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阿子立在門口朝外張望,聽到其他女仆說夫人和紫瓔徹夜未歸,他有些心慌了。


    會不會是昨夜喝多了,睡在女王的宅邸了?要不要再等一等,一時拿不定主意。


    出門的行李昨夜就收拾好了,一封紫瓔的親筆信,一枚夫人的胸針就隻有一套換洗的衣服。女仆喚他迴去吃早飯,想到就算要出遠門也得先把肚子填飽,他跟著女仆迴去了。約莫又過了一個小時的光景,依然不見夫人和紫瓔姐姐迴來。阿子決定不等了,背上挎包,徑直朝碼頭走去,他沒去過黑暗城堡,也不知道怎麽去,姑且先到碼頭,或許能打聽出點什麽來。


    碼頭一般早晨比較熱鬧,出海的漁船將捕獲的海產直接在碼頭交易。過了9點,大部分漁船販賣光海鮮,便散去,隻有小工們留下來刷洗修葺漁船。碼頭邊停滿了從別處過來的商船,等待進城送貨。成群的海鳥聚集在沙灘上,有恃無恐的搶奪著被丟出來的小魚爛蝦。


    阿子仔細的打量著這些船,究竟哪艘是去黑暗城堡的渡輪呢?


    小菊野從船艙鑽出來,伸個懶腰,跳上碼頭。陽光照的他睜不開眼,他眯著眼睛尋覓著合適擺攤的地方。


    阿子走過去,禮貌的打招唿,“您好,大叔。”


    小菊野斜眼看看阿子,幹淨的白襯衫,黑西褲,這都是不幹粗活的人才穿的。瞧這雙皮鞋,雖然是真皮子,但穿了太久了,早就不光鮮了。如果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是不會穿這樣的皮鞋的,這小子大概是某個富人家的窮親戚吧。


    小菊野笑眯眯的瞧著阿子,“早啊”。


    見他笑了阿子又問,“您知道哪艘是渡輪嘛?”


    “很多啊,你要去哪呀?”小菊野斜著眼睛看看他斜挎著小包,看來是要出遠門啊。想必這包裏也有些銀子。


    “我得去趟遠地。”阿子不敢直接說出黑暗城堡,“都有去哪裏的船?”


    小菊野雙手抱在一起,放在腹前,“去哪的都有。你想去哪?”


    阿子猶豫了一下說,“有去黑暗城堡的渡輪嘛?”


    小菊野盯著他,端詳了良久,緩緩的說,“呦,那可有點遠。我在這待了好多天了,沒看見哪艘渡輪去。不過,我倒是常去,做商販的嘛,不挑地方,不挑客戶。”


    阿子一聽高興了,“那您今天去嘛?”


    小菊野摸摸胡子,“沒這計劃,要是為你專門跑一趟,你得多給些銀子才行。”


    “多少?”


    小菊野伸出一隻手掌,“這個數“


    ”50塊?“


    “哈哈,500塊。我這兩天的生意都不管了,隻送你一個人,管吃管喝,滿打滿算並不多了。”


    阿子笑笑,走開了。他想再去打聽別家。


    小菊野也不著急,吆喝大副馬瑞克出來鋪攤子賣貨,他們這吉卜賽式的生活就是這樣隨意散漫。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小菊野和馬瑞克的攤子已經支起來了,兩個人,一個坐在地毯前摳腳,一個靠著大榕樹打盹。也不十分的招唿來往的客戶,倒是總是和顏悅色的笑臉相迎。


    阿子轉了一圈又迴來了。小菊野一看,咧開嘴,“你找到便宜的了嘛?”


    阿子搖搖頭,“您便宜些吧。”


    小菊野說,“便宜不了呀,你看我這大兒子,等著娶媳婦呢。”


    說著他拍拍馬瑞克的肩膀,馬瑞克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立刻入戲的說,“爸爸,翠花她娘說了,你要是不買個銀月莊園市中心的房子就不把閨女嫁給我。”說著還假哭起來。


    小菊野一看這貨演過了,自己都忍不住想笑,抱著他把頭埋到另一邊說,“你把老子賣了也買不起啊。”


    阿子知道他們在演戲,結結巴巴的說,“好,好了。別,別演了。4,400行不行?”


    小菊野和馬瑞克互看一眼。又繼續哭。


    “4,450?“


    “成交。“


    “馬瑞克,收攤,咱們要出趟遠門了。“


    “去哪?”


    “這小爺說去哪,就去哪。”


    “好嘞。”馬瑞克立刻站起來,收拾剛鋪好的攤子。


    小菊野親熱的拉著阿子朝自家船隻走去,


    ”我跟你說,你選我們就對了。我常年跑這條線,太熟悉了!”


    “丫頭,燒水,沏茶,來客人了。”小菊野領著阿子上了船。


    船艙裏走出來的正是娜娜


    阿子一抬頭,“娜娜?“


    “阿子?“


    二人在這見了麵,吃了一驚。上了船,阿子說明原委。


    娜娜訓斥他,“你有沒有腦子呀,眼下都什麽情況了,你把王爾德引來,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就著這由頭滅了玫瑰怎麽辦?”


    阿子哪裏懂這些,“紫瓔姐姐交代我的,我就得辦。”


    大概聽明白怎麽迴事的小菊野有些不高興了,“關你屁事!這小爺是客人,他要去,就去。小夥子,你坐好,別聽這丫頭胡言亂語。馬瑞克,開船!”


    他把娜娜攆出船艙,小聲訓斥她,“我做的是生意,你可不許壞我生意。”


    “要打起來了,舅舅。你怎麽這麽冷漠。”


    “誰愛打誰打去,關你屁事,關我屁事?這都是天命,難違。懂嗎?”


    著急的檔口,娜娜忽然想起了林天,她跑進船艙拉起已經坐定的阿子,“你不用去黑暗城堡。我有法子。你跟我迴去。”


    她拉著阿子跳下船,直奔林天暫居的酒店,可是店家說他早就結賬,走了。


    “他有說要去哪裏嗎?”娜娜問


    “說是要去種花。還買了一些種花的工具,鋤頭什麽的。”


    娜娜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他就是在他們的花圃。她和阿子徑直奔花圃跑去。果然林天正戴著鬥笠,彎著腰,擠在一群姑娘中間,專心致誌的修剪花朵,除草,澆水,甚是勤快。


    娜娜忍不住笑了,“喂,我說,你怎麽還好做花農呢?”


    林天抬頭一看是娜娜,也笑了,“找不到鬆溪,想到她如果來銀月莊園,肯定會來這,我就先在這等著。順便學學手藝,以後我也可以給她種一小片。”


    娜娜心裏怪不是滋味。岔開說,“我有事想請你幫忙。咱們進院子裏說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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