眼:“你行事謹慎?我為何沒看出來?”


    “你方才挑了大將軍那麽多刺,竟還敢在大將軍麾下任職?難道不怕到了戰場上,大將軍找個由頭,砍了你腦袋祭旗?”


    韓信:“……”


    好像是這麽個理啊!


    咋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韓信訕然咧嘴,遲疑道:“大將軍沒那麽小心眼吧?”


    說到這裏,張蒼的話匣子才算真正打開了,眼圈泛紅道:“你知道我以前什麽樣嗎?那是又高大又白淨,那個見了都要誇一聲美男子!”


    “可就是因為說錯一句話,便被大將軍扔進軍營做了司馬,每日忙碌的像馬驢,你看我現在這模樣,一個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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