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躺到半夜,牆外傳來的忽高忽低的聲音把她吵醒了。尹方睜開眼,立馬翻身下床,將耳朵貼在了牆壁上。


    她順著牆沿緩緩移動身體,可那聲音似乎並不在隔壁。


    窗戶正對著後院,尹方當機立斷,跳出窗,順著聲音一路往外走。平日裏她很少做這樣的事情,似乎跟著林天這麽走了一遭,倒也學到了一些皮毛。


    穿過菜園,爬到半山坡上,那聲音越發清晰。


    尹方站著靜靜地聽了一會,是像是樂器的聲音。而聲音竟然是從土底傳出來的。


    正值初春,農人剛翻了土,腳下的泥踩著軟軟的。那聲音一路遊走,似乎到了她腳下。


    尹方僵了腳,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等著那聲音凸出的那一刻時,尹方猛地跳了起來,快速抽出鞭子,正欲來一記狠錘時,土裏炸出了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尹方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叫道:“師姐?”


    土裏炸出來那人手提黃燈,身著藍紋白袍,黑發被裹在黑綢之下,眉眼清冷。正是尹方的師姐,宋湘。


    “小方?”宋湘收了燈,一臉疑惑地盯著尹方。


    “你怎麽過來了?”尹方笑開了花,蹭上前去,緊緊抓著宋湘的袖子。


    “我出來撤行雨令。”


    和潤門以行雨術著稱,掌門行雨術為絕,故而也能自成一派。


    “這不是師父的事嗎?怎麽讓你來做?”尹方疑惑道。


    宋湘麵色凝重,低聲道:“師父和人交手,受了傷。”


    在和潤山之上,有一深潭叫龍潭,是傳說中窮虞居住的地方。它深不見底,據說潭底與四海相通。窮虞是龍潭裏的霸主,被稱為窮虞王,統領著和潤山。


    在虎山之上,有一深穴叫虎穴,是和潤掌門居住的地方。虎穴很大,可以容納虎山上的百獸,是虎山上百獸的聚義廳。和潤掌門是虎山上的霸主,被稱為和潤掌門王,統領著虎山。


    兩山之間是廣袤的平原,生生不息繁衍著辛勤勞作的人們。人們過著日出而耕,日落而息,衣食無憂的生活。窮虞和和潤掌門各自統領著自己的手下,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


    適逢一年大旱,莊稼顆粒無收,無耐人們便大張旗鼓,驚天動地的向老天祈求降雨。此事雖小但聲勢浩大,無意間卻驚動了聖門,聖門動怒責怪窮虞作為一方主管降水的神靈,沒有盡到自己降雨的責任和義務,確保一方平安,理當受罰。看在以往的功績上,才免於處罰。


    窮虞遭到責怪後很是生氣,把怨氣都撒到百姓身上,第二年一開春就開始下雨,一下下到八月才開晴。這一年又大澇。人們又顆粒無收。因此人們又開始祈求老天保佑不要再下雨了。雖然窮虞找了各種原因、借口和理由,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搪塞、開脫責任,但還是又遭到四大家族的責罰。可他並沒因此而罷休。


    其實,窮虞之所以讓當地又旱又澇並不是因為和誰賭氣,也不是因為遭到聖門的批評,而是另有原因:


    其實,自從窮虞成為龍潭裏的霸主,掌管這個地方的降水,這裏年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當地從沒遭受過大災大難。因此他很受老百姓的愛戴和敬仰,也很受四大家族的賞識。窮虞王也因此感到很驕傲很自豪。


    可是,自從窮虞——老窮虞,前幾年得了一場大病,差點沒死了。之後就一直都不很開心。竟管他經常受到四大家族的表揚,聖門的賞識,百姓的愛戴,但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他的軍師見狀,絞盡腦汁才想出來這個辦法——製造旱澇,讓百姓用美女和豬牛羊作為祭品獻給老窮虞。想讓他好好開開心。誰知百姓卻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使得他的‘好想法’泡了湯。因此他就讓手下人製造旱澇為難百姓。其手下也有借此機會,出來禍害百姓的。


    其中,就有兩條泥鰍精,三更半夜,到村裏強搶民女,被村民發現給開膛破肚。


    其實,剛開始老窮虞並不知道軍師的詭計會給老百姓帶來多大的災難,可是當他知道時,已經晚了。他覺得不就是兩個姑娘和百頭豬牛羊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又算了什麽?如果我年年讓他們風調雨順,少遭災害,不就什麽都有了嗎,又何必動如此大的幹戈呢?誰知百姓卻不買他的這個賬,堅決不送人。


    就這樣,一連好幾年,不是旱就是澇,再無風調雨順可言。人們已無法生存,隻好想盡各種辦法,防旱防澇保收成,但都無濟於事。沒有辦法,他們隻好再次向老天和各路神靈、老窮虞,祈求保佑。


    最後還商量決定:如果再不行,那隻好答應老窮虞的要求——加送兩名美女。可是這兩個姑娘又送誰家的呢?


    聽到此消息,人們驚慌失措,不知所措。有的便攜家帶口遠走高飛;有的便把自家女兒送走;也有的老早就給女兒找戶人家把女兒嫁了出去,而男人們卻磨刀霍霍想和窮虞一決高低,拚個你死我活。因此很多勇士為此上和潤山下龍潭尋找老窮虞報仇。


    這消息不徑而走,早就被虎山上修煉多年的高僧聽到。他很是擔心,害怕人們在做出什麽傻事,傷害更多的人。於是便召見老朋友和潤掌門商量對策。


    由於連年旱澇也影響了虎山上百獸的生存,因此不少百獸也責怪窮虞所犯下的罪責。要求和潤掌門找窮虞討個說法。可是和潤掌門礙於麵子,尊重互不侵犯的原則,遲遲沒有去。


    此次高僧召見,他便決定赴和潤山一趟,會會老窮虞。高僧也是這個想法。於是他們便準備啟程。


    第二天,高僧帶著兩個隨從和和潤掌門帶著狼王等一隊人馬來到了和潤山。到了山門,守門的衛士馬上往裏通報窮虞,說高僧和和潤掌門在山門外等候求見。窮虞聽後一驚,馬上知曉他們來的用意,片刻便大聲吩咐手下列隊迎接。


    兩山之間,雖然往來不多,但交戰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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