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修複了這段塑料感情,做了個甩手掌櫃,成功在尹芳趕下山抓他之前,溜迴了自己的結界裏。


    氣得陳露雲提著阿彩,把地都戳了幾個孔。


    妖魔鬼怪害人性命這檔子閑事林天是向來不喜歡多管的,但也總有幾個不識相的東西鬧到林天的地盤上頭,弄得林天不得不出個頭,畢竟兔子碰見別家鳥獸吃它窩邊青草也是要管上一管的。


    這麽比喻似乎大不對,林天也不是兔子。


    但聞說近來臨安城中鬧了妖怪,殺人性命吃人頭顱,弄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除妖的術士和仙門的弟子來了一波又走一波,鬧得林天十分不得安寧。


    倒也不是那些個術士弟子學藝不精,隻那精怪機靈的很,但凡聽聞捉妖人的動靜便收斂幾日,待那些人以為它已聞風逃走離開之時,又跳出來吃人。


    挨餓的感覺並不是每隻妖怪都能受得的,林天覺著這精怪懂得收斂靜待時機,他日必成大器。


    如果不是它有日裏在林天眼皮子底下吃人的話。


    那晌午林天進城買些用度,分明是日頭當天的時分,那隻果子狸化得妖精橫空便跳出來,撿著最近的婦人就將人家的脖頸一折,但聽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四下裏尖叫唿救響作一團,人群本是各自忙碌著各自的手頭事,此時一轟而散,偶有幾個被人群推搡著摔倒在地上的,慌亂之下也顧不得衣裳上頭的塵土,連滾帶爬地溜了。


    果子狸似是覺得一人不夠吃,又嗖嗖躥出老遠,接連折了兩三人的脖子。正此時林天見著個十五六的少年,著一身粗布衣裳,一個箭步撲到頭先死得那婦人身上,高聲哭喊著“娘親”。


    人群四散沒了,眼前隻這一活人,果子狸又調轉了頭向那少年撲去。


    林天立在大街正中,隻覺得這果子狸太不將林天放在眼裏,便捏了一訣,在它就將撲到少年時把它彈飛出去。


    少年臉上掛著鼻涕淚珠,兩隻眼睛瞪得核桃似的,瞧著林天將果子狸按在牆上打。


    果子狸灰頭土臉的跑了,並與林天說今後改吃素食,而那少年被林天帶迴茶樓。


    他從林天這兒借了些錢財將他母親安葬。雖見過林天使法術,卻一直覺得林天不過是個修習過方術的江湖人,他說要報恩,要留在林天身邊,還清了恩情(實則是林天借他葬母的那些錢財)再離開另謀生路。


    林天覺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什麽好反駁,便讓他留下,平日裏幹幹灑掃的活計。


    這少年叫賀寧,還算乖順,但凡吩咐了的,總做得明明白白,林天尋思著自己待他也還算仗義,有客人撒潑欺他也總攔上一攔,他雖乖順,卻並不是十分老實的那種人。


    有迴林天見著他當著客人的麵點頭哈腰賠著笑,客人打賞了他三文銅錢,轉頭他便輕聲罵人家人傻錢多。


    但這種事林天不大關心。


    早些時候林天與鶴勻打賭輸了三壇子花鳥吟,閑來無事差賀寧隨林天提著酒到鶴勻那兒走上一趟。


    鶴勻的客棧總是打理得很幹淨,林天剛邁進大堂,她便笑吟吟從後廳出來,著那身許多年不曾變的豔紅色衣裳,襯得膚色盈盈若雪。


    “今日倒也沒有風,你怎舍得來看我了?”鶴勻總愛拿林天打趣。


    “前些日子將三年前埋的花鳥吟挖了,這不想起還欠你三壇,千裏迢迢也給得你送來。”


    鶴勻嗤嗤一笑,叫賀寧將酒往櫃台後放好,便又問林天:“你新招了夥計?”


    “倒也不是,他欠我銀子。”林天往座上一坐,自倒了盞茶水。


    鶴勻稍正了色,朝裏屋走,又朝林天說了句:“我有東西給你。”


    林天叫賀寧在外頭候下,隨鶴勻去了裏屋。


    “聽說你前日裏在街上動了手。”鶴勻一麵在櫃裏翻找東西一麵對林天講。


    林天不置可否。


    “近來多有除妖人在這附近,林天知你不怕事,但動靜太大總歸不好。”鶴勻從櫃中翻出一隻一隻瓷瓶遞到林天手裏。林天拔了瓶塞嗅了嗅,險些一口吐在鶴勻房裏。


    這味道,簡直是比放了三年的窩窩頭掉糞坑裏更叫人永生難忘。


    “這是啥?”林天皺著眉頭蓋上瓶蓋。


    “你這忘性迴頭再將你有個茶樓的事兒給忘了。”鶴勻一戳林天的眉心,笑道,“前日你說你在找個叫瑹茵的草藥,我托了鬼界的關係才幫你尋著。”


    倒是有那麽迴事,前些時候林天與鶴勻喝酒時提上了那麽一嘴,在林天那副釀酒古方中見到一味藥草叫瑹茵的,能釀作一種名為“枉夷”的酒,有咒人命途的功效,大抵就是某人再福星高照,但凡喝了這酒到哪都是命途多舛,倒黴一生。


    林天對這些個稀奇古怪的酒方素來好奇。


    隻是沒想到這藥草的味道竟然……這樣別致。


    鶴勻幫著林天找藥材林天自然是求之不得,跳起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要是我的的便嫁給你算了!”


    她任林天抱了,嘴上片刻不停:“你就會貧嘴。”


    “雖是個妖,卻立誌要做個知恩圖報的妖,要不待那酒釀成了,給你拿幾壺?”林天朝鶴勻挑了挑眉。


    “這迴的酒有什麽特別處?”


    林天將那酒的功效對她說了,然後被鶴勻亂棍追打出屋子。


    出門便與賀寧撞了個滿懷,不知幾時他到的房門外,也不知林天與鶴勻的話他聽了多少,林天沒放在心上,隻向外頭跑,躲著鶴勻隨手抄起的竹條。


    跑出客棧,鶴勻立在門外沒有追來,叉著腰笑罵:“你這沒良心的,是要叫老娘倒黴麽?”


    林天一吐舌頭也迴笑:“你這酒鬼,一講到酒就都想嚐一嚐,又不是叫你自己喝,往後有什麽仇人直接灌了,大快人心。”


    林天與鶴勻熟識得緊,平日裏嘴上都沒什麽遮攔,掐歸掐罵歸罵,得空了還是一道喝酒看花。


    迴程時林天與賀寧一路無話,卻正見著幾個仙門弟子往城中去,瞧著也是來除邪祟的,其中一個還攔了我們問近日是否見過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林天恭敬道了句:“未曾。”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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