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說煩了,去廚房找吃的,迴路碰巧撞見了隊伍裏唯一的外族人,他多了個心眼,側身躲進了匝門後。


    一群人剛下了一趟海,為首的男子看上去年長一些,一邊走一邊於身後的人交流。語言不通,秦楚也沒有聽懂,但看手勢應該是在說今天的收獲。


    看他們空空如也的手,猜想應該也沒有呢什麽收獲。一行人擦過匝門,秦楚敏銳的捕捉到了一股血腥味,透過門縫看過去,這才注意到隊伍的最後麵有兩人攙扶著一個受傷的男人。


    腿上的紗布是新換的,男人的臉色慘白,閉著眼,看上去很痛苦。秦楚努力迴想,今早看他們出去時,似乎並沒有人受傷。


    再說了,有誰會帶著受了傷的人下海呢?


    如若是在海底下受了傷,那就是受了什麽襲擊,可為什麽這一群人沒有立馬告訴八哥等人?


    一行人小心翼翼離開了船板,空氣中還有殘留的血腥味,一下就讓秦楚想到了今天被爆頭的紅毛。低頭一看手裏的紅燒獅子頭,更覺得惡心。


    秦楚迴到房間,把事情告訴了林天。兩人商計了一番,決定等這群外族人再下海,找機會跟上去看看。


    海麵上,另一艘大船平穩行駛,船上的人數著今天撿迴來的金子,其中一人歎道:“還不夠這一趟開銷。”其他人也是一陣懊惱


    電話聲忽然響起,離電話最近的人接起電話,從電話裏傳來一個機械的聲音:“寶藏在箱子裏,箱子在他們手裏。”


    接電話的人馬上傳達這一消息,另一個人拿起平板查追蹤器的位置,定位顯示在他們的後麵,並且正朝他們的方向走來。船艙裏的人來到甲板上查看外麵的情況,黑漆漆的海平麵上什麽也看不見。


    有人意識到追蹤器肯定被發現了,而且已經被丟棄,隨即他們展開各種方法,試圖找到那艘船的位置,對方早已切斷所有訊號,在茫茫大海上找一艘船,猶如大海撈針。


    天快亮的時候,六哥叫醒林天和秦楚,讓他們坐上小船,交給他們一個昨天挖出來的大箱子和指南針,告訴他們一直往南走。大船以最快的速度朝另一個方向離去,臨行前,從船上急急的丟下一個背包和一條被子給他們。尚未完全清醒的兩人呆坐在小船上,冰冷的海風吹得他們一陣哆嗦。


    林天趕忙拉起被子,和秦楚一起緊緊裹住。天空微微泛白,在看不到邊際的海麵上用指南針校對方向。


    指南針上由東至西的中間,分為東南、西南、正南,範圍有點廣,莫名被丟棄的兩人生起反叛的想法,不想按照他們的安排行動,一人劃動一隻槳,調整船頭,老實的朝正南方向直行,海風順著方向為他們助力,兩人收起船槳,裹著被子,任小船隨風漂泊。


    排列整齊像一排高樓的房子漂浮在海麵上,靠近了看,原來是一艘建得像房屋的大船。規矩的長方體形狀,每層樓修了整齊的窗戶,大船的甲板很長很長,自房屋一樓的大門口延伸出來,像一條長長的地毯。


    大約是太長的緣故,甲板的中間微微彎曲,沒入水麵之下。大船在無際的海麵上橫行,甲板刮過水麵,海浪嘩嘩作響。


    大船的廚房裏,一名廚師正在揉麵團,經過他靈巧的揉捏,麵團變成一個長須小人的模樣。廚師給長須小人披上大白菜葉外衣,點上茄子眼睛,麵團長須小人瞬間有了生命,在案板上活蹦亂跳起來。


    廚師沒有給長須小人添上嘴巴,長須小人說不出話,他歡樂的跳躍,用手比劃著,廚師很容易看明白他的意思,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來到隔壁的控製室,對著控製器一頓操作,大船轉過方向,長長的甲板激起層層水花,大船全速前行。


    林天和秦楚在海麵上飄著,用指南針校對方向,確保在正南的航線上行駛。陽光明媚之下的海麵上,泛起粼粼波光,海風不似早晨那般狂野,逐漸變得溫柔,小船隨著海風的變化慢了下來。


    船上的人應該幫他們選好了目的地,隻是在未知的前途麵前,他們選擇就這樣飄著。炎熱的陽光曬得兩人昏昏欲睡,從早上被叫醒開始,瞌睡蟲一直在他們周圍打轉。厚實的被子吸收陽光的熱量變得發燙,他們把被套和被芯分離出來,用被套遮擋強烈的陽光。


    站在陸地,腳下堅實的大地表層給人一種心安,即使遇上飛來的橫禍,也有處可藏。柔軟的海水搖搖晃晃,深不可測的海底,若遇到驚濤巨浪或是兇猛的海獸,一艘小木舟,隨時說翻就翻,船上的人無處可退。


    漂泊一整天,隨著夜幕的降臨,林天和秦楚的心越來越懸,僅憑一艘單薄的小船在海麵上度過漆黑的夜晚,毫無底氣。好在,海平線上東南方向有座凸起的小島向他們伸出援手,晚上有了著落,兩人急忙奮力劃起船槳。


    小島的位置也屬於南邊,背包裏的幹糧最多再支撐一天,林天和秦楚僥幸的想著目的地就是前方的小島,哪怕不是,在往目的地的途中也會看見這個小島,順手撈他們迴大船。


    躺在沙灘上的兩人懷念在大船上的時候,不用考慮航線,沒有風吹日曬,就算遇上危險,一艘大船也有抗衡的資本,更不會存在徒手劃船這樣的事,白天和黑夜仍是自己熟悉的模樣。想到這些,酸脹的手臂更加覺得累了。


    一輪彎月掛在水天相接的界線上,為海域定製一束專屬的追光,夜色把月亮的周圍變得黑暗,藏匿在月亮裏的畫在晶瑩的月光裏清晰顯露。


    夜空中偶有幾顆繁星點綴,小島躲進黑暗,沙灘上隻有淡淡的月光。點起火堆,驅趕陌生的黑夜裏的不安。沙灘上有一道淺淺的小溝,小溝裏細小的水流從島內流出,一直流入大海。林天和秦楚隻敢樹林旁撿一些樹枝,水流的源頭他們覺得等天亮以後再去樹林裏轉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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