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的眼睛進了似乎好轉了一些,他發現,他在這個女孩的身上看見了光。


    阿布則身上也有,但不如這個女孩的強烈。


    難道她也是被放逐進來的?


    “作為交換的誠意,我便告訴你我的名字。”林天快速跑到女孩的前麵,“我是林天,葉斯家族的小少爺。”


    女孩幹脆停下來,她可不知道什麽葉斯家族,也不在乎:“林天,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招人煩?”


    林天很真誠地搖搖頭:“沒有。”


    女孩更生氣了,走近兩步,抓著林天的衣領:“聽好了,我叫黎光,黎明的黎,光明的光。沒有姓,隻有名。與你高貴的身份不同,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纏著我了!”


    兩人距離隔得如此之近,林天能感受得到女孩唿出的氣,噴在他的臉上。這不是一個平民對待貴族該有的態度,從來沒有平民敢這樣對他,平民和貴族的差距形如天塹,林天並未覺得有何不對,相反認為有趣。林天望著女孩近在咫尺的麵龐,若有所思,其實也隻是在品味這個名字。林天揚起眉頭,開心地叫著:“黎光,黎光,黎明的光,真是個好名字!”


    這個叫黎光的女孩有些頭痛和挫敗,他難道看不出來她很討厭他麽?難道說他對每個人都是這樣?腦子有病!黎光鬆開了手,懶得跟他廢話。


    林天收斂笑容,不再得寸進尺,大大方方讓開了道路。林天決心跟著女孩,他倒要看看她要去做什麽,順便親近感情。於是諸多奇怪的問題從他嘴裏蹦出。黎光很難想象,這孩子是個話嘮,有說不完的話,聽得她心煩不已。黎光決心不理睬他,漫無目的地走,不作任何停留。男孩總會覺得無趣,到時候他自己就走了。


    林天跟著黎光轉了十幾個彎,走著重複的路。最終,兩人站在長廊下。


    黎光走不動了。她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很怪異。自己為何要這般,同一個小孩子置什麽氣?他要跟著便讓他跟著。把他當作風,當作空氣。黎光悶悶想著,準備往迴走。剛才她已經錯過了自己的房間。


    “還真是舒服啊!這是上帝賜予我們的溫暖。走!我們去那兒!”林天卻一點兒不覺得累,更沒有意識到黎光對他的憤恨,一把拉住黎光的手跑到草地上。


    “喂!你幹嘛呀?”黎光一愣,神色大變,兇狠地瞪著林天的背影,對於陌生人尤其是討厭之人的觸碰她感到十分不滿,幾次試圖掙脫開他的鉗製,卻沒有成功,隻能被他拽著半走半跑。她覺得她現在又迴到了那時候,任人宰割,無力反抗。她明明感覺那隻小手沒什麽力氣,剛好圈住她的手腕,仿佛她輕輕一掙就能掙脫開。怎麽迴事?黎光愈想愈不服氣。難道僅僅因為他是一個貴族?


    可惡的貴族!黎光翻轉手腕正想狠狠掐他一把,最好能掐出血,痛死他!林天並沒給她這個機會,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就在女孩翻轉手掌的那一刻林天鬆手了,轉身燦爛笑道:“你應該多曬曬太陽,這麽漂亮的女孩就應該一身陽光。好啦,別老拉著一張臉,笑一笑。”


    黎光真的笑了,嘴唇勾起,唇間稍稍露出縫隙,能看見白牙,卻一點兒也不陽光。


    林天可沒想到她會這麽聽話,怔怔地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孩,不知道該如何言語,大部分原因還是被女孩的笑容嚇到了,還不如不笑呢!


    這幾天的接觸,黎光對林天也有了一些了解。可這依然無法改變她的態度,貴族是陰險狡詐的,男孩同樣。尤其是他的那張笑臉,尤為可惡。


    黎光根本就沒有興趣聽他講什麽詩集故事,他的那些遠大理想。她唯一感興趣的是他所說的真氣、劍術和一些相關的人物。圖鳩、契有茲,他們真有那麽厲害?懷疑的同時她也在向往,若是她也會真氣、劍術就好了。然而真氣枯燥乏味,她的興趣也在慢慢消減。他時常抱在懷裏的那本書籍她也翻開看過,可惜她什麽也看不懂。就算林天跟認真地跟她解釋,她也理解不了。真氣就要那麽深奧嗎?深奧得讓她懊惱。至於劍術,林天壓根兒解釋不清。真不知道他的那位老師都教了他些什麽?或者是林天曲解了。


    黎光聽著林天誇誇其談,開始想要睡覺。


    林天也學她躺在草地上:“黎光,你是什麽時候認識海提的?”


    黎光並沒開始那麽戒備他,不再給他冷臉色,卻也沒那麽親近,淡淡道:“一個星期前吧。那時候他去討酒,老家夥吝嗇,沒錢買什麽酒,讓他滾了。後來幾天他就天天來,恰巧那個時候老家夥突發疫病,隻能躺在床上。他悄悄問我想不想離開這裏。”


    “然後你就跟他走了。”林天笑了笑,“就是那天麽?”


    “嗯。”


    “他真是劍士?”


    “是啊!”


    “他怎麽不教你劍術?”


    “你問他啊!”


    “我又不學。”


    林天與阿布則同乘一輛馬車,準備離開這個小鎮,這個讓他懷念喜歡的小鎮,如果那個叫黎光的女孩也能和他一起迴少道山就好了。想到黎光的拒絕,林天不免鬱悶。


    “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我是不會跟你去的。”在黎光心中,這個身穿白色祭袍的小少爺是可惡虛偽的。比她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虛偽,同她的那個主人一般。


    林天反問道:“為什麽?你不是喜歡練劍嗎?你可以跟我一起學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布洛海大人,他會教你的。”而且他並不覺得這個落魄劍士能教黎光什麽。自己都在忍饑挨餓,還能照顧好這個小丫頭嗎?隻能帶著這個小丫頭四處流浪,陪著他一塊兒忍饑挨餓。


    “我才不要!”布洛海是誰,她根本就沒興趣知道。雖然在她心底,是有那麽一絲不舍的。但很快被她揮去,一臉嫌棄撇過頭。這個煩人鬼、虛偽的貴族,離得越遠越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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