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天亮,林天扶著腦袋坐起身來。他試圖迴憶昨日發生的事情,除了湖底那張網,其他的竟然都有些模糊了。


    湖底的事情,還得問問阿左。


    他翻身下床,正欲去問問阿左。阿左已經推門進來,端著一盆熱水。


    “你醒了?既然醒了那就趕緊起床,今天有冥女遊城。”


    “冥女?”


    “也算鬼女的繼承人,每年隻有圓月才會出來一次。今年的冥女是新選的,難得一見的美人。”


    林天笑了笑:“那就去看看這美人!”


    兩人吃了午飯下樓,把這白日裏的郾城逛了個遍。今日城裏來了不少人,沿街兩邊都站著不少城民。兩人站在邊上,忽而聽到遠遠的有人叫阿左。


    林天抬起頭,一個清臒少年正坐在馬上,目光極淡,似乎沒有什麽表情,林天朝著來人微微一笑。


    阿左說道:“子言,這位是我的摯友,林天。”


    然後他轉向林天:“這位是蕭子言,趙莊獨子。”


    那名叫蕭子言的少年對著林天的方向微微頜首:“幸會。”


    林天也尷尬的笑了笑。


    “阿左,你也是去西門看冥女遊城?”馬上的少年開口。


    “正是,子言兄也是嗎?”


    蕭子言看了林天一眼,勒緊了手中的縕繩:“不今日天家派林天護衛冥女,林天正要去官內。


    “那子言兄快些去吧,不要誤了時展。


    “嗯。”蕭子言抖了抖韁繩,揚起了馬鞭。


    隻聽一陣馬的嘶鳴,塵土揚起,人和馬都逐漸消失在了長街盡


    “好大的架子呀。”林天抱著手臂,同阿左走在去神殿西門的路上。


    阿左倒是滿麵笑容:“子言比我大一一歲,算是我的哥哥吧,你別看他性子冷談,對待朋友可是一等-的好。”


    “是嗎?我看就是架子大,趙莊,那可是富豪之莊。”


    阿左無奈的搖了搖頭。


    正值黃昏,神殿西門前的長街被夕陽鋪上了金色地毯。一旁的守衛手握大旗,獵獵的春風刮起旗幟的邊緣,像極了神女的裙擺。赤色的神殿大門緊緊關閉,穿著鎧甲的士兵站在殿牆上來迴巡邏。而牆下,是人流湧動而成的人潮,仿若一條玄色長帶,一直掛到長街的那頭。


    林天和阿左還在遠離殿門的長街東側,小攤子上是雪白的熱氣,餛飩的香氣直鑽鼻孔。林天吞了一口餛飩,謨的說不出話。阿左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吹著碗中的熱氣。


    林天又快速的看了一一個餛飩,含混不清的對著阿左:“餛飩要趁熱吃知道不?”


    阿左依然慢條斯理的吹著熱氣,然後才慢悠悠的舀起一一勺湯:“你不懂,急什麽。”


    林天湊過去:“你說,冥女到底好不好看。


    餛飩皮被咬開,肉汁濺了出來,阿左頭也沒抬:“好看”


    “你壓根沒見過。”


    “鬆溪姑娘就很好看。


    “所以呢?”


    “所以第二美人一定也好看。”


    林天看著才開始吃第二個餛飩的阿左,這樣的邏輯,似乎也,沒錯。


    餛飩攤的老板揮著勺子走到二人旁邊:“兩位啊,吃完了沒?老漢我要收攤啦。”


    林天看著老板,丟下兩個銅板:“老板,這麽早就不做生意了?


    老漢笑了笑:“這不,遊城馬上就要開始了,街邊的燈籠都亮了呢。去遲了,可就占不到好位置嘍。”


    林天向四周看去,不少商販已經開始收拾鋪子,蓋上油氈布,而街頭的男男女女也興奮的一路小跑,梳著衝天辯的孩童握著糖葫蘆,開心的舔了一口,然後跟在父母身後跌跌撞撞的向前跑


    阿左碗裏的餛飩還剩五個,林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一眼碗,然後狡黠的笑了笑:“阿左!”


    阿左拿著勺子正在喝湯,他的喉嚨動了一下:“何事?”


    林天迅速的拿起碗,把剩下的餛飩一-股腦倒進了阿左的嘴裏。


    “快點咽下去,走了走了!”


    林天拉起阿左的袖子,一路朝著長街那頭跑去:“遲了就沒有好位置嘍!”


    人聲逐漸鼎沸,林天和阿左被迫放慢了腳步。


    不遠處,高大的殿牆上,原先巡邏的士兵已經被一排站立的哨後取代,在他們前麵,是無數條懸掛的彩色飄帶,飄帶上點綴


    若細小的夜明珠,閃耀著流動的光澤。著細小的夜明珠,


    赤色殿門已經被完全打開,華美的殿燈懸掛門上,盈盈光彩映


    能著殿門內一直延伸而來的紅錦緞地鋪。照著從殿門內一直延伸而


    官門內,隱約可見角樓處手握號角的侍衛,明亮的殿燈點亮了夜色更深處的神殿樓宇,隱隱綽綽間,仿若玉皇寶殿。


    長街兩側已經擠滿了人,女子盛裝打扮,長長的褡擺綿亙不絕,孩童用紅繩綁起了兩個報,興奮的坐在父親肩頭,頭上的發髻隨著腦袋晃來晃去。


    不容易擠進了長街最內側,前方正是一覽無餘。林天把頭歪向阿左:“盛景難見。”


    阿左理了理擠皺的袍子:“當今天下,鬼城是數一數二的富饒之地。”


    林天還想繼續逗他,悠長的號角聲卻從殿門內的角樓上傳來。


    雅樂奏起,角樓後方長長的甬道中走出兩排身穿華服的殿女。


    有道是,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


    殿女眉似新月,眼若桃花,身若扶柳,邁著盈盈的步伐款款走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


    殿女們手執殿燈,緩緩的走出殿門。跟在她們身後的,是注的們。巨大的步輦上,樂師們身著白衣,頭戴高帽,吹奏著樂曲。


    華燈流轉,腳下的紅色地鋪被打出流光溢彩的姿容。


    樂曲突然莊嚴了許多,而莊嚴之中又透出幾分宏大氣。


    林天伸長了脖子。


    黑曜石腰帶將上衣服帖的收在腰間。那少年目不斜視,目光中盡是成嚴,正是蕭子言。


    林天拍了拍身邊的阿左:“你這位朋友,換上朝服還真算那麽迴事。”


    阿左白了林天一眼:“子言兄可是曾經曉騎大將軍。”


    “真的假的?他不就一小白臉麽。”林天扇了扇手中的團扇。


    “小白臉?你是沒看過他的戰績。"阿左聳了聳肩,表情十分誇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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